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闻歌被夸得心里发慌,干笑道:“都是为陛下效力,谈不上奉不奉献。对了,慕容大人不妨看看这个。”
他说着将昨夜窈窕给的锦盒递过去。
慕容郁接过打开细瞧,须臾问:“这是从桃花湾弄到的?”
“嗯,四楼的窈窕姑娘给的,还说我尝过必定会再去。”洛闻歌又说。
慕容郁合上锦盒,想到那些留在大理寺的物证:“看起来和从云王那拿来的一样,是不是同个东西,还得让人查验。”
“我想拜托慕容大人走趟太医院。听闻太医院有位院使,不仅医术高超,还擅断奇毒妙药。”
要不是从谢温轩那听说过洛闻歌为人,慕容郁都要怀疑这是他托自己办事拍的马屁。
慕容郁举着锦盒,没把话说得太满:“我倒是能去,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院使帮忙,说不定洛大人自己去会比我好使。”
洛闻歌怔了下,后知后觉想起那位院使和慕容郁的关系,哑然失笑:“我相信院使大人明事理,看见这两件东西,会以大事为重。慕容大人放心去,若是办不成,我再去。”
慕容郁无奈笑了:“洛大人这般信任我,那我就走这趟。”
“有劳慕容大人。”洛闻歌道。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劳洛大人在这等。”慕容郁说。
洛闻歌看了眼都察院,说不出是何等感觉的笑容,落在慕容郁眼里,却隐约有些杀意,他笑道:“我不见得会继续等,待会儿还有事,若慕容大人有结果可先去寻谢大人。”
慕容郁点头,先往大理寺那边去。
洛闻歌又在都察院门口等上许久,直到近午时被暖阳晒得头晕目眩,直觉戏份做足,对身侧小厮交代:“你在这继续等谢大人,我先去德济堂。”
小厮虽不放心他的安全,但无法违抗公子命令,只得点头道:“是。”
“等到谢大人就说我等他许久,出急事先走了,让他在都察院等慕容郁。说完你就来德济堂寻我。”洛闻歌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只等谢温轩来了。
小厮沉声:“小的遵命。”
洛闻歌放心去往德济堂。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洛闻歌上二楼前递给药童几块银子,让人买两份饭菜,一份送来这,另一份送去给等在都察院外的小厮,人是铁饭是钢,再忙也要吃饭。
韩执不知什么时候到的,坐在桌边手里拿着几张纸,像是在对比,看见他连忙起身行礼:“见过楼主。”
洛闻歌温声应答,见韩执愈发局促,回眸含笑道:“韩护法很怕我?”
“属下敬重楼主。”韩执道。
洛闻歌撩起衣摆坐下,拿过桌上纸张,漫不经心看着:“韩护法不必如此,我私以为你我撇开楼主与护法身份,还是朋友。”
韩执低头:“楼主说如何,属下自当如何。”
洛闻歌多看韩执一眼,没强迫改变对方这种思想的意思,点着纸上内容:“查明天命阁阁主究竟是谁了?”
“是,如楼主所见,天命阁阁主确实与坊间传闻颇为神秘的渊公子为同一人。属下按照楼主指令,彻查过徐锦媛,凡是天命阁阁主或渊公子出现,徐锦媛必是不在的。”
“没有更为确凿的证据?”洛闻歌问。
韩执默不作声上前,将藏在最下面的几张纸翻出来:“属下查到她曾让人做过面具及轮椅,借得桃花湾老板徐焱之手,走得也是桃花湾的账,再有这些开在钱庄的名字也是她。我让人翻过钱庄账本,出入账目巨大,记得全是渊公子,少有天命阁阁主。”
这是个很重要的证据,洛闻歌细看那几张账目:“原账本在哪?”
“在楼里,属下怕她毁灭证据,遂将其带回来弄了本假的放回去。”韩执道。
“你将能证明徐锦媛和天命阁阁主及渊公子是同一人的证据整理好,明日与那本账目一并送到我书房。骤时我有话对你说。”洛闻歌话音未落偏头打了个喷嚏。
韩执让他吓一跳,担忧问:“楼主这是伤风了?”
洛闻歌摆手:“不碍事,你行事千万要小心,天命阁与临江楼素来不合,若让他们抓到你们踪迹,会不折手段打击。”
韩执掌管临江楼这些年没少和天命阁打交道,闻言神色冷然:“属下必小心再小心。提及天命阁,属下还有一事禀告。”
“是上次让你彻查楼内有消息了?”洛闻歌稍作思索便知道韩执要说为何事,他问,“打草惊蛇了没有?”
韩执惊叹他的敏感,恭敬道:“未曾,属下查时全是假借他人之手,他只当是楼内正常排查。”
“顺藤摸瓜,我倒要看看谁敢把手伸到我这里。”洛闻歌轻掩住口鼻,摆手拒绝韩执递过来的茶盏。
韩执放下茶盏,挑出一张纸放到他手边:“楼主前日要的金石药来历查到了。”
洛闻歌接过,果然如慕容郁说的一样,出自北疆王室,闹出人命后被禁止售出,不知何人生出的歹毒心思,竟将这东西送至远隔万里的长乐城,妄想祸害宁朝一众朝臣。
他越看神色越冷,捏着纸张的手微微发白:“真是好算计。”
韩执毫无反应,静静等着他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