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配合着他说的话,反而十分应景,显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真挚。
澹台熠也注意到了他声音里的哽咽,他一顿,伸手过去捏住了宋普的下巴,使其抬了起来,见他秀气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黑白分明的眼里仿佛含了一汪春水,带着融融的水光,触动人心。
宋普眨了一下眼,清透的泪水瞬间压过下眼睑纤长的睫毛滑落下来,本人也有几分难堪似的微微撇过了脸,解释道:“陛下,可否松手,臣有些疼。”
澹台熠恍若,垂眼一看,自己又将宋卿那双白玉似的双手捏的通红了。
他不似上次那般嘲笑对方,反而压着唇角,微微有些愣神了。
宋普轻轻地揉了一下自己的手,仍然十分尴尬,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对疼痛太过敏感,实在是十分轻易便能突破自己的极限,叫他毫无男子气概。
在现世,他爸就总是嘲笑他,若是他生在古代,被人用刑,肯定不出一回合就什么都招了,哪像现在能生在家里那个福窝里。
他爸说好的不灵说坏的灵,要是能回去,他早晚都得把他的嘴缝一下。
“臣……臣怕疼的紧,才会这般,请陛下勿怪。”宋普声音沙哑着说。
澹台熠盯着他,过了一会儿,看的宋普有些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屁股,才开口:“孤不怪,宋卿这般娇气,倒不知国公府如何养出来的。”
宋普一时没听出他是随口一说,还是讽刺,他低了低头,悄悄地抹掉了脸上的湿痕。
被澹台熠捏的手还是很疼,但缓了一会儿,倒好了许多。
澹台熠道:“既然宋卿顾虑这般多,入宫一事日后再说。”
不知想到了什么,澹台熠皱了一下眉,自言自语般道:“再过些日子,宫里又要热闹起来了。”
宋普听了,稍微提起了些精神,道:“陛下龙虎精神,今年选妃,来年必定子嗣满堂!”
澹台熠细长的眼微微眯起,看他,“孤何时说了要选妃?”
宋普一愣,赶紧说:“那陛下的意思的是?”
澹台熠冷冷的笑了一下,道:“太后老人家许是觉得寂寞,诏令民间朝堂臣子家眷之中的少女入宫陪伴,孤自然得遂太后的意。”
宋普隐约知道些皇室秘闻,列如澹台熠不是太后亲子,他们俩关系似乎也并不亲密,只是表面母子,再具体的却也不知道了。
但看澹台熠这样,宋普就猜他们俩关系应当是不好的,因为澹台熠满脸的“孤要给太后找麻烦”的小表情。
入宫的话题到此结束,澹台熠不再提,宋普也松了口气,入宫常住就是让他加班,加班不说,还让他直接住公司里。
他一个清纯男大学生,为何早早体会到了社畜的艰辛!淦!
又将狗皇帝哄了一通,见他终于开始自己批阅奏疏,宋普脸上难得露出了轻松的笑。
澹台熠看了他一眼,说:“宋卿如此高兴?”
宋普由衷地说:“陛下批阅奏疏的姿势特别英俊,特别霸气,臣看得激情澎湃,实在情难自控,打扰陛下,还望陛下见谅。”
澹台熠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丝弧度,他垂眼看着奏疏,慢条斯理地道:“孤喜欢吃甜的,但不要太甜。”
宋普一听,顿时精神一振,甜的?这感情好啊,他家就是开蛋糕店的,他也颇有天赋,他爸还想让他继承衣钵做蛋糕呢!当然,除了甜的,他还会其他小吃,又因大学食堂不好吃,经常偷摸在寝室做饭,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当然,他厨艺和宫里的御厨比起来,实在毫无亮点,也只有小吃和甜点能让狗皇帝大开眼界了,狗皇帝的口味还刚好嗜甜,当真是巧!
宋普喜滋滋的,声音都温柔了许多,“陛下放心,只要陛下好好批阅了奏疏,不被内阁重新送一遍,臣就给陛下一个大大的惊喜。”
澹台熠看着奏疏,注意到了宋卿柔和了许多的音色,不知为何,心里微微泛痒,还想再听他再多说几句。
又察觉到对方好似忘了距离一般,微微倚靠过来,温热的呼吸铺洒在澹台熠耳边,有些发麻之感。
澹台熠忽略这股麻意,不悦地冷哼道:“宋卿这话,倒像是把孤当幼童哄。”
宋普一窘,虽然他心里的确有将狗皇帝当大龄叛逆儿童的意思,但也没想到澹台熠这般敏感,“……陛下说笑了,臣只是沉浸在陛下批阅奏疏时那独一无二的威仪中无法自拔,难免贪心,想再多看看,所以……”
澹台熠看了他一眼,倒不觉得他夸大其词,他年幼时去先帝书房,见先帝处理政务时,也觉得异常威严肃穆,他在他身边,竟是连话都不敢说,生怕扰了他做事。
不愉快的回忆,澹台熠心里突然暴躁起来,想丢开手里的奏疏发脾气,然而察觉到旁边专注的目光,他又忍住了。
“孤饿了。”澹台熠开口道。
作者有话要说:
阿狗:孤要摸鱼!
阿狗朝您丢出了【调虎离山】,您的选择是?
阿普疯狂暗示:一边吃一边摸不妨碍工作go!
第13章 鸽
宋普听到澹台熠这句话,顿了一下,反应过来,“那先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