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被他看得后背发毛,嘿嘿赔笑:“行,行,我再也不提了。”
萧秩绷着脸,一字字地说:“韩越,我要告诉你。”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韩越心里陡然一提:“什么?”
萧秩呼了口气,郑重地说:“不要拿我家女王陛下开玩笑!我是臣,她是君,不是你想得那种关系!”
韩越难得见他这样,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最初他变成正常人时,还是看着挺严厉的,有点吓人。
于是她赶紧点头:“好,我以后不会了。”
萧秩抿着唇,垂下眼睛:“我看你有功夫照相闲扯,还是想想那个古董店老板的事儿吧。”
韩越忙说:“也没什么可想的,那家古董店就在前面了,你看那个二层小楼就是。”
萧秩转头看过去,前面街道旁果然有一个二层小楼,红砖绿瓦,古色古香,墙壁上恰如其分地雕刻着一些古朴而繁复的花纹。
而那些雕纹……
萧秩陡然眯起了眼睛:“不错,那确实是我楼兰王廷所用的纹饰。”
“那个古董店老板也姓叶,看着得七十多岁了吧,依年龄来推断,当初救你的那个叶先生在四十年代大概是四十多岁,如果叶先生有儿子的话,应该就是现在这位叶老先生的年纪,你说会不会?”
萧秩明白韩越的意思:“我们过去见见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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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古董店,踏进那个小院,韩越再次仔细观察了下这个院子。
院子里种着一些花圃,叫不出名字的,不过看着很别致,不像是外面常见的花花草草,廊檐下挂着一溜儿的鸟儿,叽叽喳喳的,斜着脑袋瞪着小眼睛朝这边瞅过来。
韩越是早已和这里接洽的这位任小姐见过的,这个时候任小姐出来迎接,笑得温煦柔婉。
萧秩目光扫过那位任小姐,不免多看了一眼。
任小姐笑望着萧秩:“韩小姐,这位先生是?”
韩越本来想说,这是我的助手,不过话到嘴边,不知怎么舌头一抽筋,竟然来了一个“这是我男朋友,萧秩。”
这话一出,萧秩陡然扫了韩越一眼。
韩越坦然自若。
那边这位任小姐依然是笑:“萧先生好。”
说着伸出手来就要握手。
萧秩看了眼那双伸出的手,纤细玉白的,没接。
任小姐顿时有些尴尬,愣了下,不过很快笑:“快请进吧,叶先生在里面等着呢。”
跟在任小姐身后,韩越有点莫名,瞪了萧秩一眼。
萧秩却是脸上颇为不悦的样子,也冷扫了韩越一眼。
莫名其妙啊!
韩越无奈。
这边重新踏入了那个房间,韩越那种一下子穿越时空的感觉又回来了。
这个屋子一如数天前自己来时一样,甚至那个老人,仿佛依然是保持着原来的那个姿势,旁边香炉里依然是香烟袅袅,好像自始至终就没有停过。
这个时候的她,脑中不知道怎么浮现出一个故事来。
一个上山砍柴的农夫路过一棵松树,松树下两个老人对弈,他看两个老人对弈,不觉便入了迷,后来等这一局下完了,他背着柴回家,结果发现他的孙子都已经娶妻生子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叶老先生已经站起来迎他们两个。
韩越笑看向叶老先生,注意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不过他面目平和,睿智的眼睛温和地扫过她和萧秩,仿佛丝毫没有诧异什么。
他抬起手来,先分别和韩越萧秩握手。
当他和萧秩握手的时候,萧秩的手先停顿了下,然后才握住了他的。
韩越从旁无奈,想着之前也没教他握手这种礼仪啊,可别是他根本不会吧?特别是看刚才对待那位任小姐,真是僵硬别扭没礼貌!
不过叶老先生倒是没在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韩越和萧秩坐下。
韩越见此,便拿出电脑来,向叶老先生展示了之前苏迪所设计的几个方案。
展示完了后,叶老先生又提了几个意见,两个人商量了一番,韩越点头,表示稍后会再修改下,修改完后再给叶老先生过目。
离开这个古董店后,韩越总算松了口气,闻着外面清新的气息,看着周围的鸟语花香以及碌碌人群,她有了种回到现代的感觉。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很奇怪?”
韩越又想起那个传说。
萧秩神情肃冷:“他看上去很冷静,丝毫没有诧异我的存在,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那你的意思是他应该不是了?”
“不,我觉得他非常可疑,他应该早就预料到我会去吧。”
“嗯?”
萧秩深邃的眸中泛起难辨的光:“刚才我和他握手的时候,我用了一个手势,那个手势,但凡熟悉楼兰王庭的人,都应该知道的。”
“啊?就是当时握手的时候?”
萧秩点头:“是。他所住的房屋外面,雕刻着楼兰王庭所用的雕纹,又因为碧灵玉找上你,说明他必然对我楼兰历史以及楼兰王庭十分熟悉,没有理由我用了那个手势,他竟然置若罔闻。”
韩越也听明白了:“他肯定是装的。”
“是。至少已经可以确定,外面墙壁上的雕纹不是巧合,他找上你更不是巧合,他或许和有关系,或许他本身就是,当然更有可能,他就是当年叶先生的后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韩越眨眨眼睛,心想自己的生活本来是平淡无奇的宅女剧,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一个侦探片呢?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他的背景不简单,一定和楼兰有关联。他也一定知道我们怀疑他了。不过现在彼此还不能撕破脸挑明了,我们先在这里住一段,慢慢观察下吧。”
韩越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萧秩回想起见到那个叶老先生的情景,沉思了片刻,皱着眉头说:“其实,我刚才看到他的时候,总觉得有种熟悉感。”
熟悉感?
韩越想起叶先生:“看来他真是叶老先生的后人?”
萧秩摇摇头:“不知道,他和当年的叶先生并不像。不过我却觉得有种熟悉感,好像这个人我见过。”
韩越骤然间想起身处那个屋子时,脑中回想起的那个神话故事,整个人忽然背脊发冷,小声说:“该不会,该不会他根本也是你们楼兰古国的人,和你一样?”
萧秩皱着眉头,缓慢摇头:“不可能,当年我所得到的那一滴神水,已经是最后一滴了。况且我并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