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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本殿下还要感谢你的功劳了?”
    “殿下恕罪!”太医嘴上说着诚惶诚恐的话,心里却不以为意。
    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除了在他们面前摆谱、端架子,在宫里,屁都不是一个。
    也就这段时间,二殿下和三殿下稍微低调了一些,大皇子开始趾高气昂了,若是换在以前……
    呵呵。
    太医尽量让自己显得恭敬。
    端木景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退下吧。”
    待房间内只剩下了端木景一人,他挑衅地朝屏风后面看去,“你准备看多久?”
    “臣不过是瞻仰殿下的风姿。”调侃的声音过后,从屏风后面钻出一道欣长的身影。
    端木景凤眸上挑,“顾将军,你是来看笑话的吧?“
    “殿下这话就严重了,臣一是来瞻仰殿下的风姿,二是来探病,三嘛,在来感谢殿下的。”
    端木景轻佻地笑了,“最后一个才是重点吧?说来,顾将军是该好好谢谢我,没有我暗中出手,霓裳的事怎么会那么顺利?”
    顾瑾臻但笑不语。
    端木景说得不错,霓裳郡主被抓奸在床,不过是他将计就计。
    带到偏院的男人,不过是戴了一张人、皮面具的死囚。
    霓裳郡主想男人,他就送个男人给她,至于后面的事,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自然会有人站出来。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后面的事?”果然,端木景一开口,就问到了最关键的。
    “殿下认为臣有什么好担心的?”
    “也是,”端木景点头道,“霓裳现在被关在宗人府,不管这件事是她设计还是被陷害,名声没了,身子毁了,下场都不好过。可这么一来,你与皇上的矛盾也激化了。”
    “殿下应该清楚,不管臣做与不做,做了什么,臣与皇上的矛盾都会激化。”
    “皇上会认为你是为了破坏他的计划,故意设计霓裳失了清白,没了霓裳,还会有别人。”
    顾瑾臻斜睨了端木景一眼,“殿下不用试探臣,臣主动找上殿下寻求合作,就没想过会换人。”
    端木景尴尬了一瞬。
    顾瑾臻继续说道:“殿下应该很清楚,对臣而言,殿下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端木景讪笑,“顾将军太过小心,我不过是就事论事,没别的意思。”
    顾瑾臻一个冷眼甩过去,“说来,殿下修身养性这么久,可曾想过什么时候痊愈?殿下,这个病可是拖了大半年了,再这样下去,恐怕那些太医、也撑不住了。”
    “顾将军说的是,”端木景从善如流地说道,“我要是再不痊愈,太医院恐怕会少几个太医了。”
    端木景与顾瑾臻的谈话中一直自称“我”,可见他与顾瑾臻的熟稔与随意。
    “臣这次来,是想与殿下商议一下下一步要做的事。”
    端木景神色一凛,“可是鲁王那边……”
    顾瑾臻微微颔首,“所以殿下得赶紧吃几服药,让身子尽快痊愈。”
    端木景似笑非笑地摇头。
    定国侯府。
    这几日定国侯仿佛年轻了好几岁,夜夜歇在偏院,每晚做新郎。
    起初他是有些担心的,怕凤氏会闹起来,可没曾想到凤氏居然这么识时务,每晚滋补的药膳汤定时送到,而阮姨娘这边也没有送避子汤。
    定国侯没想过要折腾出什么庶子出来,只不过中年得子,怎么说也是一桩美事,所以这几日他卖力地在阮姨娘身上耕耘。
    霓裳郡主那边的进展很快,本就是丢人现眼的事,皇室的人巴不得尽快遮掩下来。
    在经过了几次激烈的讨论,全面剖析了老皇帝的心思,预测了民间的反应后,霓裳郡主被是到了皇室家庙。
    说是家庙,其实就是一间香火兴盛的尼姑庵。
    对于这样的结果,圈子里的人表示早就想到了。
    极刑是不可能的,让她守着青灯过下半辈子,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可惜了。
    乔藴曦死都死了,霓裳郡主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居然会被人捉奸在床!
    最让众人感兴趣的是,那个死在霓裳郡主床上的男人是谁?
    这是一个未解之谜。
    众人最感兴趣,可老皇帝偏偏就避开了这个问题!
    霓裳郡主前脚进了尼姑庵,后脚就有传言说,那个死在她床上的男人是个死囚,至于所犯的事情嘛,那就有点意思了。
    那男的是与人通奸被抓。
    按理说,只是一般的通奸罪的话,不至于死刑,只是这个男人把女人弄死在了床上,女方夫家的人虽然不齿,但更没想放过这个男的,到官府讨了所谓的“公道”。
    这下,圈子里又沸腾了。
    男的搞出了人命,现在又死在霓裳郡主的床上,这算不是算一报还一报?
    长公主府。
    “啪!”
    瓷器落地的声音。
    张驸马从丫鬟手里接过热茶,双手递到长公主面前,“喝点热茶消消火。”
    “我现在哪有心思喝茶!”长公主嘴里说着愤怒的话,可接过茶杯的动作却异常温柔。
    长公主虽然强势,可在驸马面前还是很小女人。
    这些年,驸马对她千依百顺,凡事都依着她,就是朝堂上的事,也会征求她的意见,可以说,张驸马就从没自己拿过任何主意。
    就是她生下霓裳后,因为身子亏损,不能再生育,张驸马也没说要纳姨娘或者开通房。
    起初,她心里是不踏实的,张驸马为了让她彻底放心,主动吃了能让男人不育的药。
    从那个时候开始,长公主才是真的对这个男人放心,并开始付出自己的真心。
    长公主一向都相信自己的眼光。
    年轻的时候,选择站在皇上这边,到现在,享受着无限的荣光。
    岁数大了,选了个驸马,最初看上的是他的脸和才华,夫妻俩将近二十年的生活,长公主活的愈加精致,女人味越来越浓。
    她与凤氏交好,不仅仅是因为政治上的原因,还有私心作祟。
    她与凤氏在圈子里都是备受丈夫宠爱的女人,在女眷中可谓是最风光的,所以两人之间自然就有攀比的心思。
    后来,两家人成了亲家,就是为了霓裳,她也得给凤氏几分脸面。
    只是这次……
    一想到自己疼在手心里的女儿,将要守着青灯过下半辈子,她心里的火就无处发泄。
    凤氏不是最爱显摆定国侯对她的千般呵护吗?
    那她就直接送个女人给定国侯,看凤氏风光。
    男人?
    呵,从来都是喜欢年轻、漂亮的!
    想着,阮娘现在得定国侯的独宠,长公主心里就十分舒坦,只不过这种不痛不痒的报复根本不能伤凤氏的根本,也不能解她的心头恨!
    “公主,何必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生气,”等长公主喝了一口茶,张驸马才说道,“其实,不用我们动手,定国侯府迟早都会没的。”
    “与其等别人动手,本宫更喜欢自己动手。再说了,皇上那边一时半会也不会动定国侯府分毫,这口气,本宫咽不下!”
    “公主消消气,”张驸马好言劝道,“皇上不动定国侯府,自然会有人动。”
    “顾瑾臻?”长公主冷笑,“我还没和顾瑾臻算账呢!霓裳是他的妻子,他不仅不维护霓裳,还落井下石!”
    张驸马眸光微闪,脸上的笑容不变,“公主,顾将军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站在他的角度,他能这么做,已经是极大的让步。”
    见长公主脸色不好,张驸马又说道:“公主,顾将军没有当场就休了霓裳,没有用顾家的族规说事,我们就该庆幸了,至少保下了霓裳的一条命。”
    长公主自然知道张驸马说的在理,可是从情感上来说,她无法原谅顾瑾臻,无法原谅定国侯府。
    因为顾瑾臻还有用,她就把怒火迁怒到了定国侯府。
    她与定国侯、与凤氏是同盟,霓裳出事,是因为他们没保护好霓裳,他们的过失,自然要他们来负责!
    长公主想得理所当然。
    张驸马好言好语地说道:“霓裳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与那边说好了,等霓裳在里面住两三个月,我就把她接回来。”
    “两三个月?”长公主不满地说道,“霓裳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苦,让她住在那种地方,别说两三个月,就是两三天我都不愿意!”
    “这是八王爷亲自决定的,经过了圣上点头,颁了圣旨,不等事情淡了,贸然把霓裳接回来,只会引起圣上的不满,影响皇室的声誉,到时候,不说别的,就是为了做给外人看,霓裳都不会有好结果,我们又何必在这个时候与皇上作对?霓裳是我的女儿,我也希望她能轻松点,好过点。现在的忍耐,是为了霓裳日后的日子。”
    “不让定国侯府得到点教训,我不甘心!”
    “这点公主请放心,只要阮娘那边顺利,定国侯府一定鸡犬不宁!”
    长公主阴鸷地冷笑,“这还远远不够,我要的,可不是这些。”
    怎么可能就这样便宜了定国侯府?
    顾瑾臻她动不了,也不敢动,总得有人做替死鬼,让她出口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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