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鱼只笑看着,却再不似前些年那样惊奇了,心境之两字她尝的通彻。
“你这里怎么都不曾变呢?”
沈兰卿只落后了她半步,今日他倒不曾穿官服,大袖的深衣素纱飘逸,只显得分外俊雅温和,颇有些天人之姿,偏回话间也是恭敬的很。
“回殿下,这陋室僻院,一切不变也算得一景。”他又怎会说,只因为几年前她的到来,他再舍不得将这里改变,努力维持着一花一草的原貌,眷念着那些只属于他与她的记忆。
嘉鱼却早不是往日那个她,又如何不知他的心思,随手拢了拢腕间的轻纱披帛,就缓缓往凉花阁中走去,沈兰卿正好抬起头来,袅娜少女的美丽,足以让人窒息,直到她忽而回首朝他一笑招手,他明显听到了胸膛下剧烈的搏动,和血液的迅速流淌,那是所有温和假象都不能掩盖的本能。
他爱她,已是不能自拔。
“他还未到?”
入了阁中,嘉鱼坐在了美人榻上,湖风微凉吹的窗边花枝轻晃,她伸出手去抚了抚,粉白的纤嫩指尖沾染了花蕊,沈兰卿立刻上前替她擦拭着。
“许是还要些时间就到。”
能让她放下政务,百忙之中出宫来见的人,自然是萧明徵了。自春猎之行他就不再掩藏身影,这次架空萧明铖也没少了他的暗中操作,嘉鱼是不愿再想起这人,他却像是怕被她忘记,特意往御案上递了书信只愿一见,再三思量后嘉鱼就决定出宫了。
知道太子表弟还活着,沈兰卿倒也淡然,辅佐东宫多年他比谁都知道萧明徵有多难杀,哪怕因为他的背叛让萧明铖得手,那时也只觉得不可思议,他也并不懊悔以沈氏之名投了嘉鱼的阵,毕竟从很久之前开始,他早不可避免的有了独占的心思,如今哪怕要再见到这位曾经的东宫之主,带血缘的亲表弟,他也并不觉难堪。
只是在擦去公主指尖的花粉时,儒雅的面容上神色淡隐。
她已令谢玉侯领两千羽林卫等候在四下,今日是否要再杀萧明徵一回,连沈兰卿都摸不准这位长公主的心思了。
忽而,嘉鱼用食指勾起了沈兰卿垂下的下颌,让他仰起头来,美目中澄澈的肉着清光,漂亮的让人眩晕,沈兰卿几乎跪在了她的裙边,再没有这些时日统领百官的威仪,余下的是小心翼翼和满心期盼。
“殿下。”
丹唇红艳,温软软的带着兰香落在了他的额间,一如那年吻的他久久愣怔。
“有些人明明死了却又活着,有些人活着却又该死,兰卿表哥觉得呢?”
这一瞬,沈兰卿在少女的艳冶的笑中,感觉到了一股刺脊寒意直攀心头。
如今的萧嘉鱼已是沈兰卿无法揣摩了,前一刻还在心惊于她的话,后一秒就被她吻住了唇,她更像是个调皮的孩子般,再故意吓唬了他之后,又将口中的糖喂给了他,让他在惊与喜之间反复横跳,心动难止。
想要抗拒,却奈何唇舌过于娇娆的甜,让他渐渐失了力气,只能挺直了腰背跪在她的脚边,任由着她一口又一口,轻软入喉的将蜜汁喂养的花绽放在他的口中,满是爱慕的心生生被挖的空荡荡,又在她柔荑抚来时被一瞬填满。
这种感觉真叫rEn欲生欲死,沉沦其中,再不能割舍。
哪怕再卑微,他也只想祈求着她的一分爱怜。
“嗯~殿下……嘉鱼~”
她如妖似魅轻易便将他魂魄抽空,染着红蔻的长指轻轻划过他的喉结,男人沉重的喘息悦耳,嫩甜的舌湿腻腻的g弄着他,他却没有半点法子能留住,急的想要去攀住她的细腰,却惶然的不敢伸手。
抚着男人微润发红的眸,嘉鱼轻笑间眼底却是冷的瘆人,沈兰卿正拽住她披帛的手指僵住了。
“怎么哭了?不喜欢我这样吻你么。”
任凭沈兰卿再深的算计和心机,也抵不住她这一刻的轻问,他几乎是颤抖着松开了手,起身就要往外走,曾经那轮照亮他整个人的小月亮,如今却变成了太阳,灼目的让他不敢再望。
输地一无所有的何止是萧恪显萧明铖,连他也不曾例外。
偏偏就在他快走离开时,嘉鱼又抓住了他的衣袖,比先前更调皮了,清雅的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悠悠传入他的耳中来,她说:“不想要吗?”
久久,他终于转过了身,这一次,他再没了退路。
一如那年月下媾和,白日的花窗畔,在萧明徵即将到来前,两人紧紧缠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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