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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庄叹气,抬眼看着将要有娃的景行之,说道:“小景先生,你猜得没错。你和镇远侯的夫人——吴双喜长得极像。
    我的人找到了她的画像,对比过后发现了这点。而且当年镇远侯夫人的生产的时候,就在我们环水。”
    汪庄说完,目光也不离景行之,反而是有些紧张和担忧地看着他。
    因为汪庄觉得这件事太过于让人惊骇,景行之极可能是那位侯夫人的孩子,可这回动手出银子害景行之的却是那位侯夫人的亲近人。
    ——这说明什么?小景先生可能是被生母所迫害!
    早知道,最伤人心的,就是来自亲近之人的伤害。
    但景行之不像汪庄想的那样,整个人震惊不已,心神剧动。
    景行之神色十分诡异的安静,他表现得好像毫不在乎这个消息似的。
    不过景行之越是这样,汪庄就越担心,他带着担心和焦急之意的目光移向了柳方,眼神询问要不要出声劝劝。
    柳方对汪庄摇头,示意没事。景行之握着柳方的手,都没多一份力气呢,也没颤动一下。他和景行之是意外来客,充其量也只能为小秀才打抱不平了。
    景行之的脸长得像那个镇远侯府的夫人,那么十有八九,小秀才可能就是镇远侯府夫人的生子。可这回动手的那对夫妻,竟然是那个女人的人。
    景行之怔楞了一瞬,然后失笑:“我说庄哥怎么拖了这么久,都不敢来找我说这事,原来是这么回事。”
    汪庄勉强笑笑,他这回办事确实耽搁。
    景行之收了笑,又道:“不过没见过的人,何须在意,反倒是她几番算计,我记住了。”
    汪庄见他语气确实是没在意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想了想,干脆把查到的另外几件事也说了出来:“那回在环水的码头上,揽客的船夫正是那男仆。第一回 他们换了衣服,看起来差别很大,我的人没想起来。”
    “船?”景行之不悦地扬起了眉尾,然后心中腾地生出怒意。
    用船做文章,阻拦提前一个月出发的景行之来赴考,只有一个办法——翻船。
    把景行之在水里淹上一回,就能让他得病放弃乡试。可景行之这回带着柳方,孕夫能经得起在水里遭难?!
    景行之面色肉眼可见地黑了,再想到接连几次的陷害,心里定了让对方也在水里泡泡的报复主意。
    景行之语气中流露出戾气:“几次三番想要毁我前途也就罢了,可竟然还想对我家人下手!”
    柳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那艘船也是一阵后怕,手心里都沁出好些冷汗。
    柳方咬了咬牙,松口后满是庆幸道:“还好那日行之觉得那船不好,才没上那艘船,等到了吴兄。不然我这样……”
    景行之握紧柳方的手,低声道:“回头教她自己尝尝那滋味。”
    这句话汪庄有点摸不到头脑,柳方却是明白,景行之大概会动用一些特殊手段,让那个女人知道教训。
    不过这也是柳方希望的,他点了点头,决定和景行之做凶残二人组。他好不容易有个家,谁想要破坏,那就都去死吧。
    ******
    这日之后,景行之和吴明瑞专心做最后的考前冲刺。
    不过人不在江湖,但江湖还是处处有传说。经太白楼一事,景行之可算得上名头大显,从方老山长的弟子,变成了学子们耳中有名有姓的人物。
    且两府之争,被人算计着偏离着最佳的发展方向,上面的人也有意控制,好些汉北府在朝中为官的人,支持了一番景行之的言论,使得“自信力”三字广为人知,为景行之造了一番势。
    强大自己,从来都是最稳妥的道路,这也是个没法让人去反驳的硬道理。
    走上了偏路,明知走错了,境况会越来越差,难道还要一根经向旁门左道去走?没人那么蠢笨。
    而让景行之在江南一地彻底大扬名、京中小有名气,则是朝廷半月一份的“官报”。
    官报上,翰林里一位大人从汉南汉北两府之争,说到多地的地域之争,最到最大的南方学子和北方学子之争,字字珠玑,基于“自信力”为主要概念给出了一番通俗易懂,但让人耳目一新的见解。
    ******
    金秋八月,让人等待已久的秋闱终于开始了。
    八月初六,天色未亮,但汉北府贡院所在附近已然亮起无数灯火,无数学子汇聚过来准备考前的检查入场。
    吴明瑞和景行之住得近,比其他人多睡了两刻钟。
    两刻钟后,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两人出发。
    柳方肚子又稍大了一些,他站在门口,给景行之和吴明瑞送行。
    景行之朝着他挥挥手,手上俏皮地做了个“比心”的小动作,然后自信转身出门。
    吴明瑞紧张得不行,找着话道:“行之,你刚刚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他学着景行之做了个不规范的“比心”动作。
    景行之心想我解释了“比心”,明瑞兄你也不知道比给谁看。不过这种日子打击单身狗不好,于是景行之道:“这是让他放心的意思。”
    吴明瑞道:“是这个意思啊,那早知道我也做这个动作,让弟夫郎更放心一点。”
    景行之走路的动作却是一顿,强调道:“那是夫夫之间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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