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傅景洪不解,“你不是看见她有反应?既然她那么缺钱,你何不用钱买她。”
程习之好半天都没有答话,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抽着烟。
傅景洪不淡定了,“我说,你有什么好顾虑的,就连医生都说她这辈子可能醒不过来了,难道你还真要做和尚一辈子,傻不傻你,男人这样是会折寿的。”
后者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一眼,“别人可以,但是她不行!”
“why?”傅景洪瞠大桃花眼,“给我一个理由?”
“没什么好说的,她就是不行!”
傅景洪:真是傲娇的老男人。
他定了定,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听邹昊说,那女孩好像特别缺钱?”
程习之没有答话。
傅景洪朝他耸耸肩,“我说,你好歹也睡了人家,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你说她不来我这里,肯定也会去别的地方的,京都这个地方,哪里还有比我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吗?”
程习之薄唇抿了抿,没有否认他的话,脑中又浮现出小女孩那副倔强清冷的样子。
“好吧!”傅景洪见他一直不搭话,双手一摊,“既然你看不上她,那哥们儿也就不客气了,啧啧啧,小爷我纵横花丛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碰上这样……”
话还未话完,男人就一拳打在他胸口上,力道十足,话里满是警告的意味,“你别招惹她。”
“呵,什么叫我别招惹她?”傅景洪又开始嘴贱,“小爷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刚刚还牛哄哄地英雄救美了,说不定她哪天就主动对我投怀送抱了。”
程习之横了他一眼,薄唇微抿,“有胆子你就给我试试!”
“……”傅景洪抚着胸口满意地笑了,“既然这么舍不得她,又不想包她,那何不娶了她?”
……
程习之笔挺的身子一震,抽烟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深幽的眸子里讳莫如深。
“温女士在打什么主意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上次也和你说了,给你下药这个主意就是她提出来的,应该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她真正想让你发生关系的人是谁。”
“你一直当雅醇是妹妹,自然不可能娶她,现在这个女孩可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既然睡了,何不负个责,反正你家里也催得紧!”
程习之阴着一张脸不说话,傅景洪贱贱一笑,“还是你真的想娶雅醇妹妹?你可千万别说这是真的,你要真口味这么重,那我绝对要跟你绝交的。”
……
电梯里一片死寂。
许久以后,程习之才如梦初醒般高冷又腹黑地甩给他一句:“明天给她换一身工作服!”
傅景洪:“……”
搞了半天是嫌人家小姑娘穿得太露了啊!
靠,就这还说对人家没想法。
次奥,这男人简直比他还要骚好么!!!
次日。
陶乐乐才刚一换上工作服俞姐走进了更衣室,看她正准备化妆,抬手阻止了她,“乐乐,你以后不用化妆了,而且,”
她顿了下,打量了一下她身上那套跟她气质完全不相配的工作服,“以后你也不要穿这套衣服了,就穿你平时的便服就行,但是一点,不可以穿短裙和紧身裙。”
陶乐乐,“……”
俞姐将上面的话原封不动地搬给她听,“暗香四楼卖酒本来就不需要靠色相,你生得漂亮,即使穿得平常也能留住客人。”
陶乐乐这才似懂非懂地朝她感激地点点头,如释重负的样子,黑白分明的杏眸里满是感激,“俞姐谢谢你。”
已经在这种声色场所工作了大半辈子的俞姐被她这声真诚的谢谢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半天后才爱怜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好孩子,这种地方其实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是应该去找一个更好的出路。”
陶乐乐,“……”
她何尝不想找一个更好的出路。
只是投出去的简历都如石深大海一般,要不就是一些小公司,实习期又长,工资又少,现在陶国安一点都不管她了,她什么都要靠自己不说,外婆那里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其实昨天遇到程习之以后,她本来是不想做了的,可是不做的话,她还能再去哪里找这种能日结提成的工作?
她正沉思着,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俞姐看她对着手机为难的样子,识趣地离开了更衣室。
电话是外婆的护工打来的,中年妇女的声音很尖锐,“陶小姐,这个月的工资今天该到账了吧!你要发得起就赶紧给,发不起的话也说一声,我好赶紧找下家,我可不想跟你在这里耗!”
陶乐乐咬咬唇,尽量态度软一些,“我明天给你拿过去。”
“这还差不多!”护工冷冷地哼了一声,“顺便再告诉你一句,住院费又该交了,医院都催了好几遍了。不然的话人家可是会给停药的。”
陶乐乐:“……”
邹昊发现最近他老板最近越来越爱应酬了,要知道平时他都是能推就推的,可现在情形完全不一样了。
他竟然明着让他多给他安排一些应酬不说了,还每次都指定要去暗香。
直到第三次去暗香,他还是让他点陶乐乐送洋酒时,邹昊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大老板这是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但他也不点破,每次还都是傻呵呵地陪着他去。
这一点傅景洪也发现了,不过他的看法和邹昊一样,这万年铁树要开花了,他们何不都给让让路。
所以每次陶乐乐进到包厢以后,他们都算计着时间,差不多要谈得都谈完以后,他们就赶紧拉着那些合伙人撤。
把气氛和时间都留给包厢里的两个人。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只有陶乐乐,但是她现在正需要钱,也就没想那么多。
何况她感觉程习之好像因为程力维的事挺讨厌她的。
每次都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给他推销酒,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样子,仿佛他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客人。
而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次站在他面前时,她心里其实有多难过,又有多自卑。原来,她是不想以这种姿态站在他面前的。
而男人则是每次在她介绍酒的时候,就那样正襟危坐,一副冷漠矜贵公子模样,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她每次走后,他都要在卫生间里待上半个多小时才出来。
情事这种东西就像吸毒,没有碰触过的时候你是如何也想不到它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快感,一旦碰触到,你就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本能的欲望。
何况他是一个憋了多年的男人。
可他也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醒,毒就是毒,即使能带来再多的快感和愉悦,它还是毒。
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以后,男人开始慢慢地抽身远离。
接连着三天程习之都没有来,陶乐乐心里有着沉重的失落感,即使明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出现在他面前不合适,但她还是想见到他。
这天晚上,她刚刚下班就接到陶清野打来的电话,说是陶国安说既然她都不回家里住了,就让她把她的东西都收拾走,好给她的两个姐姐腾房间。
陶乐乐没有多想地就答应了,那个家本来也没有她的位置,她也不过才住了一个多月,丝毫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但程习之曾经抽过的那两个烟头在那里,所以她必须要去取回来。等她今晚把她的东西都搬出来以后,她发誓,她以后绝对不会再回那个家里了。
只顾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陶乐乐丝毫没有发现,她的背后一直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暗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回到陶宅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夜里十一点了,除却玄关处亮着一盏壁灯之外,其它的地方都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她想多了,总觉得今天的别墅和往常的不太一样,气氛有些诡异。
她也没有多想,掏着手机摁亮就上了楼,她的东西本就不多,那两个烟头被她颇为珍视地放进了随身包里。
拖着行李箱下楼的时候,她尽量把脚步放得轻轻的,不想吵醒任何人,更不想因为就这么回来一趟再遭一顿骂。
就在她已经走到别墅门边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跳过来,从背后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陶乐乐吓得一惊,随即丢了手里的行李箱,“小美人儿,你可想死我了。”
“你是谁?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她拼命地挣扎着,可来人却将她越抱越紧。
一阵恶心感从心底深处袭来,陶乐乐恐惧地大声地呼喊着,“爸,爸,爸,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任凭她怎么喊,别墅里还是像之前一样静悄悄的。
就在她慌乱得不知所以的时候,别墅里的大灯一下子亮了起来,一瞬间整个别墅都亮堂堂的。
她正要扭过头看抱住她的人是谁,背后却忽然响起了一记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声,“曹盛,怎么样?我这个三姐不错吧。”
陶乐乐狠狠地咬了咬牙!陶清野!!
环抱着她的曹盛感觉她的身体紧绷了一下,他兴奋地尖叫出声,又埋在她的颈间吸了一口气,语气极其下流,“何止不错,简直是人间极品。”
语落就将陶乐乐的身子转过来,在看到她张脸时,心底的兴奋感愈加强烈了起来。
陶乐乐想挣脱他,奈何男女力气悬殊实在太大,这个曹盛她是认识的,在她初回陶家的时候,她见过他几次,不可否认,人都是以群分的,陶清野的朋友自然也都不是什么好鸟。
尤其这个曹盛,每次看她的目光简直是要多下流就有多下流。
陶乐乐就怕和他碰面,所以一直在躲着他,没想到今天还是落到了他手里。
曹盛轻浮地挑起她的下颔,眉眼放浪,“三姐,你还记得我吗?”
“放开!你放开我!”陶乐乐拼死挣扎,“陶清野,你让他放开我,不然我会告诉爸爸的!”
陶清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地冲他掏了掏耳朵,一脸贱样,“什么?你要告诉爸爸!哎呀,三姐,我好怕怕啊!”
曹盛也跟着他哈哈大笑了几声,“小美人儿,告诉你,爷想上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今晚是逃不掉爷的手掌心了。”
话音落下,曹盛已经控制不住地撩起陶乐乐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