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愈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不经意往那边那个高大的男人看去。
他问其他人:“那个人是谁?”
谢评也看着他道:“大家都是随机分配到一起的,除了我和安安以前组过队,我和你们包括他,都是初次见面。不过那位小哥在那里很久了,秦先生难道没注意到他?”
秦愈一直在发神,当然没注意到。
“也难怪,秦先生是最后一个到的。他好像比我还早,一直都没有过来过,想来,是不喜欢人多吧。”
“是么?”
“他看起来挺神秘的,我这种人碰到高冷的人就不敢搭话,还是得气质相似的人之间才有话说,要不劳烦秦先生你去叫他过来?咱们一起上去。”谢评也笑得和气。
“……我怎么就成了你说的那种人了,看你和我说了这么久,你不也没事?”秦愈眉尾一抽。
谢评也接道:“你是另一种,好说话那种,秦先生看起来就是修养极好的人,跟我们这些俗人可不一样。”
“那可不好说,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秦愈只觉得这人说话好笑,把自己贬低来捧杀别人。
典型的小心眼。
“哦?”
“我以前杀猪的,你信吗?”
秦愈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谢评也微愣,而后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秦先生真会开玩笑。”
跟这种脑瘫说话还不如听程丘北讲无聊的都市传说。
葛鄞手中的烟刚抽完,没等到身后的人走近,他就已经察觉。
这几个人说的话,他隔这么远每一句也都能听清,也许是“飞耳”在这个时空里还能起作用?葛鄞这个来自不同时空的人,和他们站在一起格格不入。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在时间史上哪一段,粗略估计,已经不仅仅往前推几十年的问题了。
烟头被捏碎,这白色粉末极易降解,落在地上很快就消失不见。
男人的气息有一点危险,秦愈心里有些忐忑,他想着离男人不那么近,说两句就得了。可还没等他走到那个位置,男人就像是察觉到了一般,先往旁边让了两步。
“……”
什么意思?秦愈失笑,多亏他脾气好,没计较这两步。
他咳了两声,冲着男人说道:“你好?”
葛鄞转过身,象征性点点头,没有看他,也没有搭腔。
秦愈有点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眼前的男人的确如谢评也所说,冷冰冰的,或许是别的什么地方不同,他光是站在对方面前,就觉得心里像猫爪挠一样,像是面前有什么神秘力量在排斥着自己。
难受。
“为什么不过去和他们说话?”
秦愈盯着那双眼睛。
秦愈阅人无数,难得见到这么好看的眼睛。
也许是混血儿?眉骨比旁人高,眼窝也深,个子高腿长,杵在那跟个模特儿似的。就是气质上不像,太冷,冷冰冰的。要放今天以前,他才不会和这种人打交道,你跟他说话说得口干舌燥了,他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这边秦愈自顾脑子里自说自话,葛鄞已看他好几眼了。
这个人从过来就开始盯着他看,还在喃喃自语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葛鄞戴着“飞耳”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你有事么?”葛鄞出声把秦愈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回来,这个世界没有变异体和类人体的侵略,和平得可怕。他淡然拒绝:“不组队。”
秦愈一听这话,脱口而出:“为什么?”
神诀刚刚下发了任务和背景,在这里他们六个人是一群灵异爱好者,听说这家疗养院出事后频频传出流言说里头闹鬼什么的,就决定进去闯一闯,找刺激。秦愈的理解就是,既然神诀都已经规定了是一个组,独自行动也许不是什么好主意。
更何况谢评也还说过以前有不听话的人因为不听劝,非要自己走而死得很惨的例子。秦愈虽然还是不太信,但目前还得老老实实地苟着。
葛鄞没什么反应,说:“我一个人也行,你们要一起也行,总之不要跟我一队。”
秦愈也不挽留:“这样啊,那也没关系。”
反正到时候出事总不能是我先被送走。
“你知道任务是什么吧?三天之内,找那什么‘无人看顾的花朵’。还有,不知尊姓大名?”秦愈看这人不是很想和人交流的样子,也尽快结束了对话。
“葛鄞。”
“葛先生,叫我秦愈就行。”
“嗯。”
干站了两秒,秦愈转身欲走时才想起来他是来干嘛的,不过人家不乐意就算了嘛,可对讲机还是得给,万一出岔子了该帮还得帮。
可没想到人压根不理会,秦愈还没说话葛鄞就先道:“对讲机也不用了,我用不着。”
行,人家牛逼轰轰自信满满还能说什么不是?
秦愈说:“那,我们就楼里见?”
葛鄞转了过去,没再答复。
这小孩真没礼貌。秦愈腹诽,面上滴水不漏,慢慢走了回去。
“怎么没谈拢?”其他人看秦愈一个人过来,都凑上来,谢评也道:“对讲机也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