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远点头。
顾珩翻了个身，埋头在床单里，狠狠吸了一口，叹道：“真好闻……有你的味道。”
“这都是新换的床单，哪儿来的我的味道？”刘远被他的动作弄笑了，轻轻摸着他的后脑勺。
“好闻……”顾珩把头闷在床单里重复。
“你喜欢吗？”刘远换了种方式问。
顾珩翻过身，眼角微红，点点头。
刘远靠坐在床头，解开了外衣拉链，双手穿过顾珩的腋下，把他提上来，“来吧，让你直接闻我好了。”
顾珩顺驯地分开腿，跨坐在他腿上，和他面对面抱住，把鼻子埋进他的胸口，温暖而有安全感的气息让他瞬间沉溺在其中，大脑昏昏沉沉，醉得更深了。
“闻到了吗？”
“嗯。”顾珩用力吸了一口气，上瘾般舒缓地呼出，整个呼吸道都暖融融的，胸口充盈渐满，化成泪水从眼中溢了出来。
刘远微微起身，曲起食指，用指关节轻轻抹掉了他脸上那些晶莹的液体，宠溺地笑：“看看，我们顾老师越来越爱哭了，哎哟……好了，不哭不哭，乖乖，谁又惹你了，告诉我？”
“没，没有。”顾珩抽泣着，打了个嗝，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是，高兴。”
“原来，过年这么开心啊……和你在一起，还有你的家人，你的……我也有资格成为里面的一个了。”
“我好高兴……”
刘远望着他红通通的眼尾，溢满泪水却微笑着，连睫毛都弯出弧度。
他捏起他尖瘦的下巴，吻了上去。
口唇相覆，舌尖交融，两人都喝了酒，口腔里的温度烫人，微辣的酒气一直冲上头顶，让人浑身散了力气，化作鼻腔里的一声软绵绵的低哼。
顾珩仔细品尝着那条舌的滋味，眩晕让他整个人几乎挂在了刘远身上，舔舐着那股甘醇，莫名想起一句，岁岁年年同此味。
味道没变，人也没变。
顾珩头往下一滑，就这么安然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系列未完^^
第93章 最终章
放假期间，刘远和顾珩跟着亲戚一起住在父母家，反正房间也多，每天吃吃喝喝不用自己操心。
过年期间，顾珩的学校放假了，但他带的是初三的孩子，要提前补课，只能照常上。刘远每天也要去公司。下班回来，冒着寒气进门，见客厅人多，朝顾珩勾勾手指，示意他去厨房。
刘远还没吃晚饭，在厨房到处觅食，掀开锅盖，看见里面的排骨汤，舀了一勺说：“我刚看了，我在上海路的那套房子已经完工了，我爸妈的意思是把那套拿来，装修成我们的新房。”
“上海路？”顾珩一个凑近：“那里离四中很近！”
“嗯，过户到你名下。”
“这，这么大的事……”
“多大的事啊，左手换右手，差不多。”
“……”顾珩纠结：“那以前的房子怎么办？”
“不卖。”刘远舔了舔嘴唇，“租了吧。”
顾珩沉默了，刘远斜着眼睛瞥了瞥他，拿起他垂下去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又把嘴唇贴着他耳廓，轻声说：“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
顾珩心一颤，一种巨大的甜蜜和羞愧感涌了上来，他自责自己的反应太平淡了，于是狠狠点头，把手慢慢搭在刘远的后背上，两人理所应当来了个爱意深情的吻。
“咳。”厨房门口突然传出一声，刘预刚踏进来转身就走了。
顾珩动作一停，愣了三秒，然后把头狠狠砸进了刘远的怀里，“啊”了一声。
刘远笑着拍拍他的背：“没事儿，他羡慕我们呢。”
“谁说的！”顾珩不听。
“嗨……你还不信？实话跟你说，他和我嫂子的婚姻那都是有名无实，俩各玩各的，你是没去过他家，那哪儿算是个家啊，整个一合作户，他俩现在连卧室都分开睡的，我爸我妈都还不知道呢。别看老大在外面玩的人是多，一个个都是奔着他口袋里钱去的，他天天给那些娘们买这买那的，哄得好了能安分点，哄不好了有几个还闹到过公司，他哪年能有个真感情就该谢天谢地了，可不是羡慕我俩么。”
“你哥哥怎么能这样？”顾珩骨子里为人师表的正直感冒出来了，“太过分了，他这样是对自己不负责，是对婚姻的不负责任。”
刘远望着他正儿八经的模样，笑着亲亲他，说：“是的，宝贝，我赞同。”
“走吧，出去吧，我们占用厨房太久了。”
“我不走。”
“放心，我哥不会记得的刚才那事的。”
“骗谁呢，要走你走吧，我不出去。”
“那我把你扛出去了？”
“你敢——啊！——放我下去！都看着呢！！”
后来的顾珩连着三天没敢踏入客厅，生怕碰到刘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