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皇姐你随我来。"
紧紧跟在萧逸铉的身后,萧兰玲表面淡定,内心却乐开了花。
果然,还没成长起来的大反派好糊弄的很,她虽然能选择更稳妥的办法慢慢和男女主对抗,但是离五马分尸的日子只有三年了!
三年!
她急,她猛,也只是为了活的更久一点。
随着萧逸铉踏入御书房,萧兰玲能看到整洁的案台上摞满厚厚一叠奏折,她不由有些佩服。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每天干着比白领还要大的工作量,真是难为他了。
察觉到萧兰玲怜惜的目光,萧逸铉不知怎么的,竟有些触动。
他动了动薄唇,最后轻笑一声说道。
"皇姐,想要分赃可以,但你得跟我打个赌,琴棋书画你任选一样与我比试,如果你赢了,我就和你五五分,如果你输了,这件事情就不许再提,如何?"
"你这孩子,说什么分赃呢,多难听!"萧兰玲小声嘀咕一句,末了迅速从案台上抽出一张薄纸。
"说好的不许反悔啊!我要和你比画画!"
萧兰玲眯着眼,打量着手中的白纸,见她胸有成竹,萧逸铉意外的挑眉,轻勾唇角。
"嗯,朕说话算话。"
得到他的肯定,萧兰玲匆匆忙忙的去了趟离御书房最近的御膳房,又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
安静的书房内,萧逸轩和萧兰玲分别坐在两张小桌上。
两人面面相对,均定好了时辰就埋头苦画。
萧逸铉下笔流利,银钩般的墨痕任他搓圆揉扁,流畅的在纸上展开。
只见他画完匹汗血宝马后就收了手,安静的坐在一旁,等萧兰玲停笔。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
萧兰玲看着手中的作品,满意的轻叹一声。
只见黑白相交的画上赫然是萧逸铉的容貌!
那根根分明的线条,恰到好处的阴影,完完全全将他的俊逸展现出来。
揉着发酸的手腕,萧兰玲得意的朝萧逸铉挑眉。
开玩笑,她虽然是个舞刀弄枪的女教官,但是该学的本事一样都没落下。
惊人的记忆力是一个,还原度极高的素描也是一个。
萧逸铉早就忍不住内心的好奇了,他虽然不能随意走动,但却对萧兰玲的观察极为仔细。
那区别于世俗的绘画方式让他耳目一新,用奇奇怪怪的工具在纸上画画擦擦,真的能比他苦学十年还要厉害?
看着萧逸铉试探的眼神,萧兰玲得意的一个拂袖,在如何也还是个孩子呀!她将薄纸从小桌上拿了过来。“看皇姐画的!”
随着萧兰玲的靠近,那画上呈现出的容颜也越发清晰。
"这是......我?"
呆愣的接过画纸,萧逸铉的惊讶几乎要溢出胸膛,他下意识的看像面前这个女人,轻声喊道。
"皇姐?"
"诶,我在呢,现在该宣布获胜者了吧。"
看着纸上那张跟自己相似度极高的脸,萧逸铉干脆的点头。
"皇弟画艺不精,此番为皇姐获胜,那些地契我会让人送到浮华宫的。"
指腹不断摩挲着画纸,萧逸铉垂眸看向纸面,最边缘的地方已经模糊不清,晕出一团脏污。
"这是......草灰?"
"嗯,准确来说,应该是碳灰和草灰。"
"为什么要分两种灰画?"
"为了区分色调,使画面更有层次感。"
两人一问一答,但更多的情况下还是萧逸铉一头雾水。
看着他懵懵懂懂的眼神,萧兰玲心都软化了,不由出声提醒。
"这种画按方法保养还是能保存挺久的,不过比墨画还是差了一点,画面不能揉,一揉就全毁掉了。"
听到她的解释,萧逸铉立刻懊恼的看着被自己晕出一道痕迹的边角,自责道。
"都怪我,我不该碰那些线条的,皇姐画的实在是太逼真了。"
萧兰玲就是见不得小孩子们失落的表情,更见不得小皇帝垂丧张脸。
于是立刻出声。
"没事,皇弟要是喜欢,改明我再画一副更好更大的送你,这张已经晕墨了,就扔掉吧。"
说罢,她伸手去拿。
"不要!"萧逸铉立刻侧身,将手里的画高高举在一旁。
"这是皇姐第一次画我,我要仔仔细细的保存起来,再说了,皇姐给我了,就是我的了,这幅画不许扔!"
看着他一副‘老虎护食’的模样,萧兰玲想笑又不能笑,只好憋红张脸,支吾道。
"我什么时候说送你了!"
萧逸铉不语,那倔强骄傲的小表情已经显露一切。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本来是存着捉弄的心思跟这个蠢女人打赌,接过她不仅赢了,还赢得这么漂亮!
萧兰玲,你到底还能给朕来多少惊喜呢?
看到萧逸铉‘咬定’不松口,萧兰玲无奈的揉着他的发顶,答应道。
"好吧,这张你要你留着吧,等下我告诉你保存的方法,下次再给你送张更大更精细的!"
感受着手中柔软蓬松的感觉,萧兰玲已经有些飘飘然了。
"别碰,朕的头!"
小家伙咬牙切齿,萧兰玲充耳不闻。
等他折腾到学会了保存素描画的方法后,萧兰玲看了看窗外渐黑的天色,决定溜回去数钱。
"先......先别走!"
萧兰玲已经一脚踏出御书房了,下一刻,又被一股不小的劲力给拉了回来。
"皇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些东西怎么制作?"
萧兰玲回头,只见萧逸铉一手扯住她衣袖,一手捧着那些已经被她用的脏兮兮的工具,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
一时之间,萧兰玲想了很多,在灰暗童年岁月里,死气沉沉的孤儿院中,也曾有个小男孩每天屁颠屁颠的跟在她的身后。
说的最多的,便是那句。
"姐姐,可不可以......"
眼眶有些湿润,萧兰玲愣在原地,好一半晌才回过神来,笑的欢畅,"来,先给皇姐撒个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