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煦见司邺竟然就此打住,有点懊恼。
想到自己其实已经二十二岁,居然还这么幼稚,着实是不应该,等新闻一出来,司邺到时候自然会知道,司易宸不如他,何必像个努力引起大人注意的小孩儿一样,这不是和司易宸没差了。
谌煦低着头时,细软的黑发凌乱又蓬松,看得司邺蠢蠢欲动,想要上手揉一揉。
没再继续逗孩子,司邺主动开口问他,“考了多少分?”
听见司邺的声音,谌煦回过神,“七百三十八。”
他亲眼看见司邺的脸上绽开一个笑容,眉眼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小煦很棒。”
司邺的手心带着些微热意,竟让谌煦有些恋恋不舍,他的眼睛微微张大,怔愣的看着司邺。
此时,他才骤然意识到,原来他和司易宸一样,渴求着一句夸赞。
从前没有,他也没有奢求过,那是因为他早就心灰意冷,他早早就明白,他的父母永远不可能夸奖他。
谌煦的眼睛泛起热意,他伸手抓住司邺的手腕,从头顶拉下来,然后将脸埋进他的手心。
“司叔叔再夸夸我好不好?”
司邺忽然将他拥入怀中,低头亲吻他的发顶,“怎么这么爱撒娇。”
谌煦拒不承认,“我没有。”
“好,没有。”司邺轻轻摸着他的后脑勺,温柔的哄着他,“小煦很厉害,司叔叔当年可不如你。”
“您骗人,司叔叔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毕业进公司了。”谌煦的脑子还算清醒,没有胡乱相信司邺的彩虹屁。
司邺笑了笑说:“可我没有参加过高考啊。”
“如果司叔叔参加高考,一定比我考得高。”谌煦笃定的说,司邺的脑子可是公认的聪明,十五岁就在国外和同学创业,十八岁念完大学,回国协助司邺的父亲管理公司,二十岁便从父亲手里接过司家,成为最年轻的家主。
并且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就将内斗严重的司家处理的井井有条,可以说是将司家起死回生。
司邺笑了笑没说话,他十二岁就出国,没参加过高考,接受的都是国外教育,他的母亲一向不喜欢国外的教育方式,认为那是游手好闲,浪费时间,所以无论司邺如何优秀,在他母亲眼里都比不上大哥。
说起来司邺已经亡故的大哥,司晋文也曾是高考状元,陶女士很是为此自豪。
以前司邺无法明白陶女士的那种心情,但现在他大概能够理解。
谌煦让司机将他送到距离学校还有一小段路的路口停下,没让司机把车停到校门口。
“你大概几点结束,我让司机来接你。”在谌煦下场前,司邺问道。
“不用了,司叔叔,我一会儿坐地铁回去。”谌煦以前上下学不是骑自行车就是坐地铁赶公交,早就习惯没有豪车接送的日子。
谌煦不愿意,司邺也不会勉强他,目送谌煦走进学校,司邺才让司机开车离开。
刚走到校门口,谌煦就看见学校里拉着横幅,庆祝他勇夺本省高考状元。
而且不止拉了一条横幅,谌煦看得有点尴尬,有点想转头离开。
看门的大爷眼尖的认出谌煦,大声地冲他喊道:“这不是高考状元吗!”
他一喊,电视台正在采访老师的记者们立刻一窝蜂涌了过来。
“谌煦同学,你是谌煦同学吗?”记者们的话筒激动地直往谌煦的脸上怼。
谌煦往后退了一步,“你们好,我是谌煦。”
记者们惊喜的打量着谌煦,没想到今年本省的高考状元竟然长得这么帅气!他们标题就想好了,就叫“最帅高考状元出炉”,肯定会大火的。
谌煦今天穿了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头发是新剪的,干净利落,身上什么饰品都没有带,唇红齿白,斯文俊秀。
完全不输给当红小鲜肉。
谌煦被迫接受采访,后面连校长都来了,对着谌煦夸了又夸。
能不夸吗,他们学校就是一所普通高中,多少年才出这一位高考状元,全校师生都把他当做宝。
走在校园里,无论问哪个同学,提起谌煦,都知道他。
“你们才念高一吧,怎么会这么清楚谌煦学长的事情?”记者好奇的问道。
女生们笑作一团说:“谌煦学长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啊,论坛里都是谌煦学长。”
记者们恍然大悟,又是校草又是高考状元,这个谌煦也太厉害了吧,明明可以靠脸,偏偏要靠才华。
司易宸的朋友们正在帮他庆祝,童嘉熙也在现场,不过司易宸却一直阴着脸,自己喝着闷酒。
“宸少,考了这么高的分数,这么牛逼还喝什么闷酒啊?”一位世家少爷揽住司易宸的肩膀,揶揄道。
“就是,宸少该不会是对分数不满意吧?这可让我们这些学渣怎么活啊,我爸昨天才把我臭骂了一顿,准备塞钱让我读个大学呢。”
“来来来,今天是来替宸少庆祝的,都举起酒杯。”
听着周围人的吹捧,司易宸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谌煦算什么,等父亲知道谌煦考得有多烂之后,就会明白自己的优秀,只有自己才是司家的继承人!
“诶,宸少,司先生肯定要给你办升学宴吧?到时候记得邀请我们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