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杂志上看过秦生的正脸,但真人比照片精致贵气太多了,肤白如霜,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禁欲和清冷,完全就是娇贵易碎的瓷娃娃。
难怪楚辞奕养了五年都没厌倦,上位者天生骨子里带有侵/占欲,这种矜贵高傲,又不太乖顺的小东西,会让他们想要扒开外衣,解开要带,尝尝里面究竟什么味道。
“怎么,你不愿意?”
见对方一直没有回答,她将手搭在了车盖上,叩了叩:“弟弟,我不是真的再问你意见。”
轿车内坐着几名黑衣保镖。
秦生知道自己被胁迫了,讥讽道:“没必要这么难看,我自己上去。”
说罢,打开了车门。
杨欣霖特地挑选了一家法国餐厅。
他们座位靠窗,能看到璀璨的灯光和深色的江景。
秦生拿起菜单,发现全是法语。
“不好意思,差点忘了。”杨欣霖优雅地笑道:“你不懂法语。”
秦生慢吞吞地抬眼看她。
杨欣霖宛若未觉:“有什么想吃的,我可以帮你点。”
“烤面筋,金针菇和杨枝甘露。”
杨欣霖保持着笑容:“……什么?”
“哦,我忘记了,这里没有。”秦生咧嘴笑了下:“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吃名贵菜的。”
“是吗?”杨欣霖的眼神若有所思。
被打量得难受,秦生放下菜单,他不喜欢兜圈子,但有时楚辞奕也这样,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这类人的通病,总把要说的话放到最后,在此之前,一步一步试探,施压,耐心十足,仿佛在打磨一把利刃:“你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想说什么?”
杨欣霖目光在他脸上审视片刻,转身从制作精良的手工包里拿出一张飞机票和一张支票:“写一个你想要的数字。”
飞机票的时间在明天早上。
秦生拿起支票,前后翻转,发现最大的是亿位数,当然,杨欣霖绝不可能花费上亿来做交易,但给个小几千万应该没问题。
“你想让我离开楚辞奕,直接找他谈不就好了。”
“弟弟,我们这种阶层,讲究的是表面和谐。”杨欣霖自己点了份黑松露烤面包,小块小块地沾着酱料吃:“婚前如何我不在乎,也不想撕破脸皮,这样就算婚后他再包养一个,也会怀着愧疚感,暗地里偷偷的,小心翼翼掩饰着,而不是破罐子破摔,正大光明地养,能明白吗?”
秦生低下头,指甲不停刮着支票。
他不明白,也不能理解。
难以想象楚辞奕结婚以后,继续包养他的场景。
杨欣霖见他失神,好笑道:“弟弟,你不会真以为我喜欢他吧?”
“你未免也太单纯了。”她用完餐,矜持地将嘴角沾染的碎屑抹去,前倾身体,轻轻拍了拍秦生的脸颊,发觉触碰到的肌肤很软,豆腐似的,又忍不住捏了捏:“我可不相信什么爱情,和楚辞奕的结合,只是楚杨两家的联合,有助于我争夺家产,你生得这么漂亮,不过是他掌心的玩物,带不来利益,玩腻了就扔了,跟我是不一样的。”
秦生抗拒道:“我不是,世界也不会向你想得那样转。”
“不是他的小宠物?”
杨欣霖的指尖在他软嫩脸颊上点了点:“除了跟你上/床,他有谈过生意上的事吗?”
“或者——交过心吗?”
秦生侧过脸,避开她的手,嘲道:“你和楚辞奕这么像,相处起来不累吗?”
第6章
杨欣霖笑容微僵:“恩?”
“你说我没交过心,其实你也没有吧?”
杨欣霖的表情变得不可置信。
“是你太单纯了。”秦生轻抬下巴,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如同一只倨傲的狐狸:“不是我想不想离开,是他让不让我离开……你没发现你很专/制、很强势?他也一样,他喜欢在生活上控制你,有轻微强迫症,极端挑剔,这些你能受得了?哦,他还有变/态的癖好,所有的卧室都装了落地镜,你明白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当然知道。
杨若博贪玩,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但楚辞奕风评一向很好,不像玩得开的人。
再说,五年里,不是只有眼前这一位床伴吗?
杨欣霖微微一笑:“别想骗我。”
秦生跟着笑,眼底的嘲意尽显:“你跟他见过几次面?有一起吃过饭嘛?”
有一霎那,杨欣霖的笑容挂不住了。
爸爸把大部分优渥的资源给了杨若博,她只负责经营状况不佳的小公司,刚开始举步艰难,屡次三番邀请楚辞奕见面,都遭到了推辞。
直到前两年团队稍有起色,杨欣霖才假借谈项目的名义把他约了出来,楚辞奕心思慎密,很难看透,她又急切地想要结婚,以此得到对方庞大的资金,结果聊得并不愉快。
他们彼此试探,互相套不到一句真话。
除了那次共餐,就是几个月前楚老先生的寿宴了。
她坐在楚辞奕旁边,只获得了礼貌性的寒暄。
杨欣霖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审视秦生了。
他竟然有一下子把人看穿的本事。
餐厅里灯光昏暗,播放着轻旋律,很安静。
秦生见她不再说话,起身道:“没事我先走了。”
杨欣霖的眼神突然有些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