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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林廷安哑着声音问,“您的意思是不是同意了?您同意了是吗?我跟杜暄,您同意了对不对?”
    马静咬着牙,隐隐作痛的拳头抵在林廷安的肩膀上,她哽咽着点点头。
    “那……我……我可以去找他吗?”林廷安急切地说,“现在去找他,可以吗?”
    马静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
    林廷安抓起手机,直接就扑向大门。
    马静喊:“小安。”
    林廷安在门口站住,紧张地看着她:“妈?”
    “……注意安全,早点儿回来。”
    “谢谢妈!”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消失在关门声中,快得来不及让马静转一个后悔的念头,林廷安就跑出去了。
    林廷安飞速地往小区大门口跑,边跑边打开了手机,居然是充满电的,他的鼻子有些发酸。还不到下班高峰期,打一辆车很容易,但是从家到北医这一个小时的路让他倍感煎熬。
    在飞驰的车里,他无数次调出杜暄的微信,又无数次关闭。他想象了一万种出现在杜暄面前时会说的话,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北医有没有一个角落可以让他好好地抱一抱杜暄,亲一亲他。
    冬天的北医万木凋零,但正赶上晚饭时间,校园里人流如织倒也不显得萧索。林廷安直到这时脑子才冷静下来——他不知道去哪里找杜暄。
    也许,杜暄今天回家了呢?
    林廷安瞬间就慌了,他手忙脚乱地给杜暄拨电话,对面“嘟嘟嘟”的声音催得他心焦。
    很快,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轻轻地说:“小安?”
    “杜……”林廷安刚说了一个字就哽住了,他努力地吸气,想要再挤出一个字来。但是杜暄抢在了前面:“小安,小安你在哪里?小安你说话啊!”
    林廷安仰头看着天,想要阻止疯狂落下来的眼泪,这个听了五年的声音牵动了他所有的情感和理智。
    “杜暄……”林廷安说,“你快来,我,我找不到你。”
    “你在哪里?北医大吗?告诉我你在哪里,你发个定位过来,我操!林廷安你个傻逼你倒是说话啊,你他妈的到底在哪里!”杜暄几乎嘶吼起来,声音震得林廷安耳膜生疼,但却舍不得挪开手机。
    “我,我,我在逸夫楼。”林廷安慌乱地四处看着。
    “逸夫楼……”杜暄吸口气,“站那里别动,我找你去。”
    “不不不,你在哪里?”林廷安说,“告诉我你从哪里过来?”
    杜暄:“我在宿舍,你等……”
    “别动!”林廷安丝毫不顾周围路过的学生大喊道:“就在宿舍别动,我去找你,哪个楼?”
    “2号楼,就在逸夫楼旁边,我去楼门口接你。”
    “让你们屋的人滚蛋!统统滚蛋!”林廷安大吼一声,挂断了电话冲着2号楼就冲了过去。
    很近,2号楼恐怕是距离逸夫楼最近的宿舍楼了,林廷安觉得也就数息之间,杜暄那熟悉而瘦高的身影就出现在自己眼前。林廷安一路狂奔,脚下如同踩了风火轮,可看到杜暄的一瞬间,他的风火轮陡然变成了裹脚布,绊得他一个趔趄就往前摔过去。
    “小安!”杜暄往前跑两步,一把接住林廷安摔下来的身子。
    “杜……”林廷安扎进杜暄怀里,死死地抱住他的的肩膀,愣生生拗成一个拥抱的姿势。
    柠檬的清香,杜暄家一直用柠檬味儿的洗衣粉,这股子味道闻了很多年了。林廷安深深地吸口气,喃喃地说:“杜暄。”
    “……”杜暄收紧手臂,使劲儿地抱了他一下。
    宿舍楼门口,晚饭时间,全校园也找不到比这里人更多的地方了。林廷安很快地松开手,有些不好意思店地看着杜暄,可眼底泛着一丝血红。
    “跟我走。”杜暄哑着声音,转身带林廷安走进了宿舍楼。
    宿舍在二楼,两步就能到。杜暄闷声不响地打开门,拽了林廷安一把,林廷安在踏进房门的一瞬间就被按在门板上了,随着“砰”的关门声,杜暄火热的唇也压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林廷安都要炸了!
    我日!
    这谁?
    杜暄!
    他干吗呢?亲我呢?
    滚吧, 老子必须先抽他一顿!
    林廷安把手掌放在杜暄的肩头, 只要用力一推, 就能把这个人推开至少三十公分,然后狠狠揍他一顿,这人绝逼是不敢还手的。林廷安咬咬牙,手上运了十成的力, 可在要推出去的一瞬间,他的双手完全失控地扒住杜暄的肩头把人死命地往怀里拉。
    完球!
    林廷安绝望地闭上眼睛,索性狠狠地对着杜暄的唇咬了下去。
    紧紧胶着在一起的唇让两个人都有了窒息感, 但是谁也不想撒手, 而窒息感带来了一种难以描摹的快感,这种快感逼得林廷安玩命地贴上杜暄。胸口和胸口挤在一起, 小腹和小腹相互磨蹭着,七经八脉都是酥麻的,逼得人越来越用力。
    林廷安的眼眶都是红的, 眼睛里几乎要滴下水来, 全部的力量都用来亲吻。
    许久,杜暄放松了力道, 最初的冲动和激切过后是眷恋而缠绵的厮磨。他不想放开林廷安,也不想做什么, 就想这么抱着他,贴着他,用唇一遍遍碾过他的唇。他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想说,唯恐随便出点儿什么声音这个梦就醒了。
    这大概是个梦吧, 就想出现过无数的那种梦,真实得让人不能相信,却又空虚得让人崩溃。
    凶悍地啃咬之后是温柔至极的厮磨,林廷安从杜暄那种小心翼翼、黏黏糊糊的磨蹭中体会到一种无比的珍惜,他直到这时真切地体会被人“宠着”“护着”是什么感觉,于是,他忽然就委屈了,特别委屈。
    “杜暄。”林廷安说,“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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