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掉对方“爱情与事业不相冲突”的据理力争,乔一弦定下“晚上九点后,不能以谈恋爱为目的打扰我”的规章,毅然决然,将自己关在寝室里搞创作。
事实证明,拉开距离并没有派上多大用场,乔一弦现在只要一拿起笔,一想起写情歌,满脑子都是纪尘那张脸,以及……少儿不宜画面。
不光如此,夏云和尹言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前世写的歌,一首比一首磅礴大气,如今交上来的,却大多数都能听得人甜掉牙。
仰头,乔一弦将后脑勺抵在椅背,瞪向天花板,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沧桑——
我为了你俩,都在搞地下恋了,你们就不能稍微克制一下自己吗!
虽说如今,他跟那几个家伙年纪相仿,但有时仍旧忍不住,自心底升腾起身为长辈的焦虑。
……当然,在纪尘面前除外。
面对纪尘,乔一弦永远十七岁。
到了后来,每个人都进步显著,写出不少高水准歌。
乔一弦听着那些曲子,创作热情急剧升腾,当然,相对的,恋爱时间也急剧缩短了。
直到纪尘,渐渐开始用哀怨眼神瞥向自己……乔一弦总算将那些填好词的曲整合在一起,眼里闪光——
是时候,录一张唱片了!
他将这个意见提出来时,得到了四人一致的肯定。
毕竟在这个年纪,玩乐团的,不说结果怎样,谁不愿意,录一张属于自己的唱片呢?
等大家又以吃吃喝喝调调情为主,正经录音为辅,度过了两个月后,终于勉强录出了五人都满意的作品。
“过两天,我们就去把碟投给唱片公司吧。”乔一弦拍着吉他,梦想即将的愉悦感,染上了眉梢。
谁知,听完这句,四人忽地齐刷刷望向自己,满目诧异。
唇角一抽,狠狠拍了拍身旁纪尘的后脑勺,乔一弦问道:“各位,有什么问题吗?”
“一弦,原来我错怪你了。”将手上的鼓棒晃来晃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丁帆拿了双筷子,“我一直以为,你说出道,是在跟我们开玩笑。”
尹言倒比较正经,沉吟片刻说:“投唱片公司,的确是条途径。只可惜我们专业不相关,没有演出经历,并且,还是大学在校生……唱片公司一般不会看好我们,即使收下CD,可能也会转身就扔掉了。”
乔一弦眨眨眼,这才想起了这回事。
前世,即使他们已算运气不错,没过几年,就签到了唱片公司,但不管怎么说,当时,他们已经是毕业生了。
加之那之前,他们到处找机会驻唱,也算是寻得了门路,这才有了契机,跟那个公司搭上线。
乔一弦也不是忘记了这事,只是他一直想着,自己好歹有那么多年的记忆,知道一家唱片公司,究竟需要怎样的音乐。
所以,经过自己筛选后,只要公司愿意认真听,就应该会对他们抛出橄榄枝。
可乔一弦压根没想到……他们多半,从头到尾都不会听。
壮志满酬被泼了冷水,乔一弦耷拉下脑袋——
总不能有了重生的优势后,自己仍旧走前世老路,去酒吧之类的地方,再驻唱几年?
况且……
他回忆起之前数次,许于迟带来的挑衅,又气得牙痒痒。
只想立刻获得成功,让那家伙明白,只有自己,才能与纪尘并肩而行。
见到乔一弦从气势汹汹的小老虎,瞬间化身成沮丧的小兔子,纪尘忍不住上手,安慰地将他头发揉了揉。
结果因为手感太好,忍不住再揉了几下。
……
等乔一弦忍无可忍,生怕自己被揉秃了,这才转过头,朝纪尘狠狠一瞪。
纪尘轻咳一声,移开视线,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将手撤下,纪尘说起正事来:“其实,我想到一个办法。”
“说。”将自己头发归位,再三确保过每个部分的头发都还健在后,乔一弦松了一口气。
“之前社团不是来过人,宣传什么乐团比赛吗?专门鼓励学生乐团参加的。”纪尘说,“如果能得奖,好歹算有了资本,去找唱片公司谈……而且这样,我们能将自己写的歌当做比赛曲目,这样宣传了。”
眨眼,认真听完后,乔一弦觉得这想法没有问题,只是……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宣传?难道有哪次社团活动,你去参加了可我没去吗?”乔一弦困惑。
回想起那天,纪尘忧郁地揉了揉肩膀:“你去了,可是宣传的人还没进来,你就睡着了。”
“你别说,脑袋可真沉,压得我那半天都没缓过来。”
朦胧的印象浮现出来,乔一弦讨好地笑了笑,捏了捏对方肩膀。
谁知道下一秒,纪尘话锋一转,又见缝插针教育起来:“那是因为你头一晚,熬夜了吧?你看看,这两天的黑眼圈有多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没事揍你玩儿呢……”
乔一弦心里一突,忙接过话头:“对对对,是是是,我有错,我改正。下回如果再顶着黑眼圈见您,请务必将我送进动物园。”
“我哪舍得?”被他的话逗乐了,纪尘笑了笑,没再唠叨。
尹言和夏云两人,沉默地看完这一幕后,怀疑自己瞎了——
你们两个想瞒,就不能稍微收敛点吗?!
一旁的丁帆却画风突变,无聊地思考起晚餐该吃什么,等前方两人终于闹完了,才在心里感慨一句——
友情,永远那么令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