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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清溪捏了捏他的手:“若是开了那么多家分店出来,还在乎我这么一个店吗?”
    任桑榆的眉头稍是舒展。
    “再则,我与他有合作,并不是全然受制于他。”虞清溪道,见任桑榆不明,便言语带一下,“我这边琢磨出新的零嘴,优先卖与他,既是互利之事,便不会轻易破坏。”
    任桑榆这才点点头:“好,你心里有数便好。”
    这时,迎面走来一家四口,父亲抱着妹妹,母亲则是牵着哥哥的手,兄妹俩都是举着糖葫芦在吃。一路欢声笑语,很是温馨。
    任桑榆感觉到身边人脚步一慢,便停下来由着他看。其实,虞清溪只是看着那一家从身边擦身而过,很短的时间。他回神来才发现任桑榆特意停下脚步,在等着他。
    “清溪想吃糖葫芦?”任桑榆的眼睑略略压下,灯盏的光亮在他眼眸里流转,连声音里都带着几分笑意。
    “我买,你吃。”虞清溪偏开目光,随后一顿。本来一句玩笑话,前头倒是真有卖糖葫芦的。
    “好。”任桑榆笑意更浓。
    虞清溪辨别了一下他的神情,果真去买了一串。
    卖糖葫芦的老人瞅了好一会儿没见着小娃娃,只看到两个男子,便什么话都不说了,递了过去。
    “夫君。”虞清溪将糖葫芦递给任桑榆。
    本已垂下头的老人闻言特意抬头看了任桑榆几眼,有些不可置信。有见过爹娘给家里娃娃买糖葫芦的,也有当家的买给小妻子吃的,倒是第一次遇上男子给夫君买的!
    任桑榆抿唇一笑,接了过来,却是举着凑到虞清溪唇边,示意他咬第一口。
    卖糖葫芦的老人终于看明白了,原来是小两口的情趣。
    虞清溪本是不喜欢吃糖葫芦的,抬眼看到任桑榆的笑意,便张口咬了半个。任桑榆收回来看了看,咬下另外半个,直看得虞清溪心里一阵颤。
    “别家都是娃娃吃糖葫芦,”任桑榆一手牵着虞清溪缓步而行,一手举着糖葫芦,“咱们没有娃娃,只能自己吃了。”
    虞清溪搭话:“夫君,你……要娃娃吗?”
    “不,”任桑榆想起糖宝横在他们之间的日子,坚决道,“过十年八年再说吧。”原本任桑榆也不会用这么坚决的口气,只是记得以前提起抱养孩子,虞清溪总会以为是他想纳妾,所以这次提到索性便坚决些。待十年八年之后,虞清溪明白了他的心,不会再有纳妾这等心思的时候,再抱养孩子也不迟。
    虞清溪的笑意瞬间消散,许久才“嗯”了一声。他明白,他是冲喜的男子,并不是双儿,怎么能怀孕?所以大夫在诊出喜脉之时,他立马冷静地堵住话头。
    想起任桑榆曾说过他后颈处的那道疤痕,他当时便否认了。是啊,哪家会连自家的孩子是男子还是双儿都分不清?就算是双儿也不必特意抹掉双儿痣,双儿娶妻生子的也是多的。可就是这样抹掉双儿痣,成了男子,才会让人怀疑,这不是一般家里会做的事情。虞家将他送入任府冲喜都没有提过,连虞家当家和主母都不知道的事情,可就复杂了。
    虞清溪不免皱了眉头。
    街市里走了一圈,快要到家时,任桑榆停下脚步,看着虞清溪道:“清溪,有什么事直管与我说,别这么皱眉。”
    虞清溪抬眸,眉头随着这个动作展开。
    “齐庄再大,你也不必怕的,你有我。”任桑榆道。
    虞清溪的心思还留在孩子一事上,冷不丁扯到齐庄,有过一瞬间的茫然。
    “齐庄总不能欺了户部尚书儿媳的店铺。”任桑榆道,“所以,清溪莫怕。”
    虞清溪明白了,任桑榆这是感觉到他心里有愁思,以为他未将话语说透,瞒下了一部分。虞清溪点头:“嗯。”
    “以后,我便是你的后盾,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任桑榆道。
    “我知道,”虞清溪一笑,“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夫君很了不得。”
    任桑榆听到他的话,很是受用。旁人若是恭维他了不得,他自然是不放心上的,可虞清溪不一样。任桑榆握着虞清溪的手,缓步回家。
    今日任桑榆奔波了一日,又是在街市里转了一大圈子,虞清溪便让他暂停锻炼。任桑榆依言,进里间去沐浴。
    虞清溪听着里头的水声,走到外面,招春汀过来。
    春汀走来,欲言又止,她知道自己今晚做得过了。她福下身:“三少夫人,奴有错,但请三少夫人保重身子,奴甘受罚。”
    虞清溪的面色上看不出心情,只淡淡道:“我说的话可有记得。”
    春汀闻言连连点头:“奴没有将此事告知任何人。”
    “第一句。”虞清溪道。
    春汀才想起来,当时三少夫人与大夫和她说了两句话,其一是他要他们明白,他并没有喜脉;其二是要他们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此消息。那么第一句……春汀有些不明白,明明三少夫人有孕,为何要这么说?
    虞清溪直与她说:“我没有……怀孕,你就待我如以往一般。你今日这样,会让人想多。”
    “可是……”春汀很是为难。
    “没有可是!”虞清溪微有怅然地看着夜空,“你若做不到,我便将你送回京都任府。”
    “不!”春汀往下磕了一个头,“三少夫人,不要赶我走,我一定……做到!”
    虞清溪看了她一眼,又不是灭口,作甚这般凄厉。若不是看她还算安分,他肯定是要除去的。他道:“你做什么磕头?任府里比较清闲,有何不满?”
    “三少夫人,让奴在你身边伺候吧。”春汀又是磕了个头,“奴一定尽心尽力,不出半点差错!”
    虞清溪轻道:“起来说话。”
    春汀拜着不起。
    “你这样很快就会引得春雨她们都出来,说不得三少爷也要出来了。”虞清溪道,“你待如何分说?”
    “这……”春汀想了想,站起身道,“那也是奴犯了错,三少夫人说几句也是应该的。”
    虞清溪看了她一眼,随后道:“下去吧,记得你应下的。”
    “是。”春汀抬眼看了三少夫人一垂眸,这么说的话,应当是能留下了吧。
    虞清溪在院中待了一会儿,听着里头的声响,才进去。
    今夜少了锻炼,时辰尚早。待虞清溪沐浴出来,便发现任桑榆拿着一卷书,正坐在床头看,见他过来便将书卷收了起来。任桑榆看着他目光灼灼:“清溪,今日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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