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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了,感谢兄台送来的七饼,十分美味。”贺燕飞拿起七饼成牌,淘汰了一脸菜色的死人脸。
    “哎,运气太好,直接摸到了三万,承让承认。”贺燕飞慢条斯文地收起铜钱,笑对桌上三人强忍的火气。
    “和,成七八条。感受到姑娘的善意,谢谢了。”看到放炮的妹子泫然欲泣的样子,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祝玉笙在厅内来回走动观战,最后停在贺燕飞这一桌。看见贺燕飞不骄不躁,杀得对手丢盔弃甲,脸上写满胜券在握的样子,心底暗道:倒还有些本事。
    最后剩下四人进行前三角逐,赌王、赌圣、赌神外加一个贺燕飞。
    四人开打,三个老狐狸加上个小狐狸,战局焦灼。
    师父就是师父,几个老狐狸宁愿拆散牌,也不愿意放炮被淘汰,贺燕飞的铜钱数始终追不上来。打了四局都打到最后一圈,无人放炮,也无人成牌。
    这几个老狐狸占尽和弟子对赛的好处。弟子哪敢成他们牌,宁愿不和也要送师父自摸。这么耗下去,他们必定互相帮衬,故意不成对方的牌,只去吃他的牌,等五局结束就算他没被淘汰,这三只老狐狸凭铜钱总数就能轻松取胜。
    祝玉笙一直在旁观战,自然也注意到教内这三位师父做牌的把戏,却懒得拆穿。看人被打脸是最有意思的事情了,至于是谁被打脸,他都无所谓。
    最后一局,贺燕飞明显急了,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越打眉头皱得越紧,就连出牌也杂乱无章,失了谨慎,显然是牌不如意,开始自乱阵脚了。
    祝玉笙见贺燕飞这般紧张的神色,嘴角挂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沉不住气。三只老狐狸彼此会意,露出一个早知如此的表情,想到他们只是赢钱,有人却是要输命,心里又能理解,一个个假模假样地给贺燕飞送去同情的眼神。
    “八万!”贺燕飞打出一张牌。
    “和——”赌神面露喜色,可惜话没说完,就看到底下分明是张八条。
    “对不起!我太紧张,喊错牌了。其实是...是八条。”贺燕飞擦了擦额头的汗,手抖个不停,想必是死里逃生,吓个半死。
    “没关系小伙子,紧张很正常。老夫也跟张八条。”赌圣拍拍贺燕飞的肩膀,露出个关爱后辈的笑容。
    没想到,贺燕飞一改先前的惊慌失措,转头笑眯眯地对着赌圣说道:“多谢前辈,成八条。”
    搭在他肩上的手一僵,赌圣瞪大眼睛,露出一副“你小子吹牛”的表情。
    贺燕飞笑着把自己的牌一一推开,原来是成的清一色。
    赌圣死死盯着贺燕飞的底牌,血压蹭蹭往上涨,脸色堪比猪肝。这混小子,竟一直在此作戏!
    赌神也不好受,这到嘴的鸭子竟然飞了,平白无故被个无名小辈耍了一通,面上也颇有愠色。
    “好,打的好啊,年轻人。”一直面色沉稳的赌王主动鼓掌,赞许地说道:“有自摸不成,做牌等放炮,这招破釜沉舟,颇有魄力!要不要来老夫门下,学习赌术?”
    贺燕飞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拱手说道:“晚辈只是运气好而已,各位前辈让着我,放我一条生路,真是不胜感激。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每日还有许多杂活要干,怕是没有时间向您讨教。”
    赌王面露惋惜之色:这小子年纪轻轻,面对大师不卑不亢,倒是个好苗子,可惜。
    “雕虫小技!”惨遭淘汰的赌圣英明扫地,阴阳怪气地甩出一句话,竟是要当场走人。
    “慢着,赌圣这是要去哪?月卫,把输的人带去刑堂受戒,其余人去账房领钱。”祝玉笙吩咐完,接着补充道:“给小武在醉月居收拾一间房,吃穿用度同其余两位。”
    众人脸色阴晴不定,各个欲言又止,面面相觑。主子叫得这般亲昵,莫不是醉月居的红人就此诞生了?
    祝玉笙将低眉垂眼的贺燕飞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心思一起,便俯身凑到人耳边,呵出一口气,轻笑道:“如你所愿,可还满意?”
    这么近,都能闻到那股淡淡的花香,一时间他竟没能想出一句话来。等祝玉笙风一般离开了,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味起来:美人似乎对自己起了点小兴致,还要再努努力才是。
    第3章 戏精首战告捷
    没想到,贺燕飞沉浮花海数年,这次竟看走了眼。
    本以为祝玉笙那日收他作男宠,该起了点小兴致,正准备努努力,好让祝玉笙彻底走进套里来。未曾想,整整一周,祝玉笙未召见他一次,自己给他送去的信件或是小礼物统统石沉大海。最重要是,鬼医的人竟能毫无忌惮地闯进他别院来。
    “影公子,余大人请您去生死阁一聚。”小童子脆声声地说着,如此天籁,却令他浑身恶寒。
    童子口中的余大人,正是医毒双修,恶名与实力震煞江湖的鬼医余怀石。他一年试药试死的人,排成一条,怕是能绕山庄十圈不止。
    贺燕飞冷冷看着童子身后十多名人高马壮的打手,他若胆敢说出个“不”字,同样会被人打晕带走。童子既敢闯进来,祝玉笙多半已是默许,他隐忍着身上的怒气,只能先顺他们意。
    一路阴沉着脸来到生死阁,他被送进了一间满是药香的屋里。胡子花白,面色和蔼的老人坐在靠椅上优哉游哉地翻着书,见他来了,露出一脸和善的微笑:“来了?把衣服脱了,躺下。”
    贺燕飞顺着余怀石的眼神看向一旁的长桌,正满足一个成年男子的长宽。又看到长桌旁的小圆桌上,摆满了花花绿绿的药瓶,一副针具还有各色刀具。余怀石武功深不可测,只能先看看他想做什么。
    他解了衣物躺在长桌上,余怀石先是诊脉,然后针刺大穴,里里外外把他检查了个遍,手拿一本小册写写画画。
    “身体很正常,吃了。”余怀石塞来一颗红色药丸到他嘴里,问道:“什么感觉?”
    “喉咙疼……”他怕是要烧化了。
    “再吃。怎么样?”又是一颗药丸下肚。
    “冷,好冷。”他牙齿打颤。
    一会疼的死去活来,一会仿佛登上人间仙境,他若晕过去,便会被一枚银针扎醒。
    这些毒虽为痛苦,但剂量控制得当,也死不了人,他只能继续忍耐。折腾到最后,余怀石竟然拿起一副刀具,想从他身上切下肉来。
    “膝盖这块切了,影响走路,下次还要人抬过来,耽误试药时机。胸口这块切了,不好止血。嗯...还是切屁股这块保险。”余怀石双刀在手,给贺燕飞一个翻身的眼神。
    不能坐以待毙,他打定主意,用尽气力说道:“大人,小人发现您的药存有问题。”
    听到和药有关,余怀石显得兴趣盎然,停手,示意他接着说。
    “我知道您想探究我死而复生的秘密,但您也看到了,我不过是个运气好的普通人。您方才的试药,我都有仔细观察,我发现有些药的效果还不够好。”贺燕飞看到余怀石微微皱眉,知道话生效了。
    “比如您一开始拿的红色药丸,其中主要起作用是荜澄。荜澄配上其余几味辅药,毒辣异常,做出的药丸怕是要刺激喉头的血管,达到血管爆裂的效果。”
    “不错。这吞火丸属老夫独门研制,你只用了一次就能分出主成分,有些功力,继续说。”余怀石收起一丝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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