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代连忙跪地求饶,“陛下,我那兄长自幼胆大包天,对恶作剧有着莫名的执着,以此为乐,但他其实并无恶意。还请陛下看在大靖和东瀛两国多年来的情谊上,留我兄长一条生路。”
“恶、作、剧?”赵栖气得声音都在抖,“好啊,他恶作剧竟敢作到朕的身上!”愤怒让赵栖失去理智,化身成“暴君”,“既然你要替他求情,干脆替他去死好了!来人,把此人拖下去,杖毙!”
“陛下——”
左右还未上前,就被萧世卿拦下。倒不是他真心为梅代求情,只是给男子接过生的医官就那么几个,若是真的杀了他,还得再去东瀛借,一来一回,不知又要耽误多少时日。
“你们都退下罢。”萧世卿道。
梅代战战兢兢地看了赵栖一眼,“草民告退。”
人全都走了,赵栖一肚子火没处撒,想撒在萧世卿身上又不太敢。但他转念一想,有什么不敢的。说到底,无论他是要通过产道生龙蛋,还是要剖腹产,都和萧世卿脱不了干系。
对上赵栖的恶狠狠的眼神,萧世卿有一种自己被小“恶犬”盯上了的错觉,“皇上别生气。”
赵栖反问:“换你你不气?”
萧世卿道:“不要换我,我现在就很生气。好在梅川只是医术平庸,尚有几分真才实学。否则……”萧世卿静了数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敢拿你生产之事开玩笑,我自然容不下他。即便他逃回东瀛,我也会把抓到你面前,任你处置。”
赵栖补充:“还有赵桥!”
“嗯,还有赵桥。”萧世卿叫来扶资,不紧不慢地吩咐下去。
看萧世卿如此镇定,赵栖不禁道:“你真的在生气?一点都不像啊,你生气的时候明明比现在可怕多了。”
萧世卿问:“例如?”
“上次在于沉水的破草屋的时候。”
萧世卿道:“嗯,那是我生平第三次险些失控。”
“哦?那还有两次呢。”
“第一次是万寿节宫宴那夜,第二次是你醉酒那日,第三次才是草屋那次。”
赵栖发现了华点——萧世卿第一次生气把他睡了让他怀上了龙蛋,第二次吻了他,第三次帮他扩张了产道……他是不是可以得出结论,萧世卿一生气,受苦受累的是他?
赵栖卒郁道:“那你还是不要生气比较好。”
萧世卿笑了笑,“你也是。”
赵栖难以置信,忍不住双标起来:“朕都要剖腹了,还不能生气?”
“愤怒会使你丧失理智和判断力。”萧世卿道,“有我在你随便怎么生气都可以,但在他人面前,你身为天子,不应让人看出的心绪。”
赵栖望着他,“朕劝你不要和朕讲理,朕现在听不进去的。”
“好,不说。”萧世卿弯身摸了摸赵栖的肚子,低声道:“可惜了。”以后没有扩张产道的的借口了。
赵栖垂眸看着自己的小肚子,“是啊,可惜。”要剖腹产,以后他身上岂不是要留疤了。
“累了么,”萧世卿道,“我抱你去床上,你睡一会儿?”
赵栖点了点头,生气也是要消耗精力的。
萧世卿抱着一大一小两个宝贝上了床,正要替赵栖盖好被子,手上碰到了什么东西,墨眉微扬。
赵栖还没意识到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很天真地问:“怎么啦。”
萧世卿缓缓地抽出藏在被子里的东西,赵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耳根倒是红透了,嘴唇还微微张着。
萧世卿嘴角的弧度很是意味深长,“皇上,这是什么。”
赵栖:“……”朕在哪里,朕怎么会在这里,快把朕带走吧!
萧世卿握着赵栖刚刚用过的玉,眼眸一暗,“有些黏,有些热,有些湿。”
赵栖羞愤欲绝,“别、别说了。”
萧世卿凑到赵栖耳边,嗓音沉沉:“皇上背着臣干坏事了。”
“……”事已至此,与其忍受着萧世卿的调戏,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他可是有正当理由的。
“不是坏事,”赵栖一本正经道,“是正经事,朕刚才又不知道朕没有产道。”
天,他都可以毫无羞耻地说出“产道”两个字了,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萧世卿捻了捻指尖,略带戏谑地问:“皇上自己做的?”
萧世卿的气息洒在赵栖耳根上,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来了。他转过头去,道:“废话。”
“臣很好奇,”萧世卿道,“臣的手和这死气沉沉的东西相比,哪个更让皇上舒服些?”
赵栖算是发现了,萧世卿说骚话的时候,总喜欢用“皇上”,“臣”之类的代称,这让原本就足够羞耻的话更羞耻了。
“你的手哪有玉粗。”话一说完,赵栖自己都惊呆了——他这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萧世卿恍然大悟,“所以皇上喜欢粗的?那臣也不是没有。”
赵栖忍无可忍,“你够了,小公主还在这呢,言传身教你不知道吗!”
萧世卿轻笑一声,没有再为难赵栖,只道:“这玉臣替皇上收着,皇上想用的时候再来找臣。”
“朕这辈子都不会再用的,你死心罢!”
龙舟行使半月后,在京城渡口停下,赵栖比预计的归期早了两个月。没办法,他的肚子越来越大,已经快六个月了,相当于孕妇的七个月,再有两个多月他就要生了,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在外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