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对方还没有发现,杜兰带着属下们做了伪造身份赶紧上了飞机,直到回到沃瑞吉看到埃德加时才终于松了口气。
埃德加最近比他们承受了更多压力,见他们回来,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澄清谣言。
原来在杜兰突然在河俾沃失踪之后,有许多人都怀疑杜兰——这个帝国唯一的继承人是死了,帝国内部都出现了一些动乱,要求对埃德加他们问罪,有人提议要对河俾沃开战,甚至还有经历过当年大战的过激分子声称,这是巴弗洛帝国的阴谋,要求对后者进行商业制裁。他们再晚回来几天,埃德加就真的撑不住了。
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回来了,那么就可以澄清谣言后继续治病了,毕竟那位叫李斯特的专家也已经回到了沃瑞吉。后者对杜维特的情况也非常感兴趣,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独特的基因病案例。
由于之前堂本的作乱,斯宾塞的血样直接被他弃用,因此这一回,教授要求他们各自给出一份新的血液。
有赖于教授的认真,在他们等候了仅一个小时后,教授就已经拿着检测报告出来,推了推眼镜,平静地对艾里斯说,“你们给的并不是孩子父亲的血样。”
“什么?”艾里斯如遭雷击。
教授入职这么多年,什么情况都见过。因此只是淡定地安慰了一下艾里斯,并说道,如果没有这孩子真正生父的血样,他没有办法进行更深一步的治疗。
这种情况谁又能想得到呢?艾里斯不敢置信,一时间陷入了极端的恐惧与慌张之中。
治疗一时陷入僵局。在杜兰过来安慰他的时候,艾里斯苦笑了一声,说,“你相信我吗?”
杜兰耸了耸肩,“当然。”
艾里斯回想着当时在场的人那些怀疑的眼神,不禁有些绝望,“我真的只有过斯宾塞一个男友。”他从来不是那种胡来到连自己的孩子生父都不知道是谁的人。
“老师说,”杜兰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如果你要问我怎么想,其实知道虽然我被那个臭小子抢了先,但总算没有比其他人更落后,我心里还挺开心的。”
艾里斯知道他是在故意缓解气氛,但还是被他逗得笑了笑。杜兰趁这个机会说道,“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使用了假身份。”
“之前我用身份伪造技术的时候,应该同你解释过。”
“这种能让人无法分辨的技术只有少数人拥有,除了皇室成员以外都是可查的。我现在正在派人排查这些人那段时间的去向,马上就有结果了,不要着急。”
艾里斯用力闭了闭眼睛,真诚道:“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杜兰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势将人揽入了怀中,心里闪过一点不合时宜的高兴。
“如果找到了这个人……”艾里斯的眼神冷了下来,让杜兰不禁回忆起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艾里斯令人震撼的身手和狂躁。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样的艾里斯了,不禁有些怀念的说道,“放心,到时候后续由我来收尾,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影响。你放心了揍他。”艾里斯冲他笑了笑。
一直等到深夜,所有人的结果都已经出来了,没有人有嫌疑。艾里斯一直紧绷的情绪就像突然断了的弦,彻底崩溃了,抱着杜兰大哭起来。
这个结果,并不意味着艾里斯当时到底是和谁在一起无从得知,而是宣告了杜维特的死刑。
杜兰突然抱着他安慰,知道再这样下去杜维特就会死掉,但心里某个地方却有偷偷想:这样的话,艾里斯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皇后,他们以后会有更多健康的孩子。杜维特带给他再多的伤痛,也会在新的生命里和新的爱情里得到释怀……
要是放在一年前,杜兰肯定会这么选择,但是……杜兰最后叹了一口气,安慰道,“黑市应该也会有很小一部分的人,购买到了不完全的仿造技术,我会命令人立刻去探查。”
艾里斯显然不对此抱有什么希望,他只是变回了豹子,换回了杜维特睡觉的小猫窝里,像一只奶猫那样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小团,想是实在受不了,在逃避现实。
杜兰看着他的背影,悄悄地叹了一口气。在他走出房门的时候,埃德加却递上了一个秘密通讯的设备,低声说,“是加文大人。”
加文是杜兰唯一称得上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算得上亲近,在五年前,加文的父亲突发疾病去世,加文临危上阵,代替自己的父亲去边境,继续替杜兰守卫着边疆。
那里条件艰苦,训练任务非常繁重,还时有小冲突,偶尔来通讯也都是因为公事,往往草率聊几句就必须结束。但这一回不一样,加文马上就要结束五年的军旅生活,回到首都来述职了。他这回的语气也明显轻松了许多,现在说完了公事,见杜兰还是一副沉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不禁问:“发生了什么?”
加文比他的年纪大了些,在首都的时候也经常接触机密的事务,杜兰索性问他,还有别的什么办法能查看更多的、具体的身份伪造技术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