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离开林家。”
“你们选吧。”
话音刚落，坐在凳子上的林家人就有几个忍不住，落下泪来。
尤是林时二，他哽咽出声：“少爷。”
“别叫我少爷了，担不起。”
林时二捂脸痛哭。
林子迪给的第一条路他们根本选不了，因为从他们和单封谈这件事情开始，他们的账号除了发布关于顾息的，其他的事情根本什么也发布不了。
姜颐安为了防止他们反水，在他们的账号上动了手脚。
他们根本不能够上去澄清。
林子迪一定知道这件事情的，他虽然说是给了他们两条路，实际上这个情况下他们只能选择第二条。
离开林家。
从此再也不是林家人。
离开林家他们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黑料……林子迪也不会帮他压着，他们的所有，都会因为离开林家而消失。
顾息也不会放过他们，从此以后他们会人人喊打，再没有机会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中。
林时二痛哭出声，不断用自己的袖子擦着眼泪，内心悔恨。
是啊，这明明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要掺和进去呢。
“顾总，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发出稿子了。您确定要自己发吗？我们公关可以……”
顾息面对着电脑，看着自己评论区下疯狂辱骂他的人群，对公关道：“不用了。公司的账号和我个人的我都自己来。”
“这样才能把他们打得措手不及。”
“好的。”
顾息把电话挂了，目光投向靠在他身旁正在小憩的江无栖。
他把头靠在他的头上，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他的手，还有一只手透着暖和的棉衣抚摸着正在孕育新生命的肚子。
他看着江无栖的脸，望着他纤长的睫毛和红润的脸颊，抿出一个笑来。
顾息轻轻用脸颊蹭着他的头发，满目柔情。
“江无栖，你要好好的。”
顾息抱着江无栖，眼神放在了电脑屏幕上，他看着那一群愤怒的恨不得穿过屏幕来打他的人，没忍住唇边讽刺的笑。
他感受着江无栖在他怀里的温暖，心中幸福感满满。
他抱着他抱了一会儿，直到自己满足为止，才把视线放在之前他们两人讨论的纸上。
那张纸上都是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讨论的关系图，姜颐安，单封，包括江无栖，也包括他。
他把那张纸重新拿起来，他看着自己画出的大圆圈把单封他们圈起来，嘴边的笑容更加大了。
顾息想，他早该想到是这个样子的，他所经历的这一切看似毫无联系，仿若都是不同的人做的，实际上背后早就出现一个人来掌握这一切了。
所有的一切背后都有一条线。
这条线的线头就是姜颐安。
从顾继均坠入泥潭陷入赌/博开始，就已经不再是他之前认为的那样只是“江无栖”和殷子臣他们做的，而是姜颐安带动着江无栖，用着他们的手，把这一切事情弄向让顾氏破产的方向。
单封现在跟在姜颐安身边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从始至终都是姜颐安的人。
他当年身为三个场子中一个场子的管理者，不仅经常出差，极少管理场子，出事时还意外遭遇坠机事故，这有可能吗？
而且王海进局子蹲的时候和他们坦白过一些事情，说是因为单封经常出差，场子长时间没有人管理，他就起了野心控制了他的那一个场子。单封却好似对他这个行动不知道的模样。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吗？
顾息是不信他不知道的，怕是他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故意让王海夺去了控制权，好让自己能够抽身离开。
但这件事情姜颐安没有让顾家倒下，反而还来到这里的江无栖帮了他，于是姜颐安就安排了第二件让顾家倒下的事情，那就是何兴礼和原召利。
顾息看着纸上江无栖画起来的标志，何兴礼和原召利是没有那么大胆子的，尤其是何兴礼，唯有什么人答应了他，让他不受伤害——就像姜颐安答应林时二一样，他才敢在那个时候把他带去那个酒楼里。
所有的所有，源头都来自于姜颐安。
顾息把纸上列好的关系图看完，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他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这个时候，江无栖也醒来了。
他在顾息的怀里，眨巴眨巴眼睛，还有些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额头上的刘海扎得他眼睛有些疼，于是抬起头想要把额头上的头发捋上去，他一想伸出手，就发觉自己的手被顾息紧紧抓在手里。
顾息察觉到他的动作，放开他的手，帮他把刘海捋上去，不必扎他的眼睛。
他看着江无栖刚睡醒，发红的脸，对他道：“时间要到了。”
“真快。”
江无栖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顾息笑道，把自己准备要发的东西都存在了社交账号的草稿箱里头。这一放，他的私信和收到的评论都爆满开，映入两人眼中的皆是谩骂。
江无栖皱起眉。
顾息见他皱眉，轻柔的摸着他的眉间，想抚平他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