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铃花趴在床上,校医从背后卷起了她的上衣,温柔地用酒精棉花拭去那些可怕的血迹。
在这所学校里工作了很多年,经验丰富的女校医见过比这更恐怖的伤,但是她的目光仍旧无比怜惜,“很疼吗?我已经给你做了消毒处理,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那样瓷白柔软的肌肤,本该是一块完美无瑕的莹玉,却多了几道显眼的红印,谁见了会不怜惜呢。
就算这伤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放在这样的美人身上,几乎就是一种重创了。
铃木铃花手臂和大腿上也还有些擦伤,涂抹了酒精后,伤口变得冰凉,尖锐的痛意也变得迟钝了点。
等铃木铃花重新穿戴好了校服,校医递过来病历本,“我给你开好了病历单,你还是请假休息几天吧。需要我帮忙打电话叫你父母来接你吗?”
她坐在床上摇了摇头,“不用了。”
“你就这样自己一个人回去吗?”
“我的父母现在都在国外。”
“欸……那你的亲戚、监护人?”
少女没有再说话,她沉默的神情就已经诉说了一切,也更加惹人爱怜。
“不用担心,我会送她回去的。”高大的少年走进来,古铜色的皮肤上还有些汗水。显然他是匆匆赶过来的。
他换上了立海大的校服,背着网球袋的模样一下子让铃木铃花想起了二年级的时候,但那时候,他还没有戴上祖父赠送的黑帽子,还没有如今这么严肃到让人害怕的威势。
于是铃木铃花望着他黑色帽檐下的双眼笑起来,顿时让整个医务室闪闪发光。
真田弦一郎微微弯下腰,温柔地把铃木铃花从自己的怀抱里放下来。
“好了,已经到了。”
少女的双脚落在家门前的地上,但她的手臂仍然环着真田的脖子,这使得真田不得不低下头来看着她娇艳的面容。
“我好高兴。”铃木铃花微上前去,和真田的额头相互碰触着,“你愿意从部活中请假出来接我。”
顾忌着铃木铃花的伤势,真田没有挣脱,他也不想离开少女甜美的气息。
“你那样说,保健室的校医会以为你是我的男朋友。”
真田摸了摸少女柔软的头发:“我本来就是你的男朋友。”
听到这里,铃木铃花松开了手臂,看着真田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请一周假吧。”
“不要……就这点伤也太小题大做了。”
没有理会女友的反对,真田把刚才从医院那里开的药在桌子上一一放好,甚至在便利贴上写明了服用的剂量贴在药瓶上。
“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真田拿出一张教导主任签过名的请假条。
“什么时候?”铃木铃花被安放在沙发上,她拿起请假条看了看,“还真是一周。这下柳生君会很苦恼吧,学生会的工作这么多。”
“学生会那么多人,他完全可以找别人做。”
听到这里,铃木铃花忍不住看向真田,“真羡慕弦一郎呀,早知道我也应该去竞选风纪委员的。”
真田弦一郎皱起眉头,认真地回敬道:“你就饶了立海大的学生们吧。”
弯起眼角来,铃木铃花望着真田笑了笑,并不回话。
等到真田整理好一切后,铃木铃花才拉住了他的衣角。
“我不想待在家里,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过来陪你。”
“……冰箱里没有食材了。”
“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弦一郎。”
“恩,我在这里。”
他回过身来拥抱着铃木铃花的时候,怀抱和跳动着的心脏一样炙热无比。
但真田弦一郎终究还是要离开的。他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所有人最终都是会离去的。
铃木铃花送别他的时候,也不免感到微微伤感。
正因为她知道,所以才更珍惜。
而人只有活下去,才能经历这些或美好或悲伤的故事。
吃下立海大皇帝亲手制作的鸡蛋面,铃木铃花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起来。
现在立海的既定目标中,全员的平均好感度都已经达到75以上了。
离完成越来越近了。
离分别也越来越近了。
她把好感列表拉到最后,伸出手指在虚无的空气中点了点。
切原赤也,好感度:68。
铃木铃花记得,后天就是周六了。
“我还以为切原你会迷路呢。”铃木铃花打开门的时候,故作惊奇地对着到达目的地的切原赤也感慨一番。
切原赤也的路痴还挺严重的,他可是能在电车上从神奈川睡到东京的人。
“喂!到底打不打游戏了?”这种一激就恼羞成怒的样子算是切原赤也常被前辈们开玩笑的原因之一吧。
毕竟他可是立海网球部正选里唯一的二年级。
笑了笑,铃木铃花侧了侧身子:“进来吧。”
切原打游戏的时候喜欢坐在地上,为此铃木铃花特地为他准备了一个垫子。她当然是坐在沙发上。
这样也能让她轻易地俯视切原赤也。
在垫子上坐好,在别人的家里,切原有些别扭。
“铃木前辈,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唔,已经好了很多。”
聊起话来,切原放松了下来,“柳生前辈可真是能惹事,你完全是莫名其妙地背了他的桃花债嘛!真是无妄之灾啊。”
显然切原已经从各种渠道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