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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下边坐着的程欢则是有些心虚,他抬头瞥了眼程谓:“爹……不止于为了一个外人,大动干戈吧?”
    程谓哼一声:“你小孩子不懂,这是在打我的脸呢!就和你在外边,有人动你一样,是在狠狠地打你爹的脸。”
    程欢的目光移到程谓脸上,心里揣测着要是自己打上一巴掌,下场会如何?
    他爹可不宠他,他的日子只是什么都不缺,宠溺是算不上的。他要真敢打他爹一巴掌,后果肯定是好几颗牙要给一巴掌扇掉。
    光是想着,程欢脸上就隐隐作痛。
    不知道为什么,程欢心里忽然有点儿不舒服,他正想起身用茅厕遁,下边的衙役就带着人过来了。
    屈勇志的爹跟在屈家家主后边,目光凉飕飕地扫过程欢。小兔崽子,拿他儿子的命做盾,够狠啊!他没什么大本事,可小东西也别想干干净净地跑了!
    屈家的家主冷着面:“程大人,你封铺子就封铺子,用这种名头过分了吧?”
    程谓坐着,岿然不动,他抬起眼皮子,冷笑一声:“呵——,我看是我程谓太好说话,让你们上赶着争着抢着来打我的脸了。”
    屈勇志的爹上前一步:“程大人,我儿子是糊涂,可你儿子也掺了一手啊!要不是你儿子的手伸了进来,骗了我儿子,还拿他使唤,我儿子可没那么大的胆子动你的人!”
    程欢听得心惊肉跳,心中大骂:屈勇志小人害我!
    程谓的目光转向程欢,看得程欢整个人都懵了。
    吸了一口气,程欢才看着自己爹,挽救道:“爹,我是见过屈勇志,这事也查得出来,我承认!”
    “可我没和屈勇志勾搭在一起,你相信我!”程欢一双圆溜溜的眼里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像只受惊的胖兔子。
    程谓皱起了眉头,整个人也有些懵。
    自己儿子也掺和进去了……
    他对屈家下手狠准快,是因为屈家打他的脸,也是因为想打破平静,有点儿借着景行之的事闹大的想法。
    可自己的儿子掺和进来了,你让他怎么闹大。而且屈家会上门,只怕是把那日看着程欢和屈勇志见面的人也掌控起来了。
    程谓信程欢没掺和进去害人,可程谓从程欢见屈勇志这事上猜到了程欢不喜欢景行之,他心想肯定是许中棋是被景行之发现的,所以程欢这孩子把人给牵连了。
    但就算程欢没做多少,这会儿屈家敢上门,程欢就是有理也没了,事情说不清楚了!
    程谓恨铁不成钢,看着程欢的眼中满是失望。
    在程谓心里,程欢太不知大局了。为了牵连的怒气能发泄到无辜的人身上,居然和屈家的人搅和在一块,这事他以前可说过不止一两次。
    程谓失望地收回目光,给出自己的态度:“是这小子不争气,可肯定不是他主张的,而且方老大人那边我也得安抚。所以铺子照封,名头换一个。”
    “方老大人?”屈家家主皱起眉头,他就是个糟老头儿,不混官场,不过总觉得这个名字熟。
    程谓借来虎旗,道:“方启晨,方老大人,两任帝师。你家那个小子想要动的,是他的小弟子!”
    屈勇志的爹面色还如常,屈家家主的神色却是一变,恨不得回去自己上手把屈勇志给打死。
    姓方的那个老妖精,当起官都是传说,能使好对付的吗?和皇帝关系那么好,年年皇上还赏东西,这些小年轻是找死啊!
    屈家家主没混过朝堂,可也是过来人,知道曾经是谁的天下。他这个年纪,更是知道糟老头儿的恐怖。
    屈家家主思索一瞬,瞥了眼面色煞白的程欢,正视着上方端坐的程谓:“程大人,封铺子的事成,就当我们的赔罪礼,捎带着屈勇志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我们屈家也下了狠手,至少半年不能下地,我们还会拘着三年不让他出门,如此可行?”
    屈家家主的态度,卑微得连他身后人都有些看不过去。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们屈家可是气势如虹的!
    程谓却不意外,点点头:“行,我会写信……”
    “且慢!”屈家家主打断程谓,“我屈家做了不该做的,给出了态度,可名头不能全由我们背,所以您拿出个处理贵公子的章程来!”
    封铺子的封铺子,打孩子的打孩子,亏都是屈家吃了,这要是想深些,可不都是屈家的错了?屈家家主可不吃这个亏。
    程谓被将了一军,思虑一瞬道:“我会送他去程家老家,两年不露面。”程家老家在边疆,苦寒之地。
    屈家家主点点头,对于这次交锋满意了。程欢可是程谓唯一的儿子,而屈勇志只是家族不起眼的小辈罢了,赔上三个最好的铺子他们脸面上也没多亏。
    屈家人满意离开。
    程欢懵了一阵才意识到程谓要送到老家去的人是他自己!他跪在地上,委屈地哭喊道:“爹,我不去老家!那里都是一群蛮人,哪能进学?!爹你想罚我,送我去官学也好啊!”
    “官学?你倒是想去,可人家景行之就不去京城了,我怕你继续疯。你如今这副小家子气,去喝喝北风,回头长了见识再说回来的事。一直不长进,你就一直在那待着!”
    程谓看着程欢,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的局面,就被这个没远见的毁了,还是那么蹩脚的原因,说出去都怕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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