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公卿写完,又看了过去。
凡人那一脸冷漠的模样让逝修相当恼火,昨天他才屈尊降贵,委屈至极的抱了他,一大早又去给他找东西怕他饿死,这凡人现在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娇羞的对他惟命是从么?
再说他们昨天做了那种事情,按照凡人的习俗,他就是他男人了,凡人不是有那么句话,叫既嫁从夫么?
视线又移到惟公卿的嘴唇上,昨天他的唇都干的裂开了,是他一点点给他tian成这样的,也是他帮他补充的水分……
想到昨天他帮他滋润嘴唇的时候,逝修的脸颜色又有了变化。
惟公卿就这么看着那妖怪不同层次的红,到最后变成扭捏又有点不好意思,他好像挺紧张的,那手都在来回搓着。
逝修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玩的很嗨。
妖怪的脑子果然和人类的回路不一样。
看他都快不可自拔了,惟公卿咳了一声,把他的注意力唤了回来,见那妖怪看他了,他才又写道:难道你是打算对我负责?
这话讽刺意味很浓,可那妖怪看到‘负责’二字时,那眼睛先是一亮,表情变得更不自然,惟公卿捏着枯草有些愕然,他无法想象,在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之后,第二天会是这么个情形。
难道不该是那家伙冷血无情的恩将仇报,将他杀人灭口,或者踪迹不见的任他自生自灭?
我不用你负责。
这话写完,他明显的感觉到逝修的气势一变,那种不知好歹的眼神相当凶悍,让惟公卿突然想起了昨天要用头发勒死他时的模样。
“这次我不追究,再提要走,我杀了你。”
见识过逝修的喜怒无常,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惟公卿也没觉得再怕,只是气氛突然紧张,让人很不舒服。
无法沟通,惟公卿捡了颗蛋,慢慢的剥开了。
他很虚弱,剥蛋而已,都能让他连胳膊都跟着抖。
他很久没吃东西了,他需要食物,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思考着那妖怪不肯放他走的原因,还有他到底要如何脱身。
现在这样,他连爬都爬不动了,逝修不让他走,他真走不了。
另外一头,某只妖怪动了动耳朵,看到惟公卿吃了他找来的蛋,那表情才缓和了些。
他蹲在一旁的石头上,往洞外看着,他还是不习惯凡人的身体,又细又软,弱的不行,而且这爪子一点都不锋利。
他在石头上磨了两下。
几餐没吃,惟公卿没敢多吃,看到兽性十足的逝修,他又咳了声。
谈谈你的事吧。
等他写完,逝修不解的看了过去。
惟公卿补充:你为什么被关起来?还施了那么毒辣的咒。
提到那咒,逝修的表情就凶狠起来,爪子在石头上抠了几下,惟公卿看着都疼,他下意识的揉了揉指尖。
“那该死的仙藤!老子迟早有天掘了你的根!毁了你的仙灵!仙籍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又不是真正的仙!”
逝修恶狠狠的骂了一堆,通过他匮乏的词汇,惟公卿再次确定,这家伙果然和人类的接触不多,语言造诣相当不咋地,连骂人都不会,至少他没听到标准的国骂,一般来说,那三个字骂出来才更解恨。
还有,那白衣人,竟然是仙。
从逝修的话中来看,那人不是真正的神仙,应该是仙草一类的存在。
看到面前这妖怪,惟公卿就一点都不惊讶了,谁规定只许动物变人,草就不能变,再说人家又是天上的草。
提到那人,逝修就变得暴躁,他突然转了过来,那带着杀意的眼神让惟公卿有有些心悸,因为愤怒,逝修的声音更为嘹亮。
“老子不过是不小心吃了善广尊者许给他的梨树精,他犯得着满三界追杀我么!”
这句话,惟公卿认真的消化了一遍,确定自己想的没错,他才又看向那妖怪。
难道你‘吃’了人家的老婆人家还不能找你报仇么?
难道你不知道这世界上不管是人是妖是神仙都无法接受被人带绿帽子么?
怪不得那白衣人给他施了这么毒辣的咒,如果是他,惟公卿觉得,他一定会比对方还狠。
他写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是不共戴天的仇,你霸占了人家妻子,他这么对你,不足为过。
“我怎么知道那梨树精是他的!再说他的东西他不看好了到处跑什么啊!那梨树精跑到灵界去了!我不吃还有其他灵兽抢着要吃呢!那可是仙灵,一个仙灵好过十个邪灵,那么补的东西谁会放过!”吼完这句,逝修更为激动,“老子是邪灵兽,她一个弱的不行的仙籍可哪跑什么啊!再说我不吃她她就吃我啊!”
逝修是灵兽一种,邪灵兽。
他属魔族,与仙族处对立位置。
自古神魔不两立,他吃了梨树精的仙灵是无可厚非的。
怪只怪那梨树精太弱,否则被吃的不一定是谁。
惟公卿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他发现自己好像理解错了一件事。
他比划着让逝修收声,等他安静了惟公卿才写:你……是怎么‘吃’的梨树精,是像昨天对我那样么……
他写完,那妖怪的一怔,然后那表情飞快的变化,最后涨的通红通红的……
“你把老子当成不分对象不分季节对什么东西都能发情的凡人了么!”
☆、第三十五章 逃脱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