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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启晨心里一个咯噔,难道是自己演太过了?
    脑子这么一想,打不住了!
    方启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凶了。
    小弟子……应该是头一回被打吧?
    以前景家夫妻待他宠爱,是不会揍孩子的。景家夫妻去世后,方哥儿本身就是待小秀才极好,所以方启晨这么算起来,好像小弟子还真是头一回挨打!
    第二个理由都不用想,小弟子才多大的年纪,虽然快做爹了,可还小着呢。
    再说了,这孩子平常也懂事乖巧,像个大人似的,根本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这么一想,怪让人心疼的。
    方启晨这么一想,就心疼得不行。
    最后他主意定了,小弟子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小孩子还有点秘密呢!
    是的,方启晨弄这么一出,就是想套套小弟子古古怪怪的本事怎么回事。他一早就知道,景行之身上是有秘密的。
    好奇和关心,也让方启晨一直想着这事,就没忘记过。
    可是现在小弟子都给逼到这份上了,还不愿意跟他讲,除了不能说,方启晨找不到其他解释。
    方启晨自己先心软了,他叹气一声:“算了算了,过来喝茶!”
    景行之站着没动,愣在当场。
    他心想,狗子的招数这么好用???
    厉害了,我的狗子!
    他呆呆的模样,加上那张没完全脱去的稚气的脸,弄得方启晨哭笑不得。
    “快过来!你是真不想认老头这个老师了不成?”方启晨想着,心里还有点急。
    “没有。”景行之立马摇头,快步走到方启晨的对面。
    方启晨给小弟子倒了杯茶,道:“便宜你了,这回这茶可泡得不错。”
    景行之捧着茶,心里还有点懵。
    老头这脸色,比六月的天气还多变啊?
    景行之心里把事情捋了一遍,明白自己怕是中计了!
    这个糟老头子,想框他小景哥呢。
    坏,坏得很!打手掌不说,还说要赶他出师门,好狠一老头!
    景行之也不喝茶了,放下茶杯,把被打的手搁在桌子上,在方启晨眼底下晃着。
    方启晨看着那红肿了掌心,啧啧感叹一声,作势就要伸出手掌去戳。
    景行之麻溜地缩回手,不高兴道:“你还戳!好疼的,你知道你用的力气多大?”
    方启晨笑:“不揍你不行啊,你就是没被揍过,才胆子这么大。”
    “你说,我要是死活不让你带着柳方去,你怎么解决?”老头问道。
    景行之摇头:“没想好。”
    方启晨看着小弟子轮廓分明的侧脸,一本正经道:“那你得再学一个本事。”
    “什么本事?”景行之对什么本事能解决他刚刚为难的境遇很好奇。
    方启晨挺直了腰背,正色道:“耍赖。”
    “你对着的人又不是什么对手,是我一个老头,耍赖闹脾气都没什么的。”方启晨缓缓道,“你啊,手段就是太正。”
    “人家得罪你,你就去报复。这样行事固然对得起自己,可机动性不够。不过各种行事风格有各种风格的好,这个老夫不置喙。”
    “然而对着亲近人,耍赖撒泼,甚至哭,都是可以用的方式。”
    方启晨说到这,笑了笑:“老夫也干过,虽然不太体面,但是实惠嘛!”
    方启晨这些道理,像是在说自己的过去,又像是在说一些为人处世。
    不过景行之略微一想,就知道这些用到谁身上最合适了。又是长者,还得亲近,又要耍心机,除开“二师兄”不做二选。
    “弟子知道了,多谢老师教诲。”景行之聆听后,认真道谢。
    “那我最后问一个问题,你身上这本事……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吧?”方启晨眉头又皱了起来。
    说都不能说,方启晨总觉得不放心:“可会有什么损害?你不愿意说,自己便要小心。”
    景行之心里松了口气,心想这码事总算过去了。
    看来他看穿了汪庄的身后,老头照样也知道了自己身上很多事情。
    相处太亲近,有很多事就完全瞒不住,人和人之间总有来往沟通,信息往往在其中传递。
    “没危险的,只是不能说。谢谢老师体谅。”景行之心里轻松了,整个人也活泛起来,瞥见方启晨茶杯空了,积极地给方启晨倒茶。
    方启晨瞧着小弟子动作,叹气道:“那就好,那我就不操心这个了。”
    方启晨有种有心无力的落寞感,可想到柳方的肚子,他还是不放心。
    老头不死心地问:“就不能不带柳方和我的孙孙去吗?我真放心不下啊!”
    景行之被难住了,他眨眨眼:“要不……要不您也一块去?!”也就是多操一份心的事,他可以。
    方启晨想了下,嫌弃地摆手:“不去不去。”
    糊涂蛋,一个孕夫就够麻烦了,老头还能继续麻烦你不成。还不如……就让你专心照顾孕夫。
    方启晨摸摸下巴,阖上眼帘休息。许是听着小弟子提了一句,眼前闪过好些熟悉的京城景。
    ——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你变动可大?
    ******
    过了方启晨这关,景行之最终成功地带上了柳方一块出发去京城。
    去之前,又挨了顿批,是吴葳蕤念叨的。村里几个叔姆都不敢提,生怕被直接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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