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了一下眉。
奚萌一个激灵。她清楚记得这个小动作，那个时候在警校训练场，他对着枪靶子练习射击。她陪在一旁，就注意过他的这个毛病。除非不间断射击，不然稍有停顿，他就喜欢皱眉。为此，她还嘲笑过他，说你刀钝钝的敌人都可以掐点知道你出手时间了。
后来，这个毛病被白刃强逼着改正了。但是偶尔还会不经意冒出来，不过已成不了什么规律了。
别人不知道，可奚萌清楚他是在暗示着自己什么。
那一刻，当白刃在伪装弓背，却瞬间抬起手腕的霎那，奚萌默契地抬手臂狠狠撞击雷子的右手。
导致他对着自己的枪口突然失控偏离了轨道。
两声枪声接连在她的耳畔响起，声音震得奚萌浑身一哆嗦。
有血液溅在了自己脸上。奚萌顾不得其他，向后一推拔腿就跑。
“奚萌，上那辆车！”
几步外，白刃对着奚萌身后放了一枪。
她咬牙往白刃身边跑去。
白刃放了一枪后也开始逃窜躲闪。
她看着白刃从口袋摸出车钥匙，按下了启动键。
附近有一辆白色轿车亮了。奚萌从车辆左侧跑，准备上副驾驶位置。
谁知恰恰那时，后面的组织里的人追上来了。他们大声咒骂着，毫不犹豫地向着他俩的方向开枪。
枪林弹雨中，奚萌不得不弯腰躲闪，到处找遮避物。期间，她突然感觉腹部一阵剧痛，但情况危急，她根本顾不得去看。只能硬着头皮跃上了车。
后腿刚迈进车内，车门还未关好，轿车便发出一声刺耳的马达声，紧跟着，车辆冲出车位，向着一处亮着白光的出口飞驰而去。
背后之人并没有因此放弃对他们的追击。而是很快也上了辆车，透过车窗，不停地往他们的车辆上射击。
轿车刚来得及冲出地下，忽的一声巨大的脆响，后视玻璃碎裂大半，玻璃片满车飞，奚萌下意识地低下头。
再一抬头，见白刃一手快速转动方向盘，另一只手放在了自己头上。刚才，是他为自己挡住了部分冲击而来的碎片。
奚萌看见他的手背上被玻璃渣划开了两个口子，心里一酸，“白刃……”
她刚说出两个字，突然腹部一阵抽抽的疼，这疼痛潮水般猛然袭来，令她没忍住嘶出声。
白刃连忙道：“你怎么了！？受伤了？”
奚萌没有回答，她恐惧地低下头，见自己的衣衫不知何时被浸成了鲜红，即便如此，腹部的伤口仍在汩汩不断地一直往外冒血。
这是，刚才中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