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自己的契言灵,已经用完了, 所以现在启动不了法术。
但,他脑海中完全没有用过契言灵的记忆!
他用到哪里去了?
接下来每一个爬山的雪夜,叶危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他们从最高雪峰上架起法阵,叶危才忙得放下这点思量。五万大军渡天穹,直破二重天。
星哲领鬼兵作先锋,势如破竹。
南天河,仙宫内,一片混乱,逃难来的仙门家主议论不休。
“这次造反非同寻常!陛下,老臣斗胆怀疑这背后另有指使!绝不仅仅是王政、姚冰那两个普通仙民那么简单!请陛下彻查!”
“施家主,您这什么意思?意思是说我们仙道中人有内鬼?你就直说怀疑谁吧,别在那指桑骂槐、阴阳怪气!”
“你……!”
仙帝赵承坐在龙椅上,头痛不堪,他知道那背后是谁。
但他不能说。
他本以为,叶危领人道造反,过不了多久,就会自曝身份,来找他复仇。
若是如此,他还可以彻底痛下决心,破釜沉舟。
然而现在,打到二重天了,叶危压根没影儿。
赵承不免报了几分侥幸,许是他自己多疑了,叶危根本就是死了,他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形,叶危的胸口被他捅了一刀,一身仙骨被他打断,再被他推进无间鬼狱,这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陛下!人道大军已经打到二重天了,臣恳请陛下,派天王部队前去镇压!”
仙界天王,兵权在握。
自叶危“死”后,天王之位空悬,赵承有意封自家人赵乾为新天王,但那小子根本没站稳脚跟,部队里,现在全是叶危的旧部。
但这一支队,比寻常的天兵天将更为强大,派出去作战,便如虎添翼,胜券在握。
只是……
若那人道背后之人,真是叶危本人,那这一支队派出去,就是千里送兵,血本无归。
可若叶危真死了呢?
他此时再犹豫,可就连最后的二重天都要保不住了!
“陛下!臣等恳请陛下增派援兵!”
“陛下、陛下!”
金碧辉煌的仙宫内,唰啦啦地跪了一片老臣,赵承犹豫再三,终是道:
“传朕旨意,封赵乾为临时天王,即刻带兵,出征。”
“当——”
鱼水花台,汲水的竹管跷跷板似的当啷落下一头。
“今日有何动向?”
“启禀宗主,今日群臣进谏,总算劝动陛下派天王部队了。依属下愚见,这陛下也太奇怪了,天王部队强兵精锐,若是早派出去,那群人道仙民哪里打得到二重天来……”
叶宗主一笑:“他不敢用叶危的旧部。”
“属下就是觉得这一点蹊跷,为何不敢用?莫非少主之死果然是他……”
叶宗主端起白瓷茶,抿了一口:“我儿已死,就算有蹊跷,他赵家已坐上帝位,我又能怎么样。可赵承那小子三番五次犹犹豫豫,不肯派叶危的旧部,他在怕什么。”
“宗主的意思是,少主可能……没有死?”
叶宗主不答,转而问:“那个人道教派,查的如何了?”
“回宗主,我们倒是有一些探子打进了内部,但没有太多进展,那个人道仙民,各地方出来的有各地的小领头,主要管事的是王政和姚冰,但…看他们的样子,幕后应该还有人。这几战打下来,人道用兵出神入化,背后定然是位熟读兵书的天才。”
“兵书啊……”
叶宗主看着平静的水面,眼前忽然浮现出叶府少主院里,小叶危扎着马尾,乖巧地坐在书房里,认真地看着一本兵书,窗子的暖阳在他脸上投下一小方格的光。
“再查吧。”
“属下遵命!宗主还有何吩咐?”
叶宗沉吟片刻,终是道:“你出去时把叶越叫进来吧,今天是他叔叔的祭日,做小辈该来拜一拜。”
“是!”
……
叶危登临二重天不久后,仙道开始拼命反抗,抵死要守住每一寸土。这一日,王政急吼吼地冲来报:
“大事不好啊!叶危!仙道终于放大招了,天王部队来了!前线要抵不住了!”
叶危大喜过望,他师弟终于憋不住了。
王政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见叶危不紧不慢的样子,又要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道:“你知不知道天王部队啊!就当年叶天王率领的那个!所向披靡!幸好叶天王不在了,不然我们要是跟他打那可就完……”
王政说到一半,见叶危一直挑着眉看他,笑而不语的。
王政忽然间,福至心灵了。
叶天王……
叶家……
叶危……?!
“我……草!叶危……你…!我草!!!”
叶危淡定地拍拍小王:“还不赶紧的,开传送阵送我上前线啊。”
前线,新天王赵乾,一身红袍猎猎,一身银甲辉辉,手握方天画戟,领着千军万马,立在云端上,叫骂:
“反贼仙民!拒交贡金!还勾结鬼道!尔等鬼道侵蚀人心,走火入魔,乃是歪门邪道,天界毒瘤!我劝你们迷途知返,尽早皈依我等仙道!”
参战的仙道修士们不知道要怎么骂仙民,但骂起鬼道来那是口若悬河。星哲伸出双手,捂住小耳朵,准备等这人说完就上去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