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世卿道:“那起来用膳罢。”
赵栖闷不吭声。
萧世卿走到床边, 扯开他手里的被子,“你想把自己闷死不成。”
赵栖抬起头,对上萧世卿深邃的双眸,迅速移开视线,“朕不饿。”
萧世卿不容置喙,“不饿也要吃。”
“朕不想起床。”
萧世卿没有再勉强他,端来熬得细烂的小米粥,自己先尝了一口再递到赵栖嘴旁,“来。”
赵栖推开萧世卿的手,“朕说了不要。”
萧世卿眼眸一沉,两人之间的氛围随之变得紧张起来,“你在闹什么别扭。”
“你……”赵栖羞耻道,“你明知道有人在隔壁能听到这边的动静,你还强迫朕。”
萧世卿笑了笑,“强迫?皇上昨晚在臣手里,不是挺舒服的么。”
“朕一点都不舒服!”这话是口是心非了,他爽还是爽到了,只是这种半强迫性质的欢爱实在有点伤自尊。特别是他全身上下什么都没穿的时候,萧世卿衣冠楚楚地捉弄他,在他耳边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骚话,还逼他去看那湿润的手指……特么又苏又狗的,让他连反抗都显得是在玩情趣。
萧世卿眯了眯眼睛,赵栖以为他要发怒,警惕地往被子里缩了缩,没想到他又是一笑,道:“头一次伺候人难免不熟练,多练练便是,下次臣会让皇上舒服的。”
赵栖惊恐道:“还有下次?”
“为了你来日生产容易些,此事要常做。”萧世卿想了想,道,“三日一次,如何?”
赵栖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朕拒绝!”
萧世卿的声音放轻了些,带着些哄劝的意味,“皇上乖,这是为皇上好。”
这种好给你你要不要?
赵栖起床后就板着一张脸,对谁都没有好脸色,特别是对程伯言,看他就像在看卖了自己的队友。
“你为何把助产的事告诉丞相?”
程伯言苦涩道:“丞相亲自来问微臣,微臣不好说谎啊。”
赵栖冷酷无情,“你月俸没了。”
随驾的侍卫和村民忙活了一天一夜,终于打通了出村的路,赵栖一行人带着招募来的于沉水踏上归程。
一路上,贺长洲一直想找机会和赵栖说话。无奈他被萧世卿“软禁”着,走到哪扶资跟到哪,他一靠近赵栖,扶资就会出声提醒,“请将军不要为难属下了。”
贺长洲远远地望着赵栖的马车,表情复杂无比。赵桥打着哈欠,骑马从身后赶上,“贺小将军昨日睡得好吗?”
贺长洲看了他一眼,反问:“你睡得好?”
“挺好的啊。”
“你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赵桥茫然道,“什么声音?”
贺长洲抿了抿唇,“没什么。”他的听觉优于常人,赵桥没听见的,他都听见了。
他听到了模糊不清的人声,显然是说话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即使听不清说话的内容,对他而言已经是万分的折磨。他控制不住地想,想那两人会做些什么,想得他心如刀割。
其实,他们早就做了什么,贺长洲自嘲地想,皇上肚子里的孩子便是最好的证明。
回到江夏后,于沉水片刻不停歇,走马上任,主理淮水两岸的一切水务。至此,赵栖的南巡之路也到了尾声。
动身回京的前一日,赵栖宅在屋子里,百无聊赖地看着江德海和小紧子收拾来,收拾去,一只手伸着,让程伯言帮他诊脉。
从村里回来后,赵栖陷入了自闭,话比平时少了不少,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江,紧,程三人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问了是怎么回事,赵栖只是给他们一个幽怨地眼神,说:“没事,朕犯矫情呢,不用管朕。”
三人面面相觑。
赵栖确实觉得自己怪矫情的,不就是被助了下产,至于这么丧么,而且他也承认了,被助产还是挺爽的。
难道,他是真的要弯了吗……
程伯言诊完脉,道:“皇上和龙蛋都很好,胎位也很正常,只是龙蛋还是偏大,还请皇上平日里克制饮食,多多走动。”
赵栖心不在焉地答应着。
一旁的梅川道:“胎儿过大也无须忧心,只要皇上用我的暖玉疏通产道……”
赵栖眼角一抽,“你给朕闭嘴。”
梅川非但没有闭嘴,还顶了下嘴:“皇上如果不相信我,又为何要千里迢迢把我带来。”
“朕……”赵栖叹了口气,挥挥手,“算了,你们都下去吧。”
几人对视一眼,一同退了出去。
小紧子一头雾水:“皇上这是怎么了。”
江德海忧心忡忡:“我伺候皇上十几年了,还从没见过皇上这般心事重重。”
小紧子无不赞同:“是啊,过去皇上一有什么心思,全写在脸上呢。”
梅川不以为意,“孕夫和孕妇一样,易焦易躁,此乃常见之症,哄一哄,顺着他们就好。”
小紧子无奈:“可我们哄了,也顺了,没见皇上心情好啊。”
“我们哄有什么用。”程伯言道,“得龙蛋另一个爹来哄。”
几人恍然大悟。
江德海为了主子豁出去了,“我去请丞相来!”
江德海前脚刚走,李迟苏便来了,说要求见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