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所有人都和伊莲恩说,那是她的幻觉,但是阿尔明白那是真的。
他的女儿是个怪物。因此阿尔将伊莲恩带去别的地方进行疗养,直到爱弥雅六岁的时候才接回家。
但是之后,爱弥雅再也没有表现过可怕的事情,像个正常的孩子长大。阿尔的心也慢慢放下,生活回归正轨。
那时候伊莲恩恢复了正常,一切似乎都很平和,那个血色的房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仿佛真的是一个噩梦一样。
但是唯有辗转反侧的黑夜知道,有什么东西影响着这个家庭。
阿尔弗雷德死了,警方把他的死亡归结为刹车失灵,在伊莲恩与警长的数次握手中,伪造的痕迹荡然无存。
“没有人会嫌弃阿尔弗雷德家的钞票太多。”
这是磨坊镇人人都知道的道理。
伊莲恩报复性地用□□去背叛这个家庭,疏忽爱弥雅,放肆地花着钱去和各种各样的男人交好,似乎她没有错,全部都是阿尔应该承担的。
直到一天,她发现杀死的人,会被剖开肚子挂在树上。
直到一天,一个电话打进来,为她介绍一种能够杀人于无形的药。
“多久能死?”伊莲恩毫不避忌,当着孩子的面。
电话里的人声音压低,阴恻恻地笑:“最多半年。”
“吉娜,记得按时给爱弥雅吃药。”这是伊莲恩每天说的最多的,有关于爱弥雅的话。
第87章 不起风浪
泽勒湖有个只流传在磨坊镇人口中的传说,在那里以一物换一物,付出相应的代价,那么这口湖就能成为心想事成的许愿池。
秦愈手里那把钥匙,正是伊莲恩与湖水做的交换。
“她用什么换的?”
“等价的东西,但是伊莲恩没有给得起的物品。房子是阿尔的,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件不是阿尔的,但是有一样东西的确属于她,无可辩驳。”
蓝帽子合上眼轻蔑地笑,看那蜻蜓在他掌心奄奄一息,猛地收紧,翅膀的碎裂成为很好的安慰。
秦愈沉下声音猜测:“她的孩子。”
爱弥雅对这个妈妈感情淡薄,看着她就与看着陌生人无异。
伊莲恩在休养的这段时间里,从未见过爱弥雅也没有一点想起过她。她本性不改,反而越加放纵。阿尔与她感情破裂,在面上却没给磨坊镇人看笑话的机会,他一如既往地带她去度假,打马球,没有人会说他们夫妻关系不好。
但是镇上所有男人都见过这个女人出入在那个俱乐部里,醉醺醺地走出来时,身边已然跟随着一个男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有钱的没钱的,伊莲恩都勾搭上了。
一夜情的事情,没有谁会当真,她也一样,但是这些人力总有食髓知味后念念不忘的,自己送上门来。
她杀死这些黏上来的男人,抛尸随意,因为没有人会怀疑到这个有钱的寡妇身上来,金钱与□□,是最公平也最不公平的交易。
听到这,秦愈已经大概能理清这一切。
阿尔的执念就是爱弥雅,据蓝帽子所说,阿尔正是因为那个盒子是他死时最后一个身边之物,怨念全部集结在上。现在礼盒既然被人拿走了,那么极有可能,鬼影会再次回到这里。
而门里有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爱弥雅不在那里。
“她无处不在。”
白帽子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引起了秦愈的注意,他还没问这是为什么,一旁的葛鄞便开口道:“她死了。”
“啊??死了?”秦愈难掩震惊之色脱口而出,他指着发出声音的屋内:“她怎么死的?我怎么不知道?”
葛鄞说得轻描淡写:“你不在的时候,她从窗台上跳下去了。”
这一句话一下勾起秦愈一段回忆,那段记忆原来不全是伪造的。在学校旁边掉下来的小女孩,原来是爱弥雅。
这么一想,秦愈倒是慢慢注意到了其他的细节,譬如为他清理伤口的老医生,路上被他撞倒的笑得像狐狸的男人,还有蛋糕店里腼腆的少女……
现在才反应过来,秦愈简直无语至极了。
“有人去安葬她吗?”他轻声问道。
“自然,我们都是为了她来的。”蓝帽子道,像是自嘲似的笑了笑:“你们竟然没有指责我们,当时我和他都在楼下,她完全可以不死的。”
葛鄞反问道:“指责有用吗?没有人救得了她。”
秦愈点点头,这一切的确并非他们能够左右的,人情冷暖并非一句话就能概括:“故事已经写好了,我们改不了结局。”
他偏头过去,看着紧锁的房门,眼神暗下去道:“但是如果可以,能让她活着最好不过。可是我们没办法了。”
静默了一会,蓝帽子道:“说来惭愧,谁让我们是送葬人,但是爱弥雅的尸体却在下葬的第二天就被人挖走了。”
“挖走了?”秦愈挑眉:“伊莲恩干的?不对,她没有实体,应该做不到。”
“这也是我们来这里的一个原因,我希望你们可以帮个忙,找到她的尸体。”
“好吧,那么看上去咱们要做的事情也不算多。”他拍拍手站起来,看向两个稻草人:“你们和鬼影关系怎么样?”
“他恨我,但是也有求于我们。”蓝帽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