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一早已经布置妥当,红、红、红,每一样物品都带着新婚的喜悦,与沈迟身上的喜服一样红彻心扉。
进来时,金蟾就已低头抱住他的背,吻上他的耳际,抚弄他乌黑柔软的发丝,闭上眼睛,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轻轻说:“真好,一切都这么好……”
沈迟反身抱住他,狠狠的回吻过去,从额角,到眉心,再到眼睫,以及鼻梁,嘴唇一点一点撒下炙热的火种,使得金蟾整个人都开始熊熊燃烧。
“宝贝……”
熟悉的称呼,但金蟾这次声音却紧促得余音,仿佛是个迷路的孩子。
沈迟的心霎时软了,像是回到很多年很多年以前,看到了那个刚刚学会化成人形的小界灵。它笨拙小心,全身心的信任依赖着他,却被告知要被丢下,一定很难过吧。
这一刻,沈迟感受到了曾经的他不能感受到的共情,并不是不喜欢,而是曾经的他并不会也没有这份能力。
他是逍遥的,却也是无情的。
但那不是现在的沈迟,他闭上眼睛,紧紧抱住了金蟾。婚房之中,温软的唇,他发烫的体温,那熟悉的寒冽气息,似乎一点点的渗进彼此的元魂之中。
许久之后,金蟾在他的□□里,沙哑而低沉的说: “永不分离。”
沈迟说:“好。”
沈迟与金蟾的合籍典礼占据了一波灵网热搜后,很快就被两人去小千世界度蜜月的信息取代。两人成为大千世界仙粉眼中行走的热点,然而即使这样,也没有任何去到透露他们所去的小世界是哪一个。
如果透露出来,那个小世界说不定将瞬间成为知名度最高的小世界。
而事实上,这个小世界的名气已经非常之高,正是沈迟的故乡——蓝靛小世界。
如果有娱记有能力跟上大乘尊者偷拍的话,那他必然会要发现,跟在沈老师身边那个亲密的人竟然不是金总!?是谁,竟然是大千世界第一小鲜肉云真?
等等,网络上那些浮夸的绯闻从没被证实过,大家看热闹的居多。并没有人真正会怀疑筑基期的道侣会给大乘期尊者带绿帽子。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与沈迟的蜜月的确实是云真。至少容貌形态上是。
确切的来说,并不是度蜜月,而是补另一场婚礼。
相较于合籍,这是一场简单的婚礼,然而简单得更为温馨。
他们结婚的地点在沈迟所在的州,在滨海小镇的家里和谐休息了几日后,等到了一个好日子。他们驱车前往市政厅登记结婚,在这儿虽然只有十分钟的过程,却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
回去的路上,云真忽然笑着说:“当时我差点杀了你弟弟。”
沈迟转头看他,忍不住和他一起笑:“幸好没有,这样你现在还能打电话给他。”
云真心情顿时松弛下来,道:“你说得对,我要邀请他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当然,林蔚并没有来。
或许生活归于和平与平静的他想通了,但是沈迟却想到了小时候的一些琐事,曾经跟着家人参加过很多次婚宴,看过别人的新娘或者新郎,并没有太多特别的羡慕。
似乎也从未想过要步入婚姻,一切都还太早,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以为他是不想安定下来,或许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对的人。
遇到了以后,沈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真正的婚礼在海边进行,小镇的海边人并不多,但是景色却很美。
浅蓝色纱幔做成的别致天蓬,轻纱随着海风飘荡,白色的玫瑰和银色的小风铃会透着浪漫的气息。沙滩上立着的鲜花拱门,淡淡的花朵时刻散发出诱人的芬芳。
一对穿着西装的男子在这里交换戒指,他们互相注视,彼此携手,无名指上有了同样的光亮。
那是寒珠戒,以往都戴惯了的戒指,沈迟觉得忽然厚重正式了起来,既是一种束缚,却也是一种承诺,更是一种证明。
沈迟在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兴奋,甚至还有一丝的害羞,就像他们在大千世界第一次见到时,脸上泛起浅浅的红晕,美得像小姑娘。
云真却是在深呼吸之后,猛然将对面朝思暮想的人抱进了怀里,他们相拥了许久。
从相拥到拥吻也不过是一瞬,他们火热的交缠在了一起。云真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熟悉的气息挑逗着他的耳膜,“我还记得你曾说,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沈迟微怔,完全不懂伴侣大好日子翻旧账的脑回路,下意识的退开来解释安抚:“我那时候……”
然而云真似乎并不想听他的解释,双手搂住了他的腰让沈老师更加贴近他的胸膛,打断道:“但我知道不是的,不然你不会再次喜欢上我们。”说话时,他的手指不安分的在沈迟的后腰上揉捏着,力道恰到好处的又疼又撩。
沈迟亲吻他的鬓角和耳廓,带着笑音问:“为什么这么确定是再?”
云真眨了眨眼,温柔又认真的说:“你明明苏醒了记忆,却没有动手杀我们,这就是真爱啊。”
沈迟挑了挑眉,说:“或许是我杀不了呢,毕竟我才刚结丹,而你们……”
云真浅浅吻了他一下后说道:“尊上杀得了。何况,我们那时刚耗尽了全部灵力为你结下以身护法大阵,那个时机真要动手,并不难。”
这倒是沈迟所不知道的一面了,不过他也从没往这方面想过。就像是曾经的他,再见到两人时,带来的种种情绪也并非是仇怨,而是思念。
“是真爱吗?”
“是。”
以吻封缄。
幸福快乐的时光总是流逝飞快,某一天的早晨,沈迟被阳光照耀醒来,才发现身侧的丈夫已经换了形态。
沈迟无奈的揉了揉眼睛,含含糊糊的说:“不是说好蓝靛的时间留给云真吗?”
金蟾转身压过去,在他耳边恶狠狠的说:“说好的是一个月,你在这儿待了三个月,什么时候回去?”
竟然有三个月吗?
竟然毫无感觉,大约每天平淡如流水,不知不觉就度过去了。
沈迟不禁有些歉意,亲了他一口,说:“你们还是早些放弃争斗,完全融合吧,这样下去怎么办?”
金蟾抱住了他,忽然咬住了他的脖子,沙哑而暧昧的说:“这样不好吗?你就像有两个老公,我们都没说介意,你还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