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现在就在白甲他们寝室里,而刚刚说话的便是白甲。
“看,看到什么?”季久被吓得一身都是冷汗。
白乙在旁嘲笑道,“刚你凑过来的时候,白甲帮了你一把,让你生魂出窍,到外面站了会儿。你具体看到了什么,不用说我们也能猜到,要的就是你去看,现在……你相信这世上有鬼了吧。”
“那你们说说,我看到了什么。”季久十分不爽。
白甲摸了摸下巴,“一只鬼,借着某人的身体来找那位红头发的学长,对吗。”
白乙例行补充,“所以我才说,那个红发就快要死了……你,和那个戴眼镜的学长,身上都沾了点他的死气,要是今晚上你俩还呆在六零四,恐怕就得病个十天半月,还要足足倒霉上半年才能消停。”
季久有点懵,“那,我们就这样看着他死?”
白甲往门上一靠,“学长,你可不要去做多余的事哦,我和白乙等这一天等了不知道多久呢。”
“你们和红发有仇?”
白乙“哼”了一声,“他要是惹到了我们兄弟,早死的不能再死了,还会让他继续这样蹦哒?”
“……那你们等了很久,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学长恐怕是没法理解的,我们兄弟早就想亲眼见识一下真正的灵异事件,但这么几年来,却从来都只是些头疼脑热的小打小闹,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这么强力的,当然要在一旁细细围观咯。”
季久算是听明白了,搞半天这俩货就是那种俗称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他又攀着门洞看了看,突听对面寝室在短暂的安静后,忽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似乎是东西滚倒在地的声音,间或夹杂着一点痛苦的呻·吟和细小的呜呜声。
季久动了动喉咙,心里有点发虚。
接着,声音停了,安静了好一会儿,季久感觉手心的冷汗都快纂不住了时,门开了。
之前那两个男学生此时看起来异常的狼狈,两人跟屁·股着火了似的,连滚带爬的往楼下冲去。
对面的寝室门依旧大开着,一眼看去——就像一个黑幽幽的巨兽张开了其大嘴,令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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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的声音突然响起,还放起了首重金属的摇滚乐来。
在这大半夜的,着实是让人心烦。
有不少学生被惊醒,纷纷到走廊上探看,到处都是抱怨声和手机屏幕的光。
季久混迹在六楼走廊,和好几个光着上半·身瑟·瑟发抖的大兄弟擦肩而过。他这晃来晃去的,其实就是有点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要主动回六零四去看看。
“妈呀!”有个学生突然发出中气十足的一声吼,整个人都要炸了似的往后一蹦。
这声音简直要盖过广播里的声音了。
有人不满的怒骂他,这哥们儿也不反驳,只是指着六零四的寝室门里,“你他妈自己看!我刚刚不小心照到了,里面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好事者纷纷上前围观,顿时惊呼一片,有人吓得转身蹿回了自己寝室,但更多的是冲到其他寝室或者楼下寝室跟自己朋友传消息的。
广播里震耳欲聋的的音乐已经被关停。
逮着这功夫,有个男生冲到自家宿舍阳台边,一脸便秘般,沉重的对着楼下就是一声吼,“叫宿管他妈的赶紧上六楼来!”
楼下有人探头出来回应,“哥们儿,你牛·逼,但宿管他妈也不可能在学校啊!”
“哈哈哈哈哈……”顿时笑声一片。
那男生气沉丹田,再次吼道,“让宿管上来,赶紧打电话报警!死人了!!”
……
整栋宿舍楼顿时都亮堂了。
听闻消息的宿管和几个住校老师也急急赶来,有几个自发维持秩序的男生挡在六零四门前,阻止其他人进去捣乱。
红头发的吴极,此时正躺在电脑椅上,他身上勉强还套着一条黑色蕾·丝袜,脚上是一双高跟鞋,胸前有一小块胸罩的残余布料。
除开这些,此时的他,与浑身光·溜溜也没什么两样。
同时,他仰着头,脖颈上紧紧的勒着一条粉色丝巾,双眼死不瞑目的大睁着。
季久一走进去,当时就能闻到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他看了看,发现吴极在死前应该还失禁了。
强忍着不适,季久帮着拦下了几个嘻嘻哈哈,咋咋呼呼的纯围观党。
有个男生似乎很不满季久的行为,伸脚猛的绊了他一下。
季久猝不及防,往后倒去的瞬间,他看到了自个儿头顶有个白影倏地闪过,心里顿时就有了种浓浓的不好的预感……
这一摔怎么……
好在,下一刻,季久感觉到自己靠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身后的人把他扶住,动作果断而又迅速,接着帮他站稳,便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将那个绊人的男生抓住后衣领按到了地上来。
周边发出吁声,空出好大一片地来,那绊人的男生挣扎不过,干脆喊叫起来,“你丫无缘无故的干嘛呢?找事啊!放开!”
“同学,你最好还是先松手吧。”有个男生上前劝阻道。
元翊不答,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下的人,“你刚偷偷绊那一脚,只差一点,你知道被绊上的人,会摔到什么上面吗?”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地面。
绊人的男生被迫斜着眼看过去,就见不知道是谁,在刚才季久倒的那块儿留了根木板,上面还插着两根森冷的钢钉……
季久之前那姿势要是倒结实了,估计脑勺上就要多出两个洞·眼子来。
听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那绊人的男生也有点心慌了,加之无论如何挣扎,似乎都没法撼动按住他的人哪怕一丁半点的无力感,让他忍不住竟然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