她想,人心果然是个不能细看的东西。
以前她还有些同情林宛瑜这个人,甚至对她心存愧疚,原本双方家长安排的相亲,南方突然出车祸失忆,然后彻底否决了之前的约定,她一个姑娘家,脸上必然不太好看。
之后,她当着自己的面说谎,挑拨离间,苏晚晚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在后来,她除了勾结苏子衿,还用那样卑劣的手段污蔑自己跟姜啸尘,甚至还要用香烟制剂来控制自己,摧毁自己……
就算是她真的有对不住林宛瑜的地方,但也罪不至此!
这样恶毒,早已超出了苏晚晚的认知,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坏的女人!
不知道在原处做了多久,她看着太阳落山,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才接到了姜啸尘的电话:“晚晚,最近好么?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出来玩儿啊?”
温和的声音,透着几分魅惑,苏晚晚听了后,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个男人,就是林宛瑜精心准备的一颗毒药,不断的欺骗她把他吃下去。
“最近没空,心情不好”,苏晚晚说:“改天吧!”
“就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才应该出来走走,散散心啊……”
“再说吧”,苏晚晚敷衍了句,随后道:“对了,你上次给我的香烟,味道挺香的。现在我已经抽没了,我看外面没有卖的,你那里还有吗?能不能再给我一盒?或者我买也可以?”
一听到这个,姜啸尘才笑了笑,道:“这烟是我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他在烟草公司上班,这种香烟属于他们公司的内部福利,市面上没有卖。如果你喜欢的话,我送你几盒!”
“好,那真的谢谢了,先这样吧,拜拜!”
挂断电话,苏晚晚握着手机,仿佛思忖了会儿,随后站起身向外走去。
姜啸尘的事儿,不是小事儿,必须要经过缜密的策划,否则,恐怕会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三天之后,姜啸尘接到了苏晚晚的电话,她听起来有点疲倦,心情也不好,想抽烟,问他那里有没有。
眼见着大鱼上钩,姜啸尘很高兴:“有啊,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许微暖说:“反正我今天呆着没事儿,我去你那里拿吧,你现在住在哪里?”
美人亲自登门,姜啸尘自然十分高兴,很快就把自己的地址给她发了过去。
毕竟,他在某个行业做了那么多年,所接触的多半都是一些年老色衰的富婆,忽然有了苏晚晚这么一个尤物,自然惹得他垂涎不已。
只是,他还没有料到,等待他的是什么……
苏晚晚从派出所做完笔录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尚御的宾利车停在大门口。
他推门下车,看着苏晚晚,不由愣了几秒,随即快步朝她走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晚晚,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为什么?”
虽然没有一意孤行的跟着她,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但尚御一直都让自己的助理蒋奕盯着她的,就是怕她一个人在外面,会有什么危险。
但是,她竟然不声不响的,搞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儿。
毕竟她跟姜啸尘之前交情匪浅,倘若姜啸尘执意要拖她下水的话,恐怕她就算不死,也得剥层皮,毕竟某些东西,是法律里严令禁止,严惩不贷的!
以至于接到消息的时候,尚御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那么害怕失去她……
“尚御,你看,我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一样不会被人欺负了去,是不是?”
尚御抱着她的双臂微微一僵,忍不住去看她的脸。
苏晚晚的脸上是那样从容淡定,甚至还有几分冷淡和漠然,仿佛是在看着不相干的人:“我当然也知道这种事情非同小可,更知道要保护好自己。所以在做这件事之前,我咨询了好多的律师,确定能把自己摘干净,这才把姜啸尘送进去的!”
她会保护好自己,也会让欺负她的人,都纷纷付出代价!
而且,她一个人能做得越多,就越是不需要他了。
尚御只觉得心头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摘走了最宝贵的东西,捏着她肩膀的双手,也下意识的收紧一些:“晚晚……”
苏晚晚伸手推开了他,朝街边走去,打着出租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她现在一个人租住在城区的一套单身公寓里。租房时,用的是尚御的身份证复印件,所以才躲过了尚御一波又一波的搜查。
公寓不大,跟在帝都时候住的差不多,很适合自己一个人。
她换了拖鞋,放下包,兴致颇高的给自己订了份西餐外卖,还开了一瓶红酒,算是给自己庆祝一下。
现在姜啸尘已经进去了,那么,林宛瑜估计也不远了!
第二天,苏晚晚在律师的陪同下,去看守所里去见姜啸尘。
让她没想到的是,刚进看守所的大门,就看到林宛瑜从里面出来,一张俏脸上仍旧挂着温和的笑意,丝毫没有半点愁容。
见苏晚晚迎面走过来,她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晚晚,听说跟你关系不错的姜先生进去了,你是来看他的吗?”
苏晚晚眉头一蹙:“你……”
“我也是来看他的,刚跟他聊了会儿”,说着,林宛瑜径直朝着她走过来,贴近她的耳朵,语不传六耳:“手段不错,速度也挺快,姜啸尘是我手上最得力的一枚棋子,都被你给废掉了。不过,想借着姜啸尘来扳倒我,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说完,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晚晚转过身,看着她趾高气扬的背影,眉头蹙得更深了。
姜啸尘现在已经被正式收监,穿着一身蓝灰色的号子服,气色不太好,神色也有些萎靡,甚至脸上还有些被殴打之后的青肿——
他的职业虽然是个见不得人的*,但平时接触的都是有钱人,不缺钱,日常生活也算是养尊处优。
但是一进了看守所里,那张好看的脸,也就成了同监室犯人的发泄对象。
他在长桌的另一侧做了下来,面无表情的问:“你来做什么?”
苏晚晚没回答,只是问:“刚刚,林宛瑜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