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迦鲁忍不住有些哽咽。
“以后的事情都交给你自己了,不要让我和你阿亚失望。”皇帝已经浑浊不清的眼神看着迦鲁,仿佛用尽全部力气的说道。
“决不让你们失望。”迦鲁用力的保证。
“辛,辛巴。”皇帝看向站在迦鲁身后的辛巴。
“祖父。”辛巴上前趴在皇帝的床头,看着这个看起来很严肃但是对他很和蔼的祖父,他知道知道祖父以后再不能陪他聊天跟他将许许多多有趣的事情了。
“可惜,可,惜,你阿亚没能够看到这个孩子。”不舍的看了看辛巴后,皇帝又看向迦鲁说“三天内,完成葬礼,之后,你就放手去,做吧。”
迦鲁强忍着悲痛,无法回答皇帝的话。
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的皇帝抬了抬手指,指向和床相对的那面墙。
迦鲁知道他的意思,站起来走到墙边把一整面墙的窗帘拉开,墙上是一副巨大的画像,画上的人是他的阿亚,是在阿亚过世后父皇让人画上去的,他小的时候,父皇经常会和他一起对着画像思念阿亚。
即使后来父皇迎娶了新的君后,也安排在了其他的宫殿,这个宫殿的这个房间,始终只有他们三个人住过。
看着迦鲁阿亚的画像,皇帝露出了微笑,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迦鲁跑回床看着已经快要没有气息的父皇,紧张的向外叫道“来人。”
一直在门外等候着的医师马上跑了进来,给皇帝检查过后,悲伤的对迦鲁说“陛下已经去了。”
这个医生跟随他父皇很多年,是他父皇的心腹,迦鲁知道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心里又痛又怒的问“父皇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君后做的?”
之前皇帝一直不让医师把病倒的真正原因告诉迦鲁,但是现在皇帝已经去了,医师觉得也应该让迦鲁知道了“不是君后做的,陛下的病其实在迎娶新君后之前就有了,已经很多年了。”
“不可能。”迦鲁不相信,他的父皇病了这么多年,他不可能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是真的,陛下因为前君后的去世大病了一场后就时常的精神恍惚,后来在一场战斗中受了很严重的伤,这个伤因为一场又一场的战斗拖了很久也没能治好,终于将陛下的身体彻底拖垮了,但是这一切他始终瞒着其他所有人,不知道任何人面前表现出他已经其实已经病的越来越重的事实,因为在你能够接替他当上皇帝之前,他不能够让任何人知道了他的病情而有机可乘,所有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一个人忍受着病痛,能够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迦鲁说不来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悔恨,悲伤还是痛心,眼泪流出滴在了他父皇已经冰冷的手背上。
皇帝去世的消失发出通告了全帝国,按照皇帝的遗言,举行为期三天的葬礼,其实皇帝去世,葬礼时间应该至少是十五天的。
迦鲁从皇宫回来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语,欧勒从来没有迦鲁如此颓废不振的样子,知道他是因为悲伤和难过才会这样的,欧勒也为了感到非常的难过,失去至亲的痛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两人躺在床上,欧勒抱着迦鲁的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他。
所幸迦鲁先开口说话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但是我却因为他袒护君后而讨厌和抵触过他,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活的多么的幼稚和无知,他偏袒的人,自始自终都只有我一个人,君后不过是他牵制威契斯家族的手段而已,他从来没有爱上过阿亚以外的任何人。”
“他是个好皇帝,也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仔细想想,欧勒真的很佩服迦鲁的父皇,早早就失去了爱的人,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病痛和心灵的寂寞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到自己心爱的人为自己生的孩子能够真正强大起来并独当一面的那一天,这一切的一切,不是谁都能够做的到的“我知道你很伤心很难过,但是你的父皇肯定没有怪过你。”
欧勒知道迦鲁现在的心情不是自己说一句你不要难过就能好的,无论自己现在说什么话来安慰他,都不能让他现在就不伤心了,他心中的伤痛,之有时间才能慢慢的帮他治疗好,即使以后痊愈,也依旧会留下明显的疤痕。
迦鲁最终压下心中的悲伤,强迫自己振作了起来,回到皇宫中亲自操办起他父皇的丧礼。
三天的葬礼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要下葬的时间,君后却带人拦着死活不让人把皇帝运走下葬,说是二皇子还没有见到他父皇的最后一面,不能葬。
皇帝在死之前也开口下令说让给二皇子回帝星,就算君后在皇帝去世后马上就让人通知二皇子赶回来,至少也需要十几天的时间才能回到帝星。
可是皇帝跟很多大臣都说过,他的葬礼不能超过三天,所以无论君后带人怎么阻拦,迦鲁也能够以父皇遗言为由,强行将皇帝遗体运出皇宫下葬。
雷纳奥德帝国的每一个皇帝所葬之处都只有他的长子和君后知道,而因为迦鲁的阿亚比皇帝更早去世,所以他的所葬之处只有迦鲁和皇帝知道。
在迦鲁小的时候,他的父皇偶尔会带着他去阿亚埋葬的地方看看他,然后对迦鲁说,以后就把我埋在你阿亚的旁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