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溪正要准备说些什么,有暗人进来了,他便让舒出去了。这是早晨送香栾蜜茶的暗人,半日功夫便回来,这便说明主子在近处。
暗人将一个用锦布包裹的东西递过去:“这是主子带过来的。”
虞清溪打开,里头有个锦贴,之后是一张房契和银票若干。他打开锦贴来看,是一份邀请他参加落玉国开国大典的函件。
“主子道,以齐庄商行贵客之礼相邀。”暗人道。他当时听到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
虞清溪点头。光是被邀请参加开国大典,便是不可多得的殊荣。而且,他是以齐庄商行贵客之礼,而不是以齐庄暗人的身份被邀请,这是齐庄,是不惊对他的保护。他看着锦贴,嘴角缓缓勾起。
“房契是主子赠与你的,”暗人道,“宅院在落玉国。”
“香栾蜜茶的回礼?”虞清溪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可能,拿一罐蜜茶换一套房子,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不过,他每次的零嘴点子获得的赏银都是能买一套房子的。如此想来,一套房子作为增礼倒也说得过去。不过,这蜜茶实在简单,他都言明那蜜茶不收钱了,虞清溪无奈一笑。
“主子没有说,不过……”暗人犹豫了一下,道,“目前被主子分到落玉国里宅院的,都是各支首领。”如此一说,暗人看了一眼面前这人,只怕此人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
虞清溪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可他只是一个刚从谍支转入商支的新人,如此想来,大致是因为“闲不住”的原因了。
“最后,那五百两银票是香栾皮干的赏银。”暗人道。
虞清溪点头,习惯性地去捏茶杯,却是看到那碗赤糖水。他顿了一下,看向面前的暗人:“我……屋里的事,你们在暗处都会听着?”
暗人第一反应是虞清溪和他夫君的敦伦之事,便木着脸道:“我们悍支只司保护之职,多的并不多看多听。不过,施媚术倒是还好,若是亲自上阵,你床帷还是要下的。”
虞清溪抿了抿唇,连那也是盯着的?真不知道非礼勿视这几个字怎么写!他深吸一口气,好,以后知道了!他抬眸看他:“昨日大夫看诊之事,你们有听着吗?”
“喜脉”暗人看他,原来指的是这事!
虞清溪扶额,好吧,连床上之事都看着,更别提这个了!他低低道:“此事你们可有与别个说起?”
“主子不问,我们便是什么都不会多言。”暗人道。
虞清溪明白,若是主子问起,他们便是要据实以报的。他摆手:“下去吧。”
“那个……”暗人犹豫着没走。
“什么事?”虞清溪抬眸。
“你开国大典去吗?”暗人眸光闪闪。
“你们想去?”虞清溪问。
“你若去的话,我们便也能跟着去了!”暗人眼里很是期盼。
“沙漠里的国家,热得很,有甚好玩的。”虞清溪看他。
暗人不甚丰富的脸上难得出现激昂之态:“那可是咱们的国家!”
虞清溪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会考虑的。”
暗人这才离开。
虞清溪端起赤糖水,指腹温凉适宜。他顿了好久,才一饮而尽。他现下还不能落胎,肚里的孩子容不得半点疏忽,否则任桑榆肯定就知道了。
傍晚,春汀扣门进来:“三少夫人,庭院里玉茗花开得正盛,不若去走一走,赏看赏看”
虞清溪也是坐久了,便点头起来。
春汀看了那碗盏一眼,已经见底,立马眉眼一舒。她收起碗,正想问他要吃什么点心,眼眸一转,改口道:“三少爷马上要回来了,准备什么点心?”
“不要做太多的东西。”虞清溪想起午膳多出来的一盘鸡丝拌面,便忍不住提醒道。
春汀垂头,妥协道:“那还是燕窝羹吧。”
虞清溪不再多言,缓步到庭院。清风徐来,晚香阵阵,倒是舒心不少。过了一刻,任桑榆回来了,见虞清溪在庭院里对着玉茗花静立。竹青色衣裳,在墨绿色枝叶间很是鲜明,背后花色妍妍,却只能成为他的陪衬。
“真好看。”任桑榆缓步走过去。
虞清溪从花朵上移开视线,回头看向他:“是挺好看的。”
“我说,你好看。”任桑榆道。
虞清溪一笑。
“你这是在想什么?”任桑榆伸手替他捋过鬓发。
“在想……这花能不能做成零嘴……”虞清溪道。
任桑榆失笑。
春汀端了两盏东西默默地立在不远处,待三少爷和三少夫人说完话,才过去:“三少爷,三少夫人,先用些东西填补填补。”
待碗盏放下,虞清溪才发现,今日的燕窝羹里放了两粒红枣儿,果然不加点什么是过不去的。
春汀偷偷看了一眼三少夫人,生怕不合他胃口。平日的燕窝羹就只两口燕窝,吃下也不会影响晚膳,今日她特地多放了两颗枣儿。她记得,以前大少夫人怀孩子的时候,每日都会吃上一两颗枣儿。
“今日的燕窝羹特别好吃,赶紧尝尝!”任桑榆吃完见虞清溪还没有动,便与他道。
“是吧,三少爷喜欢?”春汀眼眸一亮,立马又期盼地看向三少夫人。
“早就该这么做了。”任桑榆道,“红枣与燕窝炖,味道才没那么寡淡。”以前糖宝在的时候也试过用奶来炖,不过滋味不及这红枣。
“三少爷喜欢的话,明日还这么做。”春汀笑着应,只要三少夫人能多吃点下去,身子也会好一点。
虞清溪先吃了枣,随后两口喝完燕窝羹。他拉着任桑榆起身:“桑榆,我有事与你说。”
春汀一边收碗,一边猜测他们是不是要说怀孕的事。
虞清溪拉着任桑榆走向正屋,心里思量了一番道:“桑榆,你可知齐庄最近新置办的地?”
任桑榆摇头道:“齐庄的买卖遍布各地,今儿个买店铺,明儿个买庄子,我哪里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