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劳烦总督大人了,就把他身边的叶秋白派给我就行,我看他还不错。”终于,拐了拐去,赖御要出了口。
“叶秋白……”锦锐念叨了一句,细细思索着,突然想到,“叶宏图的儿子?刚与你拉扯的那个人!”
赖御哈哈笑了两声:“你看的倒挺仔细。”
锦锐变了脸,思忖了片刻,问道:“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赖御坚决。
“好吧,那就把他派给你吧。”锦锐蔫蔫的下了令。
赖御欢喜领下,又道:“等我们今晚商议一番,或许明天就启程。”
锦锐颓丧的点了点头。
赖御见锦锐没了精气神,赶紧趁机退了下去。
再回大殿时,已过戌时,夜又浓了几分,夜风四起,多了些凉意。
群臣走的差不多,零零散散的剩了些收拾碗碟的仆侍。
客栈几人没走,三道和五迷还一上一下睡着,慕青和丁禧背对背,在不远处的亭子里仰望星夜。
倒也不像是再等赖御,像是寻了一处好景便静下享受,随意惯了,只要身旁的人还在,哪儿都能栖心。
叶宏图也没走,他可没慕青几人安闲,沉脸望着前方。
身后一众随士也不敢随意离开,也噤声齐望向前方。
那最前处,是跪着的叶秋白。
也不知跪了多久,叶秋白的耳尖微微红了起来,脸上参杂着倦意和不已察觉的难受。
腿脚大概麻了。
“哟,这是在干嘛呢?”赖御走到前头,脑袋怼到最前面,故作大声的问道。
“惩罚。”叶宏图瞥了一眼赖御,转而目光下移,故意等到赖御在的这个时机,对叶秋白喝道,“不经我同意,擅自行动,今晚就跪在这儿,明日天亮了再起。”
叶秋白垂目,领了罚。
这一点罚,还不及在众人面前出糗严重,叶秋白想到了会这样,也早就习惯了。
呵完,叶宏图转向赖御,恢复了笑意,道:“赖御,这锦衣卫规矩多,不和你似的放肆后还有人护着,稍犯点事就可能身首异处,虽然叶秋白是我儿子,但我也不会手软的,你明白吗?”
叶宏图笑中含了无数把箭,齐射向赖御,中途又以叶秋白为盾,防御着赖御的回击。
天衣无缝,简直无法反击,若对面不是赖御的话。
“明白了。”赖御平淡的点了点头,又兀自理解道,“叶秋白缺个护着的人。”
“你……”叶宏图装模作样的笑脸因着赖御彻底破裂,拉着赖御来到一旁,凶巴的低吼道,“赖御,你以后离小叶远一点!”
面对叶宏图的警告,赖御沉默了,思忖片刻,坚决道:“我不!”
说毕,赖御甩开叶宏图的手,来到叶秋白面前。
“赖御!”身后,叶宏图大喊一声,被赖御逼得彻底不要脸皮了。
赖御丝毫不理会,站在一众的前面,兀自掏着袖口。
一众就这么屏息望着赖御,极少看叶宏图发火,自有了赖御,感觉着叶宏图快炸了。
叶宏图虽气,但也不敢怎样,锦锐的态度很是明确,赖御是碰不得。叶宏图也只能等赖御先行动,而后再想对策。
赖御越掏越深,最后在肩膀根下扯出一道皱巴的皇旨,站到叶秋白面前,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护着你。”
叶秋白有些懵愣,跪在地上望着赖御手中的圣旨。
这都读完了,还依旧懵。
“什么?”叶宏图一把夺过赖御手中的圣旨。就几行字,一目了然,皇上将叶秋白派给了赖御,最后还添了一句,无限期。
叶宏图死盯着圣旨,下颚的络腮胡抖个不停。
“算你狠!”一巴掌把圣旨拍到赖御身上,叶宏图留了一句给叶秋白,“你自求多福。”
说毕,甩袖离开。
一众随士心疼的望着叶秋白,无奈跟着叶宏图离开。
叶秋白身子一软,坐在了脚腕上,心里此时五味杂陈。
好像被抛弃了,又好像从来没有归属过。
“还没跪够啊?”赖御俯身,脸蓦地贴向叶秋白。
叶秋白吓得脖子向后一缩,别开脑袋,徐缓着站起身。
往后一瞥,慕青和丁禧已经围了过来,三道也醒了,吃力地抱着正睡死的五迷。
“欢迎!”慕青拍了拍手,打破了尴尬。
宴上叶秋白的举动,让慕青对他有了极大的改观,再说,能有个人管住赖御,是个不错的事。
丁禧跟着慕青哐哐的拍起了手,惊的树林中的鸟扑棱乱飞。
“小点声!”三道喝了丁禧一句,又瞥了一眼怀里的五迷示意。
丁禧讪讪收回手,轻柔地摸了一把五迷毛茸茸的小脑袋。
“走吧,活来了,回去商量一下。”伸了个懒腰,赖御向门外走去。
几个跟上赖御。
“你怎么还不跟上?”赖御回头,望向呆在原地的叶秋白。
“快走啊,早商量完早睡觉。”慕青回头,帮衬着催促了一句。
叶秋白紧握着手中的剑,不再犹豫,迈步跟了上去。
一伙人踩着澄明的月色,向后院走去。
☆、天降大任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