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等苏栗反应,他再次低头,温柔的吻住了女人柔软的唇瓣。
同时,脑海中不由响起那天在病房的一幕:
季舒影因为刚醒,躺了近乎整整六年,无论是行动还是说话都是那样的艰难。
可是,她却还是问出了这么多年,一直想要问出口的话。
她说,“阿临,如果没有苏栗的出现,你当年会一直继续等我吗?”
简单的一句话,说出口,却花了很长的时间。
话落,季舒影带着期待和不安的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她就只是想听到他的一个肯定的回答,可是……
“或许,不会。”
简单的四个字,却是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响在女人的耳边。
好像是想象之中的回答,又好像是完全没有想到的回答。
“原来,在你眼里,就连对我说个小小的谎言的资格都没有了。”
女人虚弱的身子像是随时都要消失在空气中,眼里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出来,打湿了谁这么多年的一颗惶恐不安的心。
也,彻底被撕裂的心。
明明浑身的力气在男人话落的瞬间就已经被全部抽走,整个人仿佛也再次被拉入了无边无际的地狱。
可是,她还是再次问,“那她呢?”
“假如她一直都不回来,你会继续等下去吗?”
几乎是在女人的话落,病房内毫不犹豫的响起男人低沉中透着坚定的嗓音,“会。”
会。
呵!
多么清淡描写的一个字啊!
男人话落,四周的空气仿佛安静了一个世纪般久远,然后,病房内才响起女人虚无缥缈的仿佛不存在的嗓音,“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以后,就像是这么多年一样,永远也别来找我。”
……
有些人,或许看似一样,或许,也分来先来后到,可只有亲生经历过、感受过才会知道——
对的那个人,永远只有一个。
没有,那是因为还没遇到。
如果遇到了,那就永远也不想,放开手。
*
医院门口,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内。
“师傅,去帝皇酒店。”女人清丽的嗓音刚落,下一刻,身边一道黑影闪过,紧随着有人坐了进来,车门被关上。
“不好意思,这……”佟宴转头刚想说什么,可待她的目光落在身旁坐进来的男人身上时,剩余的话语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
顾萧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对着前座的司机道,“师傅,去帝皇酒店,谢谢。”
话落,司机愣了一会,随后问,“请问两位认识吗?”
“认识!”
“不认识!”
两道嗓音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响起。
话落,顾萧棠转头,看着女人平静的侧颜,男人眸光微暗。
刚才在病房跟苏栗一阵嘘寒问暖,现在却说不认识他?
耳边似乎还能响起几个月前,女人离开之前在他耳边说的话。
她说,“如果时间没有期限,你还愿意继续等我吗?”
所以,现在她回来了,换来的却是她一句漠然的,“不认识!”
“既然两位都是去帝皇酒店,刚好顺路,那就一起吧。”前座响起司机的话,下一刻,出租车已经发动离开了医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