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
德妃道:“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并未让事情闹大,只是传到他耳朵里去罢了——就算他知道是我,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论起了解康熙,两个胤祚也比不上一个德妃,便不再说什么。
告别德妃出来,胤祚带着旺财出宫,走到宽阔无人处时,胤祚吩咐:“回去后立刻派人送她们出京……安排几个好手暗中跟着,若有人要动手——将事情闹大!”
旺财伸出一只手指,隐秘的指向天空:“这么大?”
胤祚嗯了一声。
旺财苦着脸道:“这不好吧?”
胤祚冷然道:“有什么不好?”
又道:“旺财你记住,在这大清,或许任何人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和太子过不去,但我可以,只有我可以。”
因为,我也是他的儿子。
因为,我才是受害者,最无辜的受害者。
同样是儿子,就算你偏心的不许我复仇,总要给我哭诉的权利不是?
既让我以祚为名,又将我如那人一般留在身边教导,我岂能不如你所愿,做一块合格的磨刀石?
其实,我也很想,将那把刀,一点一点磨烂、磨断。
他不夺嫡,但是,他讨厌甚至憎恨着那个人。
他从未掩饰自己对那个人的不满,即使在康熙面前,他也从未和他相亲相爱过。
就算是磨刀石,他也是一块有棱有角的磨刀石。
还未出宫门,就有太监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让他去上书房见驾。
胤祚命旺财先回去,自己跟着小太监去了上书房。
康熙正在检查小阿哥小皇孙们背书,又让胤祚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三字经”之日——每句话都要背一百二十遍,这万恶的世界万恶的爹!
看见胤祚过来,小阿哥们都露出羡慕的神色——这位兄长,在皇阿玛面前可是比太子哥哥还要自在的呢!
胤祚给康熙打个千儿,抱怨道:“皇阿玛要见儿子,怎的也不提前说一声?儿子刚刚都快走到宫门了,这一来一去的,腿都跑断了。”
康熙骂道:“腿断了就给朕爬过来!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老子要见你还得挑日子呢?”
胤祚笑嘻嘻说不敢,康熙冷哼一声,道:“还不给你们小主子看座?没听他说腿都要断了吗?”
胤祚笑道:“太子殿下还站着呢,我可不敢坐。”
“这会儿倒知道礼数了?”
早有机灵的太监替胤祚胤礽都搬了椅子来,胤礽坐了下来,但脸色却不太好看——他宁愿站着,也不愿因胤祚的缘故才有座儿。
胤祚只当做没看见,兴致勃勃的听弟弟和侄儿们背书。
康熙听老十磕磕碰碰的背四书,正有些冒火呢,忽然听到下面噗嗤一声,不悦的回头,便见胤祯小脸涨的通红,气呼呼道:“皇阿玛,六哥对我做鬼脸!”
康熙还没说话,胤祚先呸了一声,道:“好有出息!都十岁了还跟皇阿玛告状!”
胤祯怒道:“你是我哥,你欺负我我不找皇阿玛告状,难道和你打一架吗?”
胤祚啧啧道:“是打不过吧!”
胤祯仰着骄傲的小脑袋,道:“打不过的才要打,欺负比自己弱的有什么意思?”
“都给朕闭嘴!”康熙一拍桌子,道:“胤祚你给朕滚到侧厅去等着!”
胤祚笑嘻嘻应了声:“嗻!”
悠哉悠哉去了。
侧厅待遇就好太多了,茶水点心都是御用的,胤祚也不客气,喝茶吃水果看书。
胤祚没等多久康熙就来了,除了太子还带了太医,外加一个小胤祯——看来胤祯利用他来吸引康熙注意的小伎俩是成功了。
做鬼脸什么的——真看不出来胤祯这小东西还是演技帝呢!
胤祚不情愿的伸手给太医,不满道:“一大早都看三回了!不就是被唬了一下吗,真什么事儿都没有。”
果然太医也说没事,胤礽坐在一旁喝茶,笑道:“没想到六弟这么大了,胆子还像小时候一样——只可怜辜负了美人的一片深情呢。”
原该是月下美人会麟郎,鸳鸯绣被翻红浪的风流韵事,结果……美人被当成女鬼五花大绑,郎君直接吓病在床,再扫兴莫过于此。
堂堂皇子,胆小至此,说出去更是贻笑大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夫诸姑娘的地雷!破费了,谢谢!
第11章 第章
胤祚也不生气,笑道:“还是太子殿下了解臣弟,臣弟可不就是打小儿胆子就小?不过话说回来,半夜三更,月色昏沉,那丫头一身白衣,披头散发就摸到了床跟前,偏脸抹的像纸,唇涂的如血,半夜里猛的一睁眼,真是吓出一身冷汗……也幸好这些年有段太医不断为臣弟调养,否则就那么一下,估计太子殿下就再也见不到臣弟了。”
闻言,康熙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重重放下茶盏,道:“现在人呢?”
胤祚道:“儿子派人送她们去了庄子。”
康熙不悦的皱眉,道:“这种没规矩的奴才不打死了事,还留着干什么?”
胤祚笑道:“皇阿玛您也知道我胆子小,原就被她吓了一跳,若她真死了,我还能睡个安稳觉吗?皇阿玛放心,我自不会让她好过,只是留着一条命罢了。”
胤祯眨眨眼道:“六哥,那丫头怎么那么大的胆子?内务府没教过规矩吗?”
这后宫里各位主子的脾性下头都是门清,胤祚脾气好,但是晚上卧室是绝对不留人的,尤其是女人。内务府知道人是送到胤祚这儿的,不可能不提点她们,毕竟若真出了事,内务府第一个就脱不了身。
胤祚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这话接的好!
笑道:“怎么会没教过规矩?别说内务府了,额娘身边的嬷嬷,我府上的奴才,甚至额娘自己都亲自交代过,谁知道那丫头吃了谁的迷魂汤?”
耸耸肩道:“眼下我是懒得理她,先关在最偏僻的庄子做上几个月苦工,若受得住,什么煤窑啊,边营啊,沙城啊,都轮一圈,若这样还不肯说什么,我当她有点硬骨头,让她做一辈子军妓,算是犒劳边军了。对了,胤祯你可千万不许告诉额娘,额娘可不喜欢我做这种事。”
胤礽皱眉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六弟你这样折辱一个弱女子是不是过分了些?不就是急于出人头而自荐枕席吗?这不算什么大错吧?”
胤祚淡淡道:“在太子殿下心中,‘差点’要了弟弟的命这种事,自然从来都是小事。”
胤礽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康熙斥道:“胤祚!”
胤祚起身,道:“皇阿玛恕罪,儿子家里还有点事,就先告退了。皇阿玛肩上担着万里江山、百万黎民,儿子已然长大了,虽无力为皇阿玛分忧,但总不能连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都管不好,还要皇阿玛操心。”
见胤祚不等康熙点头,就转身要走,胤祯忙起身道:“六哥!”
胤祚恍若未闻,拂袖而去。
“皇阿玛,您别怪六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