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妸今天出门前,收拾好自己,特意在眼底扑了一层粉,遮住自己的黑眼圈,叫秘书带了如山的文件给她看。
会议室里,她时不时针对并购企划可能出现的问题,刁钻地向几个管理层的老总部长提问。他们不止一次被她提出的问题问得卡了壳,哑口无言。每当他们回答不上来的时候,助理就拿笔在黑壳笔记本上面快速记录,圈出重点。
几轮下来,东妸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心里渐渐有了底,部长们的老脸却涨得通红,东总考虑事情的刁钻角度不能不让他们发至内心地感到佩服。
电话响了,她低头看了一眼,是东不嵊,便摁断了。
昨晚她也是放纵了一遭,但昨晚的事只会活在昨晚里。
私下怎么玩男人都好,但母子相奸的事如果泄露出去,会是她身上一个无法抹去的黑点,她绝不会允许任何事情伤了她的体面。
空气里静谧了几分钟,助理偷偷抬眼看她,女人没有抬头,低头整理着资料,沉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即使身处高位,在繁华的国际大都市也不能裹足不前,以往大鳄们轮流坐庄翻炒地皮的安稳赚钱模式已经是过去式。各大集团看似枝繁叶茂,根深蒂固,但已经渐渐有了颓势的苗头,如果还是固步自封,没有切实革新和发展,迟早会被挤下去,成为困顿的迷途人。
唯有打破围城才能厚积薄发,不落人后。东妸的東升在积极开阔北方市场的同时,当然也不会放弃把剑柄指向南方——而其中首当其冲的,也是最重要的一环,便是迁城。
秘书敲了门进来,对她说,“老吕总来东城了,说要和您见一面。”
东妸揉揉太阳穴,“可以,让他定时间和地点吧。”
正夷茶庄,雕木茶几上的小茶壶滋啦啦冒着热气,蒙顶甘露沏出来的汤色黄中透绿,香气鲜润。
吕枭早到了,东妸在侍者的带领下,在一个窗边的位置坐下。
“你当初收养他,目的不单纯。”
她嘴角噙着笑,“看您说的,好像我在害他似的。一年前说得好好的,不是让他认祖归宗了吗?”
吕枭眼神犀利,“你最开始把他藏着掖着,半点风声不露,后来又那么高调声张。他回去后,一直不和我亲近,现在更是搬了出来,公司的事也一样,有自己的想法。”
“吕总这是阴谋论了,我可是忍痛把孩子送回去了。”她蹙眉摇头。
“哼,你是想挖空吕氏吧,借着他肃清障碍,真是祸水!”
“那您去啊,去和他说,我是祸水,叫他断了和养母的联系。”她用沸水温杯,不紧不慢地轻声说,“养育之恩大过天,这个道理您应该比我懂。”
吕枭气得嘴都在抖,脸上挂起了一层黑霜,“李钏成的事是不是你教唆他做的,李钏成一直反对你进入迁城,还有其他事,桩桩件件......总之我告诉你,吕氏绝不会落在外姓人手里。”
“我对接手其他集团没兴趣,劳心费力的苦力活。商人嘛,只想用小代价换取大利益。”
“我也不是想做贪心的小人,”东妸摆手,直视他的眼睛,挑衅道,“只是,他是个听话的孩子。”
她抬手看了看表,路过他旁边时,放缓了脚步,“还有,也是时候该给他物色结婚对象了吧。”
吕枭也起身,一脸阴沉,“结婚?这事你不会再插手吧?”
“我公司的事情多,比不上要退休的,物色的事就麻烦您了。当然,之后您把女孩子的信息给我,我来和他说就好,不让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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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章节我就存草稿箱,定时发了。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