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险,小丫头古灵精怪,只是她空有一些招式,却无半点内力。花样又多,也不知师承何人。
上官鸿招招不紧不慢,看着温温吞吞,可却处处将顾桑苗的招式制肘,任她绞尽脑汁,也无法摆脱他的纠缠。
“你是狗皮膏药么?干嘛总粘着我。”顾桑苗有点心浮气躁,就怕穆清远去了理竹院,发现屋里的顾桑苗是假的,而是文英,那可就麻烦了。
“本官是大理寺少卿,而你有杀人嫌疑,抓你是本官的职责。”上官鸿一本正经道。
“你哪只眼见看见我杀人啦?”打不赢,还累得气喘吁吁,干脆放弃,一屁股摊在地上,一副你爱怎么就怎么的样子。
这具身体可比不得自己前世的,缺乏锻练,就这半年来自己运动加强,可底子太差,运动多了,还是有点气虚。
见她放弃反抗,上官鸿倒也不再锁她:“本官查看过,湖边的鞋印就是你的,你有杀害文家小姐的重大嫌疑。”
“你哪只眼睛看见文家小姐死了?尸体都没找到就说人死了,还说自己是什么大理寺少卿,你的官职是走后门得来的吧。”顾桑苗没好气道。
“本官看事情时,都是同时用两只眼睛。”上官鸿一本正经地回道。
白痴!
顾桑苗翻了个白眼,心急如焚,却碰上个这么难缠的家伙,恼火。心念电转,得想个办法摆脱这厮才是。
突然,脸上一凉,毫无预兆的,上官鸿揭了她的面具。
“你——”顾桑苗怒火万太,双眸喷火地瞪着。
谁会想到如此一本正经的人也会趁人不备?
“你……”
眼前的女子清丽绝伦,容颜秀丽娇美,黑乌清亮的双眸,含着薄怒,一副要吃掉自己的样子。
“你不是穆家的仆人。”上官鸿的第一念头就是这个。
“本姑娘当然不是穆家人。”反正也被他揭穿了,顾桑苗也懒得再作掩饰。
“好面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上官鸿拧着眉道。
老套的搭讪手法!
顾桑苗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不是要抓我吗?抓啊,我告诉你我是谁?我是顾桑蓉的妹妹,我姐姐被人残虐而死,我潜入穆家探查情况有错吗?”
“你是顾家女儿?”上官鸿大震道:“原来顾桑蓉还有个妹妹在世。”
顾桑苗又翻了个白眼:“姐姐死的第二天晚上,穆清远就派人将我自乡下接来,你知道他要做什么吗?将我当成礼物,送给许尚武那个畜牲。”
她微垂着头,明眸中泛起一层雾气,不过才十五六岁的样子,至亲惨死,自己也落入险境,怪不得有如此举动。
“不过,顾家乃诗书门庭,你怎么会……”上官鸿不解地问。
顾桑苗对自己的家世并不了解,诗书门弟也好,武将世家也罢,反正她现在孤苦零丁一人在这个世界上,是什么出身都无所谓。
“到处都是披着人皮的豺狼,不学点傍身的本事,如何自保?”顾桑苗委屈地吸着鼻子,一伸手:“把面具还我?”
她的面具制作精良,材质轻薄,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还有,她脚上的这双鞋也好奇特,当年顾家遭大难,莫非早有预感,将二小姐送到某个世外高人处学了这些东西?
上官鸿捏着手中的面具很是不舍,想拿回去好生研究一番,突然就感觉手臂一麻,抬眸时,就眼顾桑苗俏美的小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大眼中满是阴谋得逞后的得意。
“小样,当本姑娘没法收拾你么?”上官鸿晕倒前,听见顾桑苗得意地说道。
面具上含有她特制的迷药,一般时候不会发作,只在与另外一种药物相触混和时,才有用,这也是为了预防哪天面具被人撕掉才做的保险措施。
刚才她向上官鸿伸手时,掌心里就抹了激发面具上迷药的药粉,果然,上官鸿很快就中招了。
上官鸿一醒来,便直奔穆家,搜寻了一圈后,没发现顾桑苗的踪影,抓到一个仆人,问过之后,才知道,顾桑陌已经被穆家送去了许相府。
连夜送走的!
那丫头没有说谎,穆家为讨好许家,又怕夜长梦多,将顾家二小姐偷偷摸摸送去了许相府,给许尚武那个畜牲糟蹋。
眼前浮现出顾桑苗那张清丽绝伦,又精灵古怪的脸,顿时一股怒火直蹿上头,横掠出穆府,消失在夜色中。
一顶软轿,晃悠悠抬着被制住的文英,顾桑苗扮作环儿的模样,跟在小轿边一路往前,穆家果然不敢光明正大的参许府送人,到的虽然是许府,却走的是侧门。
许家人傲慢的让软轿停在了巷子里:“礼物留下,其他人都可以走了。”
呐尼?自己也要走吗?
文英被两个许家婆子扶着就往里走,顾桑苗忙跟着。
“听不懂京城话吗?让你走。”许家的婆子颇不耐烦。
“妈妈,奴婢是二小姐的近身丫环,二小姐生性胆小,若没小的陪伴,保不齐会哭闹,到时扰了大爷的兴致可不好。”顾桑苗道。
婆子冷着脸,放了她进去。
许家很大,大得象迷宫一样,亭台楼馆错落有致,水榭暖阁也布置精良,顾桑苗如刘佬佬进了大观园一样,瞪着好奇的大眼四处张望,两个许家的婆子脸上就露出不屑与骄傲之色。
文英一路哭哭啼啼着,不住的挣扎,婆子不耐烦,只管拖着走。
顾桑苗一路跟着,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不多时,进了一间不大的院落,里面是个小两层的楼阁,顾桑苗就被拦在院子里:“姑娘去偏房喝茶吧。”
顾桑苗知道,这是要把文英送到许尚武的卧室了。
温顺地随着小丫头去了偏房,屋里有暖炉,还有茶点,许家的丫环过得很奢华,用的东西,比穆家的主子不惶多让。
顾桑苗乐得享受,坐在炉边剥花生。
不多时,对面的阁楼里传来狞笑声,顾桑苗冷笑着继续喝茶剥花生。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是个假货……”
“嗷——”
是许尚武的惨叫,文英身的毒起作用了。
顾桑苗起身打开窗,抬眸间,就见一个身子赤条条自楼上直飞出来,重重地摔落在花坛里,而一个男子只披着一件中衣,也很快自房里出来,站在阳台上大吼:“痒死爷了,痒死爷了,贱人,竟然敢害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