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我是一代暴君,登基十四年,苛政、重税,远离君子亲近小人最后我最爱的妃子亲手给我倒了杯毒酒,我的头颅被叛军挂在城墙曝晒人生重来,我觉得这辈子我不会再爱任何一个人了不过我会对那个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的皇后卓文静好点因为只有他在最后都没有放弃我只是,这不是爱,也不是喜欢,似乎只是一种习惯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景尧、卓文静
配角:薛如玉、卓仑、卓然
其它:重生、暴君、温馨文、时不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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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尧暴政十四年,远君子亲小人,
到头来却被自己的宠妃亲手奉上毒酒,头颅被叛军挂在城墙曝晒。
他没想到,唯一没放弃他的人竟是生前从不正眼看的冷宫男后卓文静。
当沈景尧重生在登基五年之时,他将如何对待他曾经宠爱却背叛他的妃子,以及那个他亏欠甚深的皇后……
文章人物刻画成功,一个暴政的帝王在死后残存了一丝意志,看清了所有人的真面目。
重生之后一改往日作风,开始整顿朝纲,亲君子远小人。
期间,和母后的矛盾、宫廷里险恶斗争、朝堂上的尔虞我诈都描绘的入木三分。
生包子的情节更是吸引人们的眼球,
在艰难中,让人更加期待帝王要如何留住皇后的心,如何保护他的爱人和孩子。
第001章 曝晒之下
我叫沈景尧,十六岁为帝,三十岁那年被叛军所杀,当时正值三伏,皇城之内热浪滔天,而叛军头目陈建光一剑下去,我脑袋和身体分离,然后他把我的头悬挂在城门之上,曝晒三十日,城下一阵欢呼。
明明是死了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有意识,我看着我的臣民仰头看着挂在墙头上自己的头颅,大部分人的表情都是庆幸的,有的甚至撒花欢呼,振臂高呼说我这个暴君终于死了,再也不用残害他们了,也有一小部分文人雅士看着我的头颅眸子里流露着哀伤,最终眸子里带着失望而走,也有刚毅之士以头撞墙,誓死不愿改朝换代的……只是这些跟我毫无关系,因为我除了看着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挂在墙头曝晒的日子,我一直在想我这一生到底怎么过的,想来想去,我这一生似乎没做过什么好事,唯一对得起良心的是掏心掏肺对如妃薛如玉的好,只是在最后她端了一杯放了迷药的酒给我,亲手把我送到了陈建光的手上……如今自己明明只剩下一颗脑袋了,可是每次想到她最后对我笑的样子,我心里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说来薛如玉长得精致漂亮,我还是太子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她就喜欢的很,所以在我成了皇帝自然纳她为妃,我给她最好的,小心翼翼的把她捧在手心里,她不高兴我跟着难受,她开心笑笑我就傻乐上半天,她要天上的月亮我不会给她星星,做这些只因我喜欢她。
这种宠爱之下,三宫六院之中她虽然为贵妃却比皇后更像皇后,当然她处事的手段也拿捏的比较到位,在床上更不像其他妃子那样呆木,总是让我欲罢不能,所以种种加在一起,我把她当做心肝宝贝一样,看的比江山更重三分,我甚至在修陵墓的时候都决定和她葬在一起,准备做个生生世世的夫妻。
因为她之故,我重用她的亲戚,把父皇留下的那一批老臣都晾在了那里,在她的耳边风之下,总觉得那些老臣过于碍眼,尤其是宰相卓仑为首的那批,若不是父皇临终的交代还有卓仑等人为人一向得民心,我当真会找借口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
在我十四年的统治生涯中,听从薛如玉和她父亲薛清的话,重劳役苛赋税,渐渐的民心向背,苛政之下自然有人起兵谋反,陈建光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是之一,但他比较聪明而且有优势,在外他打着轻徭役赋税的口号,一举北上,民心所向,在内他勾搭上薛如玉,一直蒙蔽我的双眼,如此之下里应外合自然是所向披靡。
叛军攻入皇城时我记得自己还在沉湎酒肉寻欢作乐,丞相卓仑和兵部的求救我当做耳旁风,甚至觉得不可能。
叛军之下,丞相卓仑带着自家子弟兵前去抵抗,最后惨死午门,而薛如玉和她的父亲薛清则成了新皇朝的功臣……
想到这里我有些想笑又不知为何想笑,大概是想起当时看到叛军时自己心中无法相信的蠢样。
皇城被灭,我被自己最爱的人灌下迷药,眼睁睁的看着陈建光举着大旗闯了进来,我想举剑自杀都没有力气。
皇宫内所有不服从的人都被瞬间刺死,后宫的妃子被叛军抢了去蹂躏,子女被杀死,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看着那些妃子受辱,子女死不瞑目,他们看我的目光都带着恨意,血弥漫我的皇宫,那刻我才恍然惊觉,这辈子我到底做了什么。
陈建光对别人都是一剑毙命,对我就没那么好了,他搂着我最爱的女子坐在我的龙椅上,先是给我来了个凌迟,这种刑罚,我记得自己也朱批过,就是让一个人的肉被一点一点的用刀刮掉,但那人不能死,要活三天三夜,我也一样,三天后,陈建光又废了我的四肢,抽了我几十鞭子,最后折磨够了才痛快的一剑把我的头砍了下来。
我记得这期间,薛如玉一直坐在他怀里,神色虽然苍白,但眸子却是高兴的,她说我早就该死了。
是的,我也觉得我早就该死了。
这些天被挂在墙头上,我渐渐也明白了薛如玉为何这么对我,民间的盛传,薛如玉和和陈建光从小是青梅竹马,不过当时陈建光家境不是很好,薛家自然是看不上他,后来薛如玉被我收入宫中成了最为受宠的妃子,薛家就把他打发走了,羞辱之下必然愤恨,这些年大概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时刻等着杀我吧。
这么一来我和陈建光还可以说是情敌的。
把事情想了个透彻之后,悔之晚矣,是这些天我一直念叨的四个字,看着皇城之内的老百姓穿着破破烂烂的,没有地方住也没有东西吃,我总是问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这个皇帝我做了十四年,十四年内没做过好事,给人带来的都是痛苦。
我把父皇临终前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我亲近小人远离君子。
所谓因缘,所谓因果,这些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国破也不为过……但虽是这么说,自己却还是愤恨交加,此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大概是这个念头过于执着,所以我才没有魂归地府,而是在这里漂泊不定做一抹游魂。
这天色阴暗,空气闷沉,远处黑云滚滚,偶然闪电闪过,我想天要下雨了。
我记得这是我被曝晒的第二十天,城门的守卫有些松懈了,晚风有闷热,有几个人有些受不了的嘀咕着:“娘的,别人去喝花酒,就留下我们在这里守着这个破头颅呢。”
“别抱怨了,被人听到了你吃不了兜着……额……”那人话没有说完,我看到他脖子上红光一闪,脖子间一道细微的伤口,血汨汨而过,然后他倒了下来,众人一阵惊慌。
“有刺客……”几个守卫还没有喊出什么,就被接二连三的暗器所伤,一人在临死之前把袖子里的烟火甩向了天空,城内一片哗然不停的有人吼道:“有刺客,抓活的。”
这时我看到一个黑衣人飞檐走壁的跑了上来,把我的头颅抱在怀里,然后跳下城墙开始逃命。
身后城门被打开,大批的护城卫来追我们。
抱着我的人身体似乎不大好,一路之上都在闷声咳嗽着。他没有带遮面之物,面容是极为消瘦的,我看着他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所以这一路之上,我不停的打量着他。
偶然闪电划过,在看到他左额到眉峰处细长的伤疤时恍然想到他是谁了,他是卓文静,字玉清,卓仑家的大公子,父皇临终前为了巩固我的皇位为我立下的男后。
想到这里我微微一愣,心绪复杂,他比我年长两岁,额头上因打仗还留下一道难看的伤疤,但为人一直很谦和。
只是我为一国之君,立后身不由己已经让我很不悦了,再加上儿时便听从母后教导,心里对男子极为排斥,自然不是很喜欢他,因此自从他入宫我对他并不好,后来借口孩子之事把他打入冷宫数年。
说真的我早就把这人给忘的一干二净了,此刻突然知道是他来救我,我心里一阵恍然,我以为我会一辈子尸骨分离,不曾想这人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
卓文静身体不大好,不过还是尽量把我抱在怀里,他尽量的走人迹罕至的小路逃命,但是后面的追兵穷追不舍,最后跑到悬崖之边没了路,他才喘息着停下,我离他很近,他此刻极为瘦弱的,似乎一阵风都能吹走,偶然从他紧皱的眉峰隐隐能看出当日的俊秀。
叛军不过多时便追了上来,好几百人举着火把,把黑夜照成了白昼。
“你是何人,竟敢劫持重犯,放下重犯,我饶你一命。”走在最前的人上前一步看着卓文静道,那人长得眉目刚正,一身正气。
卓文静看也没有看他,只是愣怔的看着我的头颅,我二十多天没有整理过的容颜自然是又脏又丑,此刻大概是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了吧。
卓文静伸出苍白瘦弱的手把我的头发整理好,神色带着说不出的悲悯,他没有顾及身后的众人,只是细致的为我整理容颜,边整理边低声道:“你生前很爱干净的,死后也不该如此狼狈。”
这时身后有人想偷袭他,被那个领头人给阻止了,那人看着卓文静道:“这位兄台,沈景尧为帝不仁,残害忠良,你何须护着他。”
卓文静朝我露出一抹淡笑,那笑容让他额头上长长的伤疤显得十分诡异,可是此刻却让我觉得异常的温暖,我想母后的教育也许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