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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说。”司徒飞终於淡淡道出三个字。
    “飞哥,何必浪费时间听这小子胡说,”常刚神情倒还镇定,“录影带上什麽都有,拿来一看便知。”
    司徒飞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便将常刚看得再也不敢出声。
    “谢谢。”我简洁地对司徒飞点点头,接著转向常刚,“勾结司徒飞手下,贩卖毒品的人是你,对麽?”
    常刚的面色微微苍白,却仍只是冷笑:“你还想编什麽?放火?杀人?”
    “如果你今晚的计划成功,我就会是一个死人。”我不放过他面上任何一道细微的神情,“你想杀我灭口,因为我发现了鬼花的秘密,是麽?”
    “什麽鬼花?”开口相询的却是的司徒飞。
    “是一盘用来掩饰有人进入七楼的伪造录影带。”我简单地将那夜的事道了一遍,又重述了一遍叶温关於江上天贩毒的话,“常刚身为保全主任,要带叶温进楼,至少有七八种法子,他却选了最麻烦的一种,替换录影带。为什麽?因为只有一个解释,在被鬼花替换下的那两分锺内,除了叶温进楼,还有个人,也跟在後面,溜了进来。他身上带著的,却是白粉。”
    常刚的面色已明显发白,大喝道:“胡说八道!”
    “是否胡说,你自已最清楚。”我步步紧逼,“其实叶温说的话,我们谁都没有相信,偏你做贼心虚,以为我们会追查下去,所以先下手为强,布下了这圈套想杀我,却不料套住的是自已。”
    “证据呢?”常刚突然冷静下来,阴阴一笑,“没有证据,你再编什麽都没用。我却有录影为证,是你追赶那个女子,扑到她身上去的。”
    “江,你看如何?”司徒飞突然问。
    我微一惊,转眼瞧去,不知什麽时候,江上天竟已站在远远一角。
    我心中一松。那夜的事,别人不知,江上天却是知的,以他的头脑,真相转瞬即出。
    “我不知道。”江上天开口,答得云淡风清,我却在那眼神里看出一丝阴鸷,“这人无所不能,自然会找出证据来给你。”
    我全身一僵。我并非期盼他援手,早在三年之前,王浮生就学会了自救。只是心底竟还会有一丝期望。期望一丝本不会存在的温暖。
    江上天恨我。我能感觉到。为什麽?为了我那天的当众拒绝麽?
    还是因为──嫉妒?即使明知我不会做出这种事,却还是嫉恨我碰那个女人?
    因爱不成反成仇。这种事岂非自古便多。
    “叶小姐那里,保存有详尽的资料,她跟踪过贩毒的人很多次。”就算心中翻涌,我仍答得从容,“其中还应有你的手下。”
    “为什麽不是我?”司徒飞突然问了一句,眼光犀利如刀,“我才是这里的大哥,你怎不猜贩毒是我的指使?”
    “兔子不吃窝边草,”我一笑,“从未见把赃物往自已住所里搬的人。何况,这种小钱,我料你不会稀罕。”
    司徒飞久久地瞪著我,如瞪妖怪。
    “飞哥,我不管那麽多,反正他轻薄我,我一定要……”那女子又开始娇啼不依,想必是仗著方才之事,死无对证,大可哭之闹之。
    “她是我的女人。你是外人。何况事实俱在,我不可能信你而不信她。”司徒飞恢复冷漠,“相信你这麽聪明的人,也不会跟我要什麽公平……你听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能证明你的清白,我就放过你,并出手处理掉这件毒品的事;如果你找不出证据,我不但要杀你,还要杀掉那个多管闲事的女人。听明白了麽?”
    我不由愕然。这条件也太过严苛,不错,我们的一切都有摄像记录,可是,从那麽高的角度拍下来,我和这女人间只能见到纠结,却分不清是谁强迫谁,这物证等於没有。
    “司徒,算了。”江上天突然咳了一声,也不看我,插口道,“放过他罢。”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心中莫名一阵怒火上冲。
    江上天,请你,走开。
    抛开一切顾虑,我静静地立在灯光下,众人的视线中:“我有证据。”
    四个字,在秋凉风寒里说来,竟无限寂寥。
    16
    我只说出这四字,江上天便已微变了面色,怒道:“住嘴!你……你怎麽可以……”
    他猜到了。总裁究竟是总裁,智力几时有过退化。
    我淡淡一笑,不愿再多说。
    宽宏如你,又可曾留给我别的选择。
    转头看向司徒飞,平静地道:“司徒先生,医学上有种病,叫性功能障碍,而我,不幸正是。”
    四周的空气突然沈寂了下来。
    吃惊当以那女子最甚,虽竭力维持镇定,仍掩不住眼中的一丝恐惧。常刚较她深沈,眉梢眼角,却也带出了仓皇不安。
    我冷冷地看著他们,心中突然一阵快意。你们千算万算,却终究没算到,被逼上悬崖的人,也有反噬的机会。
    只不过这种机会,却要以极难堪的代价换得。
    司徒飞就算惊讶,也未在脸上显出,淡然道:“你想拿医学诊断书给我看麽?”
    “当然不是。”我回看著他,简单地道,“一张纸,你也不会信。”
    “那麽?”
    他在明知故问了。我不用回头,已知身後再无退路。只是既早已料到,为何此时说来仍微微凄凉:“给我一间房,一张床,一个女人,我给你明证。”
    “胡闹!”江上天似有些烦躁,不自觉地向前跨了一步:“你先跟我回去,这些事,日後再说,不必用这麽无聊的法子证明。”
    司徒飞一挑眉,象是要说话,却被我冷淡的声音打断:“我的命,我自已来赌。司徒先生,记住你的承诺。我给你证据,你给我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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