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
景华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扶着自己,便以为是卫朝言,不由得冷哼一声,“卫朝言,你混蛋!”
“卫朝言,我要打死你!”
“混蛋!总是与我作对!”
“本,本丞相,定然将你煮了!”
……
到后来,温惘然已然是哭笑不得。能被景华喜欢还真是……悲惨啊。明明在喝酒前说话的时候,是那样的深情,可喝酒之后,口口声声就要打死人家,要煮了人家。
这下只怕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丞相与将军不对付了。
这些都是后话了。
景华一觉醒来,天光大亮,他觉得自己头疼极了。
揉着额头起来,记忆复苏,忽的,想起了昨日的事情。昨晚自己与温惘然喝酒,温惘然问她是不是喜欢卫朝言?
她说了什么?
天啊!
在想到了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景华真想用被子把自己捂死!
自己说了什么?
她竟然真的与温惘然说了,说自己喜欢卫朝言。她承认了!
不光如此,还喝醉了。喝醉了也就喝醉了吧,似乎回去的时候,还骂了一路卫朝言……
“主子,既然您醒了,便起来换衣服吧。您可别忘了今日还要去参见长公主的宴会。”红袖早早的就在一边坐着,看到景华的动作,忍着笑开口。
景华猛地将被子踢开,若无其事的开口,“去给我倒杯水来。”
等红袖出去之后,才忍不住揉揉额头,一会儿还要参加长公主的宴会……岂不是……岂不是被人笑话。
红袖很快就端了温水进来,看着景华的样子,不由得开口道,“主子,时间不多了,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不如您直接去沐浴?”
景华点点头,接过红袖端过来水一饮而尽。
闻闻自己身上还有些隐隐约约的酒气,景华不由得觉得头疼。
等收拾好了一切,换好衣服梳好头,已经又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景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长公主宴会,自己若是去的太晚,岂不是不好?
想到这里,她坐上马车便直接去了长公主府中。
忽的,景华想到了之前长公主举办诗会的时候,自己也曾去过一次,不过那时候自己与卫朝言还水火不容。
没想到,短短时间,自己竟然就喜欢上了卫朝言?
一想到这个,景华觉得有些神奇。
在她胡思乱想中,很快就到了公主府。
景华一下马车,便收获了一众目光。今日她穿了另外一身白色衣裙,这衣裙十分素净,所有的刺绣都是暗绣,也不必担心太过高调,抢了谁的风头。
头发松松垮垮一个流云髻,红袖给她画了画眉毛,长眉斜飞入鬓,嘴唇却用了暗色的朱砂,看起来很是舒服。
不过景华自以为打扮的很低调,殊不知自己长的本就不是低调的脸。
这样一张脸,不管是浓妆还是淡抹,总是相宜。
不过一身素白的衣裙,配上嘴唇的暗色朱砂,配着头上的白玉步摇,走路晃动之间都带着仙气儿,看起来不容亵渎。
红袖跟在景华的身后,看着周围人的眼光,不着痕迹的笑了,她今日给景华梳妆用了许多的小心思,不光要好看,还要好看的不过分刻意,不抢长公主的风头。
景华看到长公主坐在那里,不由得见礼,“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丝惊.艳,笑道,“平时见到丞相男装已是惊为天人,却不想丞相女装竟也无人能敌。”
这话让诸位贵女们心中有些复杂,不过看过去,的确如此。
景华的姿容,用一句惊为天人,一点都不过分。
不过景华可没这个自觉,只以为长公主是客气客气,忍不住笑了,“多谢长公主夸奖。”她朗声道,“长公主这般夸奖我,只怕下官忍不住天天来长公主这里呢。”
若是别人说出这话,难免有攀关系的嫌疑,可这人是景华啊。
一切便都不同了。
显得这么落落大方。
让女子都自惭形秽来,若景华只是长得好看,难免遭人嫉妒,可景华不光长得好看,还是堂堂丞相,景华出京之后的事情,有些连州城东洲城的人来到京城,便大肆夸奖,如今京城中人也知晓景华与卫朝言为百姓们做的那些事情了。
想到这里,那些女子看到景华的目光又不同了。
景华可不单单是女装好看,男装甚至能让人忘了她的性别。
一时之间,那些闺秀们看着景华落座,想过来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些人中,只有一人除外。
那女子满目嫉恨的看着景华,不由得冷笑一声。
这样怨毒的视线,景华不会感觉不到,她回头一看,便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子,不由得一愣,随即移开视线,对着自己身边的闺秀笑着开口,“这位……小姐,不知那边那位,正看着我的,是谁家的小姐呢?”
这小姐是光禄寺卿大夫家的小姐,明叫秋云的。虽然坐在景华身边,却也没想到她能主动说话,一时之间有些受..宠..若惊,结结巴巴的开口,“那,那是今年刚刚升任侍郎的,黄侍郎之女,黄婧熹。”
景华笑着点点头,“多谢。”
秋云距离景华很近,她真切的看着她的眉眼,不由得感叹,上天果真是不公平的,在给了一个女子才德之后,还给了她可以压过众人的美貌。
景华心中了然,这黄侍郎便是朝中斗争的结果,有人死了,就有人来补上。
若是从前,这黄婧熹是没有资格来参加这样的宴会的,如今也算能融入京城上级贵族圈子了。
想到那日从寺庙的门口发生的事情,她心中明了,又多了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又见那女子一直盯着自己看,显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景华索性勾了勾唇角,对着她笑了。
再说黄婧熹,那日人多,里边解签的师傅告诉她若是不注意自身,只怕没有好姻缘,家中也会因此生出祸事来。
她当然不认为自己是个祸事精,话已至此,当然是因为那人跟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