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舒却不知萧鸾是歪头紧盯着子舒的侧脸得出的结论。
他的侧脸轮廓线条分明,高鼻薄唇,在月色中显得更加柔和飘渺。
萧鸾确实没有看过比他更好看的人。
“站着不累啊!”
萧鸾伸手把子舒拉着坐下,子舒硬是伸手扯了一大片树叶垫着才坐下来。对着萧鸾笑了笑。他的乌发在夜风中飞舞,萧鸾看到他左耳一个凤凰羽毛一样的红色耳钉。
“切,还洁癖呢!”萧鸾捶了他一拳,“这里早被我坐干净了!”
“不好意思,习惯了。”
萧鸾瘪了一下嘴,眼睛依然亮晶晶的:“你好像很喜欢凤凰耶!”
“恩,很喜欢。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我观察力好嘛!”萧鸾朝他挤挤眼,“你不仅衣服上有凤凰花纹,连耳钉都是凤凰羽毛呢!跟我玉梳子的花纹特别像了。”
子舒伸手拨开耳发,红艳的耳钉在洁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萧鸾好奇地把玉梳子拿出来对比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子舒的耳朵一下子红了。
两人一愣,萧鸾满眼冒精光:“没想到子舒也会这么敏感的!”
然后就像发现了宝藏一样捏了几下子舒的耳朵,发挥自己天生花花公子的本领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热气……
“喂!你——”
天啊,这还得了!
眼看子舒洁白的皮肤从左耳开始慢慢变红!
子舒美丽的眼睛气恼地瞪萧鸾!萧鸾心想:糟了,子舒是男的,我不是短袖耶,玩过火了!
旁边被忽略多时的鹦鹉再次叫起来:“非礼——非礼——”
“死鸟,在叫我把你扔下去!”
鹦鹉果然不叫了。子舒又要憋笑憋出病来。
萧鸾看子舒的时候,子舒马上变脸,又一脸沉重,于是萧鸾连忙打哈哈:“我不是故意的!哈哈,为了赔偿你,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吧!”
还不等对方回答,他又接着说:“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哟,我常来这里看风景,喝酒呢!”
他转过身子,伸出手,不知从哪里搬出一坛酒来!
“子舒你闻!”
“这什么酒,好香?”
“哈哈,天赐名酒,地赐名泉,枣集美酒,名不虚传!这可是源于枣集镇的宫廷贡酒哦!很贵的。”
萧三少的鼻子得意得冲天了。
子舒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鼻子,笑道:“你从哪儿弄来的?”
“嘿嘿嘿,我趁大哥不注意从他带回来的贡品中拿出了几瓶啊,哎呀,这个不重要,来,喝!”
“好,喝。”
子舒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就像迷魂香让萧鸾觉得未喝先醉。
“喂,子舒,你会吹笛吗?”萧鸾咂咋咂嘴道。
“会。你想听?”
“恩!”萧鸾眨眨眼。
子舒的睫毛弯了弯,然后伸手拿出玉笛。
白玉在月光里晃着绿莹莹的光芒。子舒把它拿平,两只手斜握着笛子,十根手指轻碰在洞口上。然后他垂下睫毛,犹如半寐。薄唇浅吹,然后空灵的笛声响起。
衣袂飘舞,洁白无瑕。
他明明在身边吹笛,萧鸾却感觉笛声从远方传来。有时候他觉得子舒不像真人。
朦胧如横断云霄的山间飘渺的青云,柔美若潺潺流水中清凉的睡莲,缤纷似离离草原上燃烧的野花,凄凉像伤感秋风中凋零的树叶……他的乐律幻化成空气中流动的风,携着鸟儿飞翔,混着月辉起舞……阴柔,甘甜,缓慢,流畅,波折,凄凉,华丽,壮阔……
萧鸾闭上眼,感受着笛声带给他的幻想。
他不知为什么,有种想要拥抱子舒的冲动。
或许是因为他动容于乐声中的情感。伤感,强烈,却异常深情和温柔。
后来萧鸾睡着了。做了一个舒服的梦。
梦里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还有低沉的,像迷魂香一样的耳语。
不断重复着两个字。
“鸾儿。”
萧鸾贪婪地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清香,知道听到对方轻柔的笑声。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早晨,自己躺在自家床上。
头昏脑胀,昨天的一切都像在做梦。
萧鸾边喝解酒粥,边叫来丫鬟问自己怎么回来的。
丫鬟脸红红地道:“昨夜一个公子抱着少爷回来的。那个公子好美哦。”
“抱着?”
“是啊,就是横抱着少爷。就是像少爷抱姑娘一样。”
——啪啦——
萧鸾的粥洒了。
他郁闷地抓着满头黄毛,叹息道:天哪,还好是半夜。不然小爷的名声就毁了!
不过萧三少你,还有名声可言吗?
四,五,六
四
子舒与萧鸾恰恰相反,人家的名声好得惊人。
他不过来到这个城市七八天的样子,城里几乎家家户户都传闻来了一位‘玉面仙人’。
他住在露水河边的一个小宅子里,几棵缤纷的桃花树,落英缤纷。他带着一个丫鬟,叫香儿,长得比一般女子好看许多。
每天都有许多姑娘守在他门口偷看他,他看到她们就会对她们微笑。
于是,人家用这几个词语形容他:优雅,俊美,高贵,无瑕。说他的美貌已远远超越了萧三少——曾经城里皮囊最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