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位主殿,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一个人龟缩在小小的房间中,最多也就在中庭走走,几乎从来不在刀剑们的寝屋这一带出现,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即便伤到了腿,也没有选择呆在屋里,而是在这里转来转去。
他的突然出声让审神者瘦弱的肩膀抖了抖,大约是吓到了,等回头,看到他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是一期殿啊。”小姑娘的脸上还残余着被吓到的惊讶表情,“我只是感觉有些闷,所以随便出来走走罢了?”
“随便出来走走吗?我还以为姬君在和谁捉迷藏呢。”看着她的这副有些心虚的小表情,青年忍俊不禁地调侃道。
“咳……”她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他的视线,“……我找光忠有些事。”
“光忠吗?他大约还在厨房忙碌吧,不过今天不轮到他当番,大约等会儿就过来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姬君可以去他的房间里等他一下。”一期解释道。
略一思索,她就答应了下来。
烛台切的房间并不远,一期在把她领到了房间之后,就转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她坐在小几旁,环视了一下房间,屋子里很整洁,能够看出平时主人都有在好好打理,靠近窗台的地方,是一盆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被精心照料的很好的盆栽。
视线从盆栽上收回来,放在自己面前的这张小几上,唯一和这个整洁的房间格格不入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上面乱七八糟地堆着一些被随意涂鸦过的白纸,而在这些白纸的最底下,压着一本小巧的手账本。
一想到身形高大的青年男子小心翼翼地做手账的模样,她就有些忍俊不禁。
嘴角带笑的她伸手将那本手账从白纸堆中拿了出来,随意翻了翻,大都是一些做料理的笔记心得,还有菜谱,等粗略看过十多页之后,她察觉到了手账中刚好夹着的什么东西,十分顺手地抽出了那张夹在本子中间的那一张薄薄的纸。
而下一秒,她视线一顿——手中的这张纸有些眼熟,微微泛黄的边缘和她从十七地方得到的那本本子的纸张极其相似。
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灵术的记载,正是自己遍寻不到,甚至怀疑过是三日月偷撕的那张关于记载本丸坐标研究的灵术资料。
——为什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三明表示很无辜,这口锅终于落在了咪总身上!下章……大概是咪总展现实力反转的时候了【【【【
嘤嘤嘤我也想要被被的膝枕啊!美少年的大腿就是正义啊!
and……
这周2w的榜单我觉得自己快死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被编编改了文名???这个文名太短小了不符合我的持久力!!!!!
第20章
虚空中所漂浮的每一个半透明的漩涡,都意味着一个时空乱流,一旦被卷入,就等于无限接近于零的生还率。
而就在这无数的漩涡夹缝中,浑身伤痕累累的眼罩青年正背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女艰难地前行,一步一步,走得坚实而缓慢。
青年浑身上下都破破烂烂的,平日里注重形象的他此刻已经完全顾不及这些了,未被眼罩遮盖的那只金眸中迸射出亮人的精光。
“光忠……”他背上的少女用细细的声音唤他的名字,她似乎快哭出来了,眼眶红红地,趴在青年的背上,语气里透着对他伤势的担忧。
“不要担心,小姬君,我们马上就到了。”青年在听到少女的声音后,原本锐利的表情几乎是在瞬间变得柔和,他轻声安抚着少女,希望借此能让她忐忑的心平静一些。
“光忠……流了好多血啊……”小姑娘的的哭腔让青年的脸上露出一些无奈。
“我是刀啊,虽然流血了,但是只要没到极限,就不会死去。更何况,姬君之前给过我御守,能够在我濒临碎刀的时候救我一命。”
“真、真的吗?”只是一句话,就把小姑娘都蔓到眼眶的眼泪给逼了回去,她怯生生地攀着青年的肩膀,像是溺水之人抓着最后的浮木。
“真的……”青年的语气和缓而宠溺,“再加把油,马上就是时之政府的管理区域了,我们很快就能够安全了。”
“嗯!”小姑娘狠狠地点了点头,她一定会找到人去回去的,千香还在等她去救她。
青年收紧了圈着背上人的手臂,再看了眼绑在自己腰侧的那几把已经没有丝毫气息的刀。即便他再怎么放缓了口气安抚背上的小姑娘,也只有自己知道,他们大约是凶多吉少的。
烛台切在三日月手下救下了闭眼等死的她,并且接受了千香最后的嘱托,和众多尚未暗堕的刀剑一同护着她,冲出了那个本丸,只不过大多数刀剑都在半路折断了,一开始是宗三左文字,然后是江雪左文字,再接下来是大俱利伽罗,还有山姥切国广……他们的队伍终于只剩下最后两人。
小姑娘明白自己是这个队伍最大的累赘。那些刀剑是因为千香最后的命令,而抛弃了自己的主殿,选择护送她逃亡,最终却落个刀碎下场。她一天比一天沉默,大部分的时间只会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坚持与他形影不离。像是在害怕她一转身,连他都消失不见。
“光忠……不要离开我……”
“当然,小姬君的安全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
在小姑娘看不到的地方,青年用力咽下喉咙里的血腥气,只为了让她少担心一些,等再度开口的时候,他又是那个温柔中带着几分唠叨的烛台切光忠,强大到无坚不摧,能够跨越一切障壁。
烛台切是在鸣狐那儿得知了审神者找自己有事的消息的,看了眼烤箱里烤到一半的蛋糕,他虽然有些疑惑不解,但仍然草草收拾了自己一下,在五分钟之后敲响了审神者房间的门。
“进来吧。”房间里传来审神者的声音。
他推开门,抬头正好对上坐在案几后,面色凝重地看着自己的审神者,而她的身后,站着的是山姥切国广和压切长谷部两人。
让他心中微微一顿的是这两人的腰侧都带着自己的本体。
要知道每一位来到这个本丸的刀剑男子所被告知的第一条禁令,也是被反复强调的禁令,就是不能带着自己的本体进入审神者的房间,而现在,自己的面前就有两人,光明正大的违反了这个规定,而且就情况来看,这两人明显是得到了审神者的特许。
“主殿找我有什么事吗?”对她身后的两人视而不见,他直接在审神者的对面坐了下来,目光自然下移,看到了摊在桌面上的那张纸。
纸张的一侧看上去弯弯曲曲的,有些锯齿的形状,应该是匆忙撕下来的时候所造成的。
“烛台切,你认识这是什么吗?”
小姑娘的声音很平静,不像平时那样亲亲热热地叫自己光忠,而是选择了更疏远的称呼,这种认知让青年的眉毛微微一挑。
而从审神者的角度看过去,带着眼罩的青年低头默默地看着那张纸,根本就是一脸默认了的模样,这种认知让她心中那股无名之火烧的更旺了。
“不解释一下吗?”审神者的声音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那是她的怒气压抑到一定程度再也无法掩饰的征兆。
“这是对于主殿来说很重要的东西。”烛台切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