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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远看着自己还压在戚风遥手腕上的双手,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拿开,还是继续放着。
    良久,孟远才回过神一般,安抚似的拍拍戚风遥的胳膊,张了张嘴,却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能说些什么呢?这种情况下,自己说再多都无济于事。不能安慰到戚风遥,也不能让自己感到安心一些。
    “下一站,南港,请需要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机械的女声毫无感情的在车厢内的广播里响起。
    一路无话的戚风遥将背包背好,然后拍了拍身边同样一路无话的孟远,“走了,准备下车。”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孟远,愣了一下后,才缓缓抬起头看着戚风遥,“嗯,好的。”
    走进南港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戚风遥拿着在外面兑换好的座位牌,带着孟远在露天电影院的座椅中穿梭寻找着。
    “在这。”戚风遥停住脚步,站在了两个座位前面。
    水幕电影的播放内容是随机的,谁也不知道今天播放的是什么电影。两人在黑暗种沉默的坐了有十几分钟后,喷泉开始在观众席喷发——电影开始了。
    灯光将喷泉照得一片明亮,随后,喷泉上出现了今天要播放的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
    莫名的,孟远在座位上暗暗松了一口气。
    两个多小时后,灯光渐渐暗下,观众席上开始三三两两离开的观众,都在宣告今晚的影片已经放映结束。
    只是,戚风遥坐在座位上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儿孟远也没有起身。
    就这样,两个人又在黑暗中沉默了许久。
    “你说,黛西真的爱过盖茨比吗?”毫无征兆的,戚风遥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
    “我想,是爱过的。”孟远回答到,“只是后来不爱了吧。”
    “不爱了,为什么还要回到他身边呢?”戚风遥缓缓低下头,将脸埋在双手之间。
    “因为……她大概享受这种偷欢式的一夜激情吧。”
    “既然享受,为何最后离开时却犹豫了呢?”戚风遥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情绪的好坏。
    “……因为盖茨比要的是一生一世,而她要的,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孟远想了想,说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孟远,你知道吗?我有时觉得我就想电影中的盖茨比一样,极度的自我,极强的占有欲……其实执着有的时候是一种对现实不满的反抗,但过度的执着就变成了执念……你看盖茨比临死前,虽然听到了响起的电话声,但他心里清楚,那个电话声再也不会是他期待已久的黛西打来的电话声了,所以他没有回头。其实盖茨比的悲剧在于他从始至终一直都明白黛西并不爱自己,他知道,只是不愿承认……就像我……”
    孟远转过头看着黑暗中只剩下一个轮廓的戚风遥,将手缓缓搭在他的背上,“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但我很清楚你和他不一样……听我说风遥,哪怕现在不够好,也不够明亮。但你依旧是会发光的星星,也依旧在被这个宇宙爱着。不要放弃就还可以往前走,去更好的地方, 别骗自己,也不要担心。”
    回复他的是无尽的沉默,又过了一会,工作人员开始清场,戚风遥才抬起头来。
    他背好自己的背包,冲孟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我刚刚有些失态……”
    “没关系。”孟远也站起身,拍了拍戚风遥的肩头,“咱们回去吧。”
    回到家后,两人没什么交流,简单的洗漱过后,便各怀心事的回卧室休息了。
    此时的云在野,刚刚离开magic garden——魔法花园。
    魔法花园可以称得上是光怪陆离的童话世界,建造者zagar用了不同寻常的玻璃酒瓶,镜子碎片,废弃自行车轮胎,拼接成了所有的墙面,过道,走廊,悬梯,门框以及室外假山,洞府。
    走在里面,仿佛真的置身于爱丽丝梦游时所到达的那处仙境一般。
    “在野,你看。”任致远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
    云在野略微迟疑的一下,还是接过了手机,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主角,是自己——背景是熟悉的魔法花园,阳光透过不同平面然后向无数个方向折射发散,打造出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画面的左下角,是正伸出一根手指探索着那些碎片边缘的自己。
    “构图很好,谢谢。”云在野礼貌的笑了笑,将手机还了回去。
    “你喜欢吗?”孟远接过手机,有一些期待的问到。
    “还好,我在这方面没什么审美标准。”云在野说着,向外走去。
    接下来又去了长木公园和宾夕法尼亚大学,结束后两人便回到了之前的旅馆。
    “在野,你想吃点东西吗?”走到旅馆门口时,任致远指着旁边的店铺询问到。
    “谢谢,不用了,我不是很饿。”云在野礼貌的回复到。
    “可是我有些饿了,我这个人毛病不太好,饿了之后就会胃疼。”任致远站在门口,脚步没有改变。
    “那你在这吃点东西吧,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云在野微微点头致歉,然后毫不犹豫的走进旅馆。
    当云在野从浴室出来准备拿吹风机吹干头发时,任致远恰好推开了门。
    云在野抬眼看了看,“怎么这么慢?你喝酒了?”
    任致远脚下有些踉跄,眼眶也有些发红,整个人都是不太清醒的样子,大概是刚刚在吃夜宵的时候喝了酒。
    没有等到回答,云在野也没有再问,而是拿起抽屉里的吹风机向浴室走去。
    忽然间,云在野感觉身后有什么动静。还未待他转过头,就被人从后拦腰抱住,然后撞在了墙上。
    “云在野,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任致远一边说着辱骂的话语,一边将不安分的双手探入云在野的睡袍中。
    “老子第一天来的时候就看上你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任致远比云在野稍壮些,加上喝了酒,箍着云在野双手的那只手力气大得惊人,“我劝你别反抗,我告诉你我爸是美籍,我也有绿卡……你弄不过我的……”一边说着,另一只手已经解开了睡袍的腰带。
    “任致远!放手!你清醒一点!”云在野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努力挣扎着想把自己的双手取出来。
    两个人的挣扎中,云在野的睡袍滑落下来,褪到了手腕处。突如其来的变化,显然更加刺激了神志不清的任致远。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段绳子,利落的将云在野的双手绑在身后。然后将云在野从浴室一路拉扯到床边,转身拿过自己进门时放在鞋架上的酒,向云在野的嘴里灌去,散落出来的酒顺着云在野的下颚流至脖颈,然后滑落到胸口。
    云在野一边挣扎着,向周围看去,显然是想试图寻找到什么武器或者其他方法,来阻止这件事变得更加糟糕。
    怎么这么晕?是天花板在转吗?
    好热啊……这是怎么了?
    身体出现的异常反应,让云在野在昏迷的前一刻意识到刚刚被强灌下去的那瓶酒中,被人下了药。
    恍恍惚惚间,云在野感觉到有人在舔舐着自己的脸颊,紧接着是脖子,然后向下滑去,到达自己的胸口……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昨天绑着自己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被丢在了床边,自己的睡袍早已被撕破丢在地上,自己的身体上满是暧昧的红色印记……但最重要的部位,好像没有什么异常。
    任致远还没有醒来,趴在床边不省人事。
    云在野打了电话报警,然后给自己在华盛顿nc联合律师所工作的表叔打了电话,简单的讲述了一下来龙去脉后,表叔表示这件事自己全权负责,让云在野好好休息,他处理好那边的事务便过来看望云在野。
    挂断电话后,云在野捡起床边的那段绳子,将任致远绑在床角处,然后等待着警察和律师的到来。
    不亏是全美国最权威的律师事务所,效率也是一等一的突出。大概十分钟左右,房间门便被敲响了。
    警察进来后逮捕了迷迷糊糊的任致远,而随行的律师显然是已经收到了云在野表叔的嘱托,细致的了解过情况后,便随着警察一同离去。
    一大批人浩浩荡荡的冲进来,然后又浩浩荡荡的离开,小小的房间在经历过极度喧嚣后,又重新归于平静。
    一直冷静的云在野,情绪在此才开始出现崩溃的迹象。压着最后一丝理智,云在野给表叔发了短信,再三请求表叔不要将这件事告知他的父母。
    显示发送成功后,云在野将手机重重的摔在床上,然后起身走向浴室。
    “哗”的一声,温热的水柱冲打在云在野的身上,他发疯一样的搓着身上一切裸露在外的地方,直到皮肤开始发红,甚至有些地方隐隐约约冒出了血点,都不曾停手。
    太脏了,洗不干净了,真的太脏了……
    云在野一直很清楚,他的洁癖不仅仅存在于生活状态,还存在于感情之上。可是……他如今已经……还怎么去面对之后生命里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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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小野小遥,妈妈对不起你们,但我真的不是后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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