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假了,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老夫看少侠骨骼清奇,是个修仙的好苗子,不忍少侠就此殒命,故而特来相救?
怎么听怎么像武侠小说里面常见的拐骗小孩子去练邪功的神棍。
算了,既然系统不仁,就不能怪他不义了,在这里借用一下那与男主签订契约的墨玉灵魂体的开场白,应该不算过分吧?
“你想成神么?”月清尘淡淡问道,随即抬眸直直望向君长夜此刻略带凝滞的眼,“我是,可以助你扶摇直上九天之人。”
虽然现在说成神还为时过早,但总的来说其实也没错,毕竟今后君长夜会拜入绝尘峰,一身通天之能,大抵半数承自望舒圣君。
只是暂且委屈了墨玉中的那位前辈,现在时机并不成熟,只怕要晚一点再出来与男主见面了,不过这又不关自己的事,要找就去找系统吧,他不介意多给系统树一个强大的敌人。
“是您救了我?”君长夜微微皱眉,努力按下刚刚看到那人转身时心中浮上的惊艳震撼之感。
他从未见过那般极致的容色,如冰如雪,似玉似月,即便在山洞中微弱火光的映照下,仍是清绝雅极,惊心动魄,衬得周遭一切都黯然失色。
月清尘微微颔首,却是并未出声作答。
一时间,山洞中寂静得只能听见木柴在火中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月清尘也并不着急,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淡漠神色。
又过了许久,就在月清尘以为对方不会回答之时,火堆旁的少年忽然仰头望向他,语气中难得的带上了一丝犹疑:“你,是风满楼派来试探我的人吗?”
试探他有无野心,之后彻底斩草除根,毫不留情。
月清尘心中觉得好笑,原来这孩子对他如此戒备,是因为错把他当成了风家派来的杀手,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不过,解释什么的就不必了,无论男主愿不愿意跟他走,对他都没有什么影响,不是么?
“我不是风家人。”月清尘看了看洞外虽仍有弯月高悬却已有些泛白的天色,又转回目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天就快亮了,还是快些了结此间事吧。现在指望着按原来的剧情走已经是不太可能了,再拖下去,还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端。
“多谢仙尊相救,”君长夜沉默片刻,终是如是道,“今日之恩,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但我与仙尊非亲非故,不敢连累仙尊因为我而得罪风家。”
他虽道着谢,看向月清尘的眼神中却还是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戒备与疏离之色。
“风家算什么?”泠泠音色在山洞中回荡开来,“这世上比风氏强上百倍的势力还有很多。前路如何,取决于你,是仅求自保,甘心当一只闲散燕雀,只因一个风氏就畏首畏尾停滞不前;还是志在九天,立誓成一方傲世鸿鹄,九州千般俊杰尽付笑谈间?”
其实这话也没什么好问的,因为月清尘早已知悉对方的答案。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封神之路,本就逆天而行,其间种种,何止千辛万苦,唯超拔坚定,方可不忘初心。若本就无此决心,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踏足此道,也免得半途而废,种种心血付诸一江东逝水。
“得蒙仙尊教诲,当真是受教了,长夜虽自小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然亦知志当存高远,常立志,不如立长志。求其上者得其中,求其中者得其下,长夜不才,愿以燕雀之身,效鸿鹄之志,以期有朝一日得偿夙愿,遨游天地,俯瞰群雄。”对面少年深深看他一眼,眸中犹疑消减大半,语气中多了几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认真,“不知是否有幸能知仙尊尊名?他日若能功成,也好知晓这份救命与开蒙之恩该报给何人。”
这孩子虽小,说话间神色肃然,气势迫人,竟也不容小觑,若非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是出自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之口。
不过,若非与寻常孩子不同,又怎能体现作为一个修真玄幻文男主应有的品质呢?
毕竟是自己笔下的人物,对这孩子谨慎多疑的品行也是比较了解的,知道君长夜既然都如此说了,那便是初步接受了自己的说辞,愿意随自己走了。
至于名字么……
这个世界姓月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只有自己一个。
既然系统不让暴露身份,那么,正好可以借此试探系统的底线。
空气中有那么片刻的安静,但随即,君长夜只见眼前一袭白衣的出尘男子神色微动,忽而缓步移向山洞外侧,他随那人步伐向外望去,却只看到洞外泛起些微白蒙的苍穹。
以及苍穹之上的一弯钩月,朵朵流云。
那人淡淡道:“如你所见。”
第9章 九州都
何谓九州?神州大陆。
何谓帝都?帝王都城。
是的,帝王。
虽有千百修真门派星罗棋布于九州各处,然这天地间,还是以毫无灵力灵根的凡人居多。
从今追溯至万年之前的神话时代,天地间以神族为尊,魔族次之,仙族又次,妖族一脉以龙族为尊,血脉纯正的上古神龙甚至可与神魔相抗衡,相比之下,鬼族与人族处于弱势地位,彼此间不相上下,鬼族依附于魔族和妖族,人族依附于仙族和神族,个中滋味,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