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扬顺镜子里看他冷笑,“呵,别说,我现在还就是比你有钱,而且你花的也是我的钱。”
萧敬然彻底无语了,得,爱干嘛干嘛,死外面都不关他的事。
于是他就冷眼看着陈飞扬做着这一切,每次陈飞扬出去开工之前满屋子跑来跑去收拾自己,他还得拿话碴他几句,一张嘴就带着股酸味。
“看这激动的,不就是要去卖么,还整的跟选美似得,你上班也陪客人,没见你这么当回事啊?”
陈飞扬多半都当听不见,心情好了还会跟大仙儿似得指点指点他,“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去夜场陪酒那是当小弟,穿的比老板都好,他们还不气死、把我往死里喝啊?再说了,少爷比老板穿的还好,谁还让我陪酒啊?我还怎么赚小费啊?!”
萧敬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你去见太太的时候为什么不穿破点,看你没钱花了不就多给你点?”
“那也不是啊,该哭穷的时候哭穷,但是给自己搞的那么寒酸也没太太看的上你啊,人家是花钱买乐子,又不是花钱搞慈善。”
萧敬然冷笑了一下,就觉得这帮当鸭子的真心机。
然后陈飞扬收拾好就该出门了,但是每次出门之前,他都会拿着笔记本电脑躲进卧室,死活非把萧敬然轰出去,干嘛也不让看。等到过了大概有那么三四十分钟,就看陈飞扬从卧室里跑出来,也没什么不正常,直接摔门就走。
这让萧敬然挺好奇的,怎么出去卖还要做什么准备活动吗?
萧敬然一开始没放在心上,他也不是八卦的人,对这种龌龊事也没兴趣。
可是日子久了,他总是看着陈飞扬搞这么一出儿,就难免觉得好奇。
于是有一次陈飞扬走的比较急,也没“善后”就跑了出去。
萧敬然随后走进卧室,正好就看到床上摆着笔记本电脑,窗帘也半拉着,再看床头柜上,还静静地放着一条项链。
萧敬然犹疑了一下,走过去把那条项链拿起来看看。是条普通的银链子,不是牌子货,下面还缀着一个小银牌做坠子,指甲盖大小,并不值钱。
他知道这条链子,可以说是天天见,那是陈飞扬随身戴着的东西,洗澡睡觉都不会摘。
可是每次陈飞扬要出去“干活”的时候,都会把它从脖子上摘下来,然后等忙完了回来再把它戴上。
萧敬然觉得没什么稀奇的,大概是运动起来不方便、怕抽着自己吧,就随手往那一扔。
再就是电脑,他是真好奇陈飞扬到底都拿电脑干什么,于是就抱着电脑往床上一坐。
然后这么一来可就干啦,可能是因为陈飞扬走的太急了,网页都没关。
萧敬然一掀开电脑,里面就直接出了声儿,再配着那画面,他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只见屏幕上是两个赤裸的男人纠缠在一起,连暂停都没按,一边做着活塞运动、一边撸着JB嗯嗯啊啊的叫着,特激情。
萧敬然啪一下合上了电脑,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然后陈飞扬第二天在家里呆着的时候,就感觉这个阿然瞅自己那眼神儿怎么那么不对呢,特别的意味深长,还总爱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那么来回打量他,跟看动物园里的大猩猩似得。
陈飞扬觉得萧敬然肯定又没憋啥好屁,也就没搭理他,只顾着过自己的小日子。
只是萧敬然越来越在意陈飞扬,对他的一切都有点挂在心上。
陈飞扬出去的次数还行,有时候一个星期会有两三次,有时候半个月都没见白天出过门。就是有时候从外面“忙”完回来时,陈飞扬的脸色都不太好,感觉特别累,还没啥精气神儿,往沙发上一摊,晚上爬不起来连班都不去上。
然后等缓过神儿来了,陈飞扬就会跑出去买回一大堆吃的,什么生蚝海鲜、腰子牛排,做桌子前就给自己一顿塞,末了还掏出一盒六味地黄丸。
萧敬然每次看他这样就直想笑,“不至于吧你,这么虚啊?”
陈飞扬一边吃一边说,“哇,你去试试好吗?如狼似虎啊简直。”
“多大岁数啊?”
“三四十了。”
“……没老公吗?”
陈飞扬也不隐瞒,“现在这个没有,以前有过那么两三个吧,有老公的。”
萧敬然听着直犯膈应,“有家室的还搞?”
“大哥,富婆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好吗?再说了,有家室怎么了,她们老公要是做到自己该做的了,还能有我什么事?”
陈飞扬翻了个白眼,这种人他见太多了,有钱那是真有钱,可是再有钱能怎么样?一个个还不都是过着丧偶式的婚姻,就是守活寡,老公在外面都快养到第八房了,正房虽然手里有钱,但是除了钱,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我呢,就当是替她们老公尽职责了,她们用老公的钱来包我,有什么不OK的?”
萧敬然空笑两声,“哦,合着她们老公还得谢谢你呗。”
陈飞扬眨眨眼睛,“那是。”
你还真当没有那种变态老公出钱找小白脸给正房太太啊?陈飞扬都懒得说,简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萧敬然是真瞧不起陈飞扬,“你啊,也算是个人渣了。”
陈飞扬也不恼,只垂着目光讷讷说道,“我也从来没说过我是良民呀。”
萧敬然鄙夷地瞥了他两眼,“你还真是不要脸的坦荡哈。”,说完,转身走了。
陈飞扬笑了一下,也没理他,就夹着烟往沙发上一靠,冲着明晃晃的顶灯吐了口烟。
开什么玩笑,他要是要脸还能出来当小白脸么,婊子都已经做了,他还非得天天给自己立个大牌坊活着啊?
不过他也不生气,他清楚自己做过什么、是什么货色,所以再难听的话他也不怕听,毕竟么,那是他自己活该的。
陈飞扬这么想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放嘴边亲了一口。
还是你好呀。
萧敬然最近是真闹心,自从陈飞扬开始出去开工以后,他就经常一个人在家里生闷气。也没别的事,就觉得异常烦躁,晚上还翻来覆去睡不着,每次都要折腾到后半夜,多半还得是听见陈飞扬回家的声音才能闭眼。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憋得,上火了。想他好歹落难之前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哥,如今竟然沦落到要吃一个小鸭子的,还得跟一个小鸭子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要不是陈飞扬那么龌龊,搞的家里都“脏”,怎么会让他在这里呆的这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