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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义勇会拒绝我,但他不会。
    他一瞬间有些失神,眼角突然急得发红,死死捏住我的肩想说什么,然后还是避过我的目光,转开了话题。
    “锖兔和前辈还在这里,以后……再说吧。”
    我静静凝视他,唇边泛起温柔的笑意,追问道:“义勇,你怎么了?今天奇奇怪怪的。”
    月色如水,他的目光穿过我看向窗外的月亮,眼里也有流光,沉默了一会,说:“我还不太适应。”
    “适应什么?”
    他悄悄回头看了我一眼,和我对上目光后,深吸一口气:“这次任务我们胜利了,但这不是我的胜利,是他的胜利。”
    “他是谁?”我柔声道。
    他又开始说奇怪的话:“一个对你我来说都很重要的人,我不想提他。”
    你最不想提的人,不就是义勇吗?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自从遇到了上弦壹之后,我以为不会再有什么更意外的意外发生了。然而世事往往出人意料,我看向旁边一张床上锖兔难受的样子,思索着锖兔为何瞒我。
    但在义勇醒来之前,我觉得不能打草惊蛇,目前还不是最坏的境地,我要看看锖兔到底想做什么。
    于是我压下心里的不适,说服自己挽住了他的手臂,靠在他微微僵硬的肩膀上开始平淡地唠叨: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呀……”
    我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无关紧要的事,好让锖兔放松警惕,说到最后我都快睡着了,意识在熟悉的怀抱里渐渐迷失,我感受到一双手把我轻轻放下,让我躺在床上。接着一个热源在我身边也躺下,颤抖的手臂揽住了我。
    “织姬……”我听见义勇的声线贪恋地唤我,他的手仔细地挑去我脸上的发丝,再伸向后面,把我的头压进他的怀里。
    扑通、扑通。
    他的心跳得很快,把我越抱越紧,在我不舒服地嘤咛两声后才反应过来松开我,紧接着我听到他胸膛震动两下,喉咙里滚出一声自嘲的笑声。
    “抱歉呐,义勇一直都很疼你吧,”他自言自语地嘲弄,
    “我呀,好像从来都控制不了自己,也抓不住自己想要的东西。我那时,真的真的不死心,但我知道再问你一千次,你的回答也是一样的吧。”
    我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似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般舒口气,语气瞬间平静下来:“我认识你的时间好像比他们都短,也给不了你什么惊天动地的承诺。我拿十几年所有的勇气做赌注才换来你不一样的眼光,怎么可能……想输在别人的起跑线上啊。”
    我颤了颤睫毛,迷茫的心被他说动了。
    “我……好不容易才推开你的心门,却发现他们都已站在门后,”他的语气竟然哀切起来,激动地喘息着,
    “可我真的喜欢你……因为你是织姬,或许从中野那天你对我笑开始,我才发现这个痛苦的世界,是有光的……”
    我竟然被这个讨厌的男人话给打动了,我说服自己是因为义勇的声音,可他重复着‘因为你是织姬’,我的心忍不住向他倾斜了些。
    锖兔和炼狱、缘一,是不一样的,他和义勇是一样的。
    他透过我看到的,还是我。
    这一晚,我不想拒绝他的怀抱,在他用义勇的唇轻吻我的额头时,在他附在我的耳边呢喃时,我突然觉得很安心。
    “织姬,请你以喜欢的名义,相信我。”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锖兔吻醒的。
    他好像天生就有兔子的习性,睡觉时喜欢蜷缩起来,一点点动静就会惊醒,晚上他睡得并不熟,在他的吻逐渐忘情地往下时,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义勇,”我睡眼惺忪地喃喃,“你怎么变得这么黏我了,好奇怪啊。”
    温软的唇马上离开了我的脸,他呼吸有些急促,脸颊微红:“嗯…因为离开太久了。”
    唉,你这样就算我信了,水呼的前辈们也不会相信你是真正的义勇的,我动了动睡麻的身体,不小心碰到他的腿。
    “唔——”他突然闷哼一声,脸上的红晕更深了,皱起好看的眉,背过身去起身,
    “我去洗个澡……”
    我看着他狼狈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这一点和义勇倒是挺像的。
    义勇……
    房门再次被关上的那一刻,我的笑意骤然凝固,起身走到锖兔的床前,用手轻轻拭去他额间的汗珠。
    他似有感觉般贴近我的掌心,默契地让我心疼。
    你的灵魂一定在锖兔水深火热的身体里挣扎,听锖兔说你们胜利了,可是加害你们的究竟是人是鬼,又会是谁呢……
    睡在最里面的水呼前辈曾经摸着义勇的头说:“一定要珍惜幸福,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水呼的顶梁柱,那个时候你会面对许多残酷到令人无奈的离别。如果离别会让你流泪的话,那你将成为泪流成河的顶梁柱。”
    那时,刚刚成为水柱继子的义勇平静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一天。”
    前辈感慨地哈哈大笑:“可那一天总会到来的,就算大家都不想见到,或许……很快就会到来,”他的脸色又变得认真,
    “那个时候,你应该更加坚强睿智,应该明辨对方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你有足够的资本去幸福,那个时候,你可以做一个英明大度、平和的顶梁柱。”
    他说得太理想了,连我都忍不住侧目看向背脊挺立的少年。
    “如果我做不到呢?”他呆憨地问。
    “那就信任织姬,信任你的队友,”他信誓旦旦地说,
    “你要知道,所有的动荡必然源自内部的猜忌,不仅人如此,鬼也是一样。你可以不够聪明,可以埋怨天意,有些事情你无法做到,大家可以。”
    ……
    “义勇,”我轻轻抚摸着锖兔嘴角的疤痕,“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的。”
    等锖兔回来时,我已经穿戴洗漱完准备回去,蝶屋的空气里弥漫着花香,夹杂着令人不快的消毒酒精的味道。
    “你洗得好慢,”我责怪地嘟囔着,“我等你好久了,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晚点再来看你。”
    洗完澡的他浑身冒着热气,点点头,似乎还松了口气。我的五脏庙开始抗议,给他理好床后起身离开。
    “……奇怪。”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房门后传出,我惊讶地推开门,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时透君已经换上了和义勇他们一样的病号服,昨天擦血的下巴上包了纱布,他看到我,轻描淡写地走到我跟前嗅了嗅,冷冷地说:
    “奇怪,怎么有鬼的味道?”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乖乖地看着他说:“时透君,你的伤还好吗?这里可是蝶屋,怎么可能……有鬼呢?”
    “织姬,怎么了?”原本上|床休息的锖兔看到我杵在门前,竟然走了过来。
    不行,不能打草惊蛇!我背对着锖兔对时透君挤眉弄眼,无声地对他比着口型:
    不—要—说—出—来。
    时透君深深地看着我挑眉,透过我看见了义勇模样的锖兔,眉头反射性地皱了一下。
    “唔…”他犹豫选择着词语,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剧烈,锖兔看见了时透君,以为他只是普通的病号,甚至对他友好地颔首。
    “唔……”时透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突然感觉到身后的锖兔呼吸突然轻了些,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你好?”锖兔平静地打招呼,语气不至于生硬。
    拜托了。我恍惚地看着比我矮一个头的少年,他眉头一松,突然下定心思般拉住我的手向外面走去。
    “咦——?”我猝不及防地踉跄两步,颤抖的声音漏出来,“时、时透君!?你要带我去哪里?”
    “姐姐,你难道忘了吗?”时透君回头看向追上来的锖兔,柔声说道,
    “你的日轮刀落在我那里了,不去拿回来吗?”
    我怔了怔,突然想起来那把被我嫌弃地丢这丢那的赫刀,心虚地点点头,回头对锖兔喊道:
    “我想起来了,义勇,我先和时透君去拿日轮刀,不用担心我。”
    “……哦,是吗。”
    锖兔看着我们走远,直到我被时透君牵着走过第一个拐角,他始终站在门前,若有所思。
    一离开他的视线,我想挣脱,时透君用力揽住我,低声对我说:“姐姐,他的身上有鬼的味道。”
    我终于不再挣扎,然后低声对他说:“我没有事,他不会伤害我的,时透君。”
    他温和地看着我,平淡地说:“不上报主公吗?”
    我又看了看他,他神情温和而平淡,可在这温和平淡背后,藏了和我那么像的恨意。
    窗外成群的乌鸦展开了漆黑的翅膀,哗啦啦飞向苍穹,把碧蓝的天空染成一片墨色。
    我抿唇,信任地反抱住他,给了他一个同样温和的笑。
    他清澈的双瞳里再次倒映出我的样子,只不过这一次,我把他眼里的天空自私地染黑。
    “时透君,”我轻声说,“可不可以,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眼前未知的黑暗无尽无边,黑暗中我静静寻找着时透君的心跳,终于听到他的答案:
    “可以哦,”他突然有些搞怪地笑出来,“姐姐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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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勇表示结个婚太难了,锖兔绿锖兔绿,锖兔绿完无一郎绿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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