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抹深入骨髓的痛楚中,还夹杂着那被唐景临埋葬在心底深处的懊悔和自责。
这么多年,虽然这件事看似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渐渐消散,可是只有身为当事人的两人知道,看似已经过去的背后,只是彼此都不愿意去主动提起的伤疤罢了。
疤始终是疤,就算最后痕迹淡去了,可再怎么,也存在过。
在一片短暂的安静中,苏栗开口,“是卿九。”
虽然她不知道于森是怎么找到卿九的,可是那个时候,的确是他救了快奄奄一息的她。
“对,是卿九。”于森点头,看着苏栗的眸光越发的沉暗复杂。
“苏栗,那你还记得当时他说过什么话吗?”他再次问,可是话落,不等苏栗回答,他自己却回道,“当时你还在昏迷,所以不知道,他救你是有条件的。”
有条件!
苏栗瞳孔微缩,问,“什么条件?”
这件事她不知道,于森也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
于森看着她,记忆仿佛透过苏栗看到了很遥远的曾经。
那个时候,她抱着浑身是伤的苏栗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卿九对他说,“想要我帮你们,一,你替我为奴两年;”
“二,是两年后的这个时间,你要把你无论是抱在手里还是拿在手里的东西无条件给我。”
当时于森在听到他的两个条件时是疑惑又惊讶的,因为实在是太奇怪了。
可是现在想来,当时的为奴两年恐怕也只是随口说说,他的真实目的其实是第二个条件,也知道他会答应下来。
”两年后你抱在手里的东西?”一旁的唐景临开口,俊颜上一闪而过的疑惑,“这跟馄饨有什么关系吗?”
唐景临的话落,一旁的尚阮跟着搭腔,“对呀,这个卿九是怎么回事,还为奴两年,他以为他还活在以前的封建年代吗?”
说着,她小脸上带着隐隐的愤愤不平。
可是两人的话落,于森却没有说话,目光静静的看着苏栗那渐渐变白的脸色。
“于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说?”唐景临再次问,说着他浓眉微皱,语气带上了隐隐的不悦,“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栗打断。
“两年后的那天。”苏栗说着忽然转头看着身旁的唐景临,眼里瞬间染上了晶莹泪水。
“唐景临,两年后的那天晚上,于森手里抱着的是馄饨。”
苏栗突然的一句话像是一颗炸弹炸响在在场的每个人的耳中,所有的人的脸上都带着震惊和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唐景临沉声问。
苏栗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泪水,嗓音带着一丝哽咽的再次道,“四年前是于森刚好到法国的时间,那天面面发烧我在医院,可是那个时候馄饨一直哭,所以就被于森一直抱在怀里。”
那天晚上面面高烧的厉害,她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身边,可是馄饨半夜醒来的时候却一个劲的哭着喊着要她抱,而那天晚上刚好于森过去了所以就一直抱着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