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皇帝瞪不过皇后,只得大笔一挥,同意皇后出征……言之章心中也感叹,至少自己这把老骨头不用上战场了……
只是皇后摔三军开拔之后,皇宫内外的气息弥漫的十分诡异。
父皇的脸色好难看,这是大包子想的,二包子刚拉过,正翻咬着自己的手指头。
万岁爷几天没睡好了,元宝在一边叹息。
皇帝的精神很差劲,骂了好几个人了,这是殿外的培秀沉思的。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更是战战兢兢,每次有关南郡的消息被提了上来,若是好消息,皇帝会笑了之后再骂,说是一暂时的稳定就这么欢喜babababbbb之类的,若是坏消息,皇帝一直沉着脸颊怒骂道,一点好事都不传来,是不是想找死bbbbbbb之类。
总之朝堂之上,时常听到皇帝的咆哮声,这样差不多有一个月,有折子上奏皇后到达了南郡边界。
那瞬间,众人看到皇帝似乎松了口气,然后还未等众人跟着松气,只见皇帝面色阴郁的看着言之章,阴阳怪气的道:“言爱卿,言一走了也有四五年了吧。”
言之章忙应了声,皇帝沉默了下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给他定门亲事。”
言之章心中一愣,看着皇帝认真的模样,心中有苦说不出,这京城谁愿意嫁给一个四五年没回过京城的将领啊,说的好听,说不定哪年就回来了,说的不好听,万一以后横着回来,岂不是耽误人家……
想到这里,言之章更是欲哭无泪。
皇帝盯着言之章那张说不出话的脸,眯了眯眼睛,随后笑道:“朕会帮他指一门好亲事的,放心,放心。”说罢,皇帝挥手下朝。
众人一脸震惊,沉默许久,纷纷带着复杂恭喜言侯爷,言侯爷,沉默无语,沉默无语。最终卓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言侯爷,放心吧,皇上看上的人,哪有不上台面的,放心吧。”
言之章看着卓仑,暗道(#‵′),那是,皇后出征,皇帝这是拿言家开刀啊,皇帝那眼光,能看上什么有台面的。
这厢不说言之章如何,那厢单说皇帝下了朝,沉默的回到了蟠龙殿,然后猛然站起身,让人带着大包子和小包子一起前去看瑜王爷。
这时元宝忙上前禀告道:“启禀皇上,二皇子已经在瑜王爷那里了。”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哼一声,亲自从耳房里抱着那个正睡得熟的三皇子前去看瑜王爷去了。
去的时候,大包子正缠着瑜王爷给他讲故事,瑜王爷面色不佳,神色有些恍惚。甚至在看到皇帝来的时候还松了口气。
皇帝看了一眼大包子,大包子抿着嘴,站起身,面上十分恭敬,不过时不时的拿眼偷看皇帝,那眉眼和皇帝小时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元宝暗想。
皇帝看着瑜王爷,然后笑了下,掀开衣摆,坐在瑜王爷对面,开始讲最近小包子的生活,讲皇后离京了他如何的惦记,小包子如何的闹人等等。
讲来讲去,瑜王爷神色不动,于是皇帝托着下巴淡淡开口道:“三哥,朕记得言一也差不多二十好几了,身边就没个伺候的,朕心里十分担心。”
瑜王爷的手动了下,随后拿眼看向皇帝清清淡淡的一笑道:“是吗?微臣倒是不记得这些了。”
“三哥贵人多忘事。”皇帝看着瑜王爷笑的一脸诚恳道:“今天言侯爷还在朝堂上说起这件事呢,说言一也老大不小了,决定让朕为他指一门亲事,朕觉得也是这个理,总不能因为言一在外,这屋里就没人,三哥觉得呢?”
瑜王爷脸色淡然道:“皇上英明。”
皇帝看着他面容淡然,不过双手却不由自主的紧紧握在一起,心中十分满意,于是又嘀咕了几句,这家的公子,那家的待嫁的女儿,似乎每个配给言一都是好的,说着说着,皇帝有些兴奋了,元宝在一旁暗自嘀咕,皇帝这是操的哪门子心啊,又不是给自己选妃……当然还有一个这么想的就是大包子了,大包子看着自己的父皇,面色若有所思的紧。
皇帝没注意这俩人的表情,一直兴奋的说,说道最后瑜王爷面色有些沉郁,皇帝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醒来了要喝奶的小包子回宫了。
许久许久以后,卓文静归京,大包子拿着自己写的七扭八拐的信件给卓文静,卓文静打开看到:“某年某月某日,父皇前去看望皇叔,言谈之中,说了很多加人和公子,大概是想趁父后不在的日子,把他们娶回宫……”
“某年某月某日,父皇和皇叔一起在宫内召见了很多公子和佳人,父皇说很好很好,很好很好,一旁的小弟,也点着头,呜呜呜,大概再说,很好很好……”
“某年某月某日,父后的骏马明天踏入京城,╭(╯^╰)╮父皇却同皇叔下棋,抬头看到皇叔身边服侍的宫女,一直低声道,真好,真好……”
卓文静看着手中的信,然后抬头看着一旁不知情还笑得一脸甜兮兮的皇帝,道:“微臣刚回宫两天,今晚实在是太累了,皇上回蟠龙殿休息吧。”
皇上一脸( ⊙ o ⊙)啊!
为什么?
为什么?
第080章 那些事
言一和薛寻算是从小就认识的,当然他们从小还认识的就是当今的皇帝和瑜王爷,瑜王爷不说,后来离京去了南郡,单说那个皇帝眼光一向很高,眸子里从来没有看过他们,对他们的存在隐隐只知道名字罢了。
言一脾气比较孩子气,既然皇帝眼光高,那他也没必要事事往皇帝眼前凑,惹人心烦,而且说实话,言一从小是比较讨厌皇帝的,长得一副桃花脸,却冷冰冰的,看人的眼神似乎别人都是泥巴就自己是一朵花。当然了,有这种大逆想法的不只是言一,还有一向看似温和的却脾气特别执拗的薛寻,只不过薛寻没办法和言一一样这么爱憎分明的表示自己的喜好,或者是可以避开皇帝那张让人不想多看几眼的容颜,主要原因是皇帝迷恋上了自家妹妹。作为皇帝的大舅子,薛寻感觉自己每次见到皇帝都是件重任务。
而且皇帝刚登基的那几年,有些沉迷女色,这个女色特指自己的妹妹薛如玉,薛家因此得到皇恩,宠赐不断,渐渐的薛家里面的人不免有些得意忘形,不说父亲如何,就连一般的小厮出门都是趾高气昂,高人一等似的,其他沾亲带故的渐渐的都有些罔顾朝堂了。
薛寻心里是不喜这样的生活的,于是他离开京城,想要四处游玩三分,借机散散心,临走言一小侯爷前去送他。
两人在京城的翠香楼喝酒,酒过三分,言一小侯爷把酒坛子扔在了地上,恶狠狠地踩着,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该死的,该死的。”
薛寻看着言一小侯爷惊怒交加的容颜,心中有些戚戚然。他知道此人恋慕当朝皇后卓文静,只是可惜,不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单说卓文静此刻的身份,一生便是要葬送在了皇宫里的,即便是从不得宠,却也脱离不了那里半分。
言一踩够了酒坛子,醉眼朦胧的趴在桌子上,拿眼看着薛寻道:“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人和事?”
薛寻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没有说话,心中却是不以为然的道,自然是因为多了荒唐的皇帝。只是这话确是不能开口多说的。于是他保持着沉默的脸,默默的看着有些酒醉的言一。
言一叹了口气低声道:“若是他肯,我便是违抗了皇命也会带他离开那里,可是他终究不肯。”
这个他,薛寻自然是明白指的是谁,于是他皱了下眉头淡淡道:“若是他肯,你们两家的人头恐怕在这城墙上挂着了,那人眼睛里可揉不下沙子。”
他说的那人,言一自然也明白是谁的,言一恶狠狠的等着薛寻,薛寻冷然的看着他道:“我劝你早日断了那个念想吧,若是当初他没有答应也就罢了,既然是命,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言一听了怒气冲冲的眸子,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个奶娃娃那般,有些难过的低语道:“当初上面的眼睛是瞎的吗?怎么这么糟蹋人。”
薛寻听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本想反驳两声,可是想到昨天进宫前去拜见如妃,宫里的皇帝手里拎着一只画眉鸟,不顾风度和威仪的跑到息凤殿,一边把鸟放在桌子上,一边笑道:“爱妃你快来看,这鸟会说话的,真有趣。”
如妃听了,白了那人一眼,不过还是拿眼瞟了眼,淡淡道了句:“不过是一只畜生,皇帝也这么高兴。”
皇帝听了一愣,随后咧嘴一笑道:“爱妃这就不是了,就是因为是畜生,会说话,所以才显得三分稀奇,若是不然,哪有这么让人欢喜。”
如妃嗯了声,没有再说什么,皇帝干巴巴的笑了,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自己……
想到这里,薛寻微微出神,一旁的言一有些不满道:“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一副古古怪怪的模样。”
薛寻收回心思,淡淡一笑道:“没什么。”言罢,同言一继续喝酒。
后来薛寻离开京城,每走一处,都会写信给言一,说说周边的景致和民风,言一收到之后,摇头失笑暗道这个怪人。然后就会回信,信中之言,暗暗隐射当朝端坐正大光明之下的人又做了哪些荒唐事。
再后来,薛寻归,薛家势力越来越大,言一偶然对薛家也有不满,他是个藏不住性子的人,有什么话都是一口气说出来的。说完之后,坐在那里生闷气,薛寻同他一起,静静的看着自己眼前的碧玉茶杯,许久后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了。
薛寻回来了,然后感觉有些诡异,言一同样有这种感觉,好像薛家一夜之间从万丈高峰落了下来,差点摔成泥巴……在这种诡异之中,他们惊异的看到皇帝变了,如妃变了,皇后变了,太后变了,薛家变了,而薛寻似乎还是那样子,风轻云淡的。
言一在皇帝第一次把薛家本家之人杀了之后,不知为何突然想会不会有天皇帝的刀要驾到薛寻的脖子上,想到那个画面,言一忙喝了几口酒,把那个画面散去。
在后来,言一入了瑜王府,每天累得像头牛,很多事也就顾不上了。
言一在知道薛家亡了的时候,还在睡觉,睡觉之前被瑜王爷气得半死,如今瑜王爷后院中的鲜花满地,周边的池塘清澈见底,院子干干净净,房内一尘不染。每次看到这种情景,言一都是在心里泪流满面,这都是我的功劳啊,这都是我的功劳。
只可惜,瑜王爷对此不予理会,那个把他发配到瑜王爷府中当粗工的皇帝,更不会知道。至于他父亲言之章,每次听他抱怨,总是说有待磨练,有待磨练……
这天在整理好后院时,他浑身软绵绵的,随便清洗了下就倒在了床上,头挨着枕头就睡下了。
可是就算是这么累,当他听到吆喝之声时,还是猛然从梦中惊醒了,以为是有刺客,随意批了件外衣抓起一柄剑,便跳了起来前去杀敌。
杀气满脸的冲到门外,看到的却是穿着黄马甲的大批禁卫军,个个举着火把,把瑜王府的黑夜照成了白天。
言一愣愣的看着为首的禁卫军副指挥使王皆石亲自把瑜王爷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