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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市东岸的高级会所在夜晚散发着低调柔和的光,温暖的光线与对岸的高楼大厦的霓虹灯交相辉映,映出江湾一湾灯火辉煌。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徐徐流进酒杯,他看着站在窗前的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听说老爷子给你下了禁令,超时回家可是要受罚的,你想受罚,可别把我拖上。”
    他这话也就说着玩玩,谁不知道山上的别墅里现在只有荀庭住着,其余的荀家人都住在江湾东岸的老宅里。
    “不急。”荀庭转过身,瞥了一眼墙上的钟表。
    宋延挑了挑眉:“你查清楚了车祸的事情,我还以为你会急着告诉易渺呢。”
    说话间,侍者敲了敲门,送上来几碟小点心。宋延没看,见他没反应,喝了一口酒倚向沙发。
    “你是认真的?”他看向荀庭,“想当初我想追易渺,差点被易溯从东岸追到西岸给废了。”
    他说话间虽有笑意,但还是试探的意味更重。
    “逢场作戏。”荀庭面不改色,将酒杯放到一旁。
    他一直喜怒不形于色,让人实在很难看透。宋延不想自讨没趣,但却越发好奇。荀庭一直以来住在城郊道观外的院子里,能近他身的女人少之又少。
    那些男人该有的欲望,他像压制海浪一样轻松地抹去。至今为止,宋延还从没见过有哪个女人能在他身边呆的长久。
    身居上层的人圈子就这么大,荀庭身边突然多了个女人,多少人的眼睛都关注起来了,只是他没想到,那个人会是易渺。
    她冷艳又高傲,看自己不喜欢的人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从头到脚都写着不好惹叁个字。那些圈子里定时的聚会,她一次也没来过。
    按理说明明是在荧屏上抛头露面的人,却不屑于出席一次他们的聚会。即使她不说,他也能想象到她面对他们时轻蔑的眼神。
    毕竟那个圈子里,没有哪个人是干干净净如同一张白纸。
    但她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人。
    “易渺的性格绝不会逢场作戏,她能跟着你,想必是真喜欢你,凡事别说的太早。”宋延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语气有些耐人寻味,“毕竟嘛,风水轮流转,有些事说不好的。”
    风水轮流转,他想起易渺蜷在被子里说这句话时的清冷声线。
    “风水在哪里是我说了算,”荀庭看向他,淡淡一笑,“吉凶祸福同样。”
    得,他又多嘴了。宋延点了点烟灰:“那您也赶紧回去,你那别墅的林区晚上和无人区似得,总不能让人一小姑娘自己呆在那儿吧?”
    荀庭已走至桌前,他的目光越过桌上的酒瓶,落到几盘精致的点心上。宋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微微一怔:“你饿了?”
    易渺睡醒时已是傍晚,这几天昼夜颠倒让她有点疲惫。她一拍脑袋想起齐妍时,看到了手机上的短信,公司的人下午的时候就已经通知她们回去了。
    别墅的门落了锁,荀庭不在。她站在大厅门前,轻轻扭动门把手,门是锁着的。
    幽长的走廊和大厅内只有很暗的灯光,她走到落地的琉璃灯盏前,伸手拍了拍它的外壳,那一点微光成功地在她的拍打下彻底消失。
    ……
    易渺拿出手机,刚要打开手电筒,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很稳,声音也很清晰,在安静的大厅内格外突兀。
    她怔了一下,没有回头,荀庭走路几乎是没有声音的,而这个人好像……
    “谁?”她大胆回头,只见来人手中拿着一个手电筒,有些错愕地看着她,继而向后退了几步。
    易渺举起手机,借着光源向他所在的方向看去。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俊朗的脸上有些意外,似乎怕被她看到的样子,有些慌乱地低头向后退,却撞上了楼梯的栏杆。
    “盛……盛林?”易渺努力回想片刻,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有些迷惑,“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闻言停住脚步,慢慢抬头看向她,目光有些局促。他沉默了半天才挪下脚,将手电筒的光向下压了压,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易渺,好久……不见。”
    其实也没有太久,从高中到现在。不过易渺没功夫算时间,看到他的目光才想起自己穿的低胸睡衣,连忙拢了拢胸前的布料,尴尬地抱拳在胸前:“啊,是挺久没见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盛林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目光随之温柔起来,他走近一步,又怕冒犯她,又局促地向后退了退:“我是这里的管家。”
    管家?易渺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无语地笑了笑。就算是巧合吧,高中同学恰好是上床对象家里的管家……这种事写在剧本里她都会犹豫着不想相信,但现实往往戏剧性的多。
    这时候不解释自己的身份好像很奇怪,她点了点头:“你就当我是荀庭的女朋友,我只是今天暂时在这里休息,不是常住。”
    盛林的眼神暗了暗,依旧微笑着点头:“嗯,我来把灯换好。”
    气氛好像有些尴尬,易渺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当这时,大厅的门被缓缓打开,易渺回头望,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了门前。
    外面林风飒飒,他漆黑的眸盯着里面的两个人,慢慢走进来。
    “你怎么才回……”易渺见状走上去,还没等说出话就被他攥住手腕。荀庭扼住她的手腕向里走,冰冷的目光扫过盛林的脸,带着她走上走廊。
    易渺没搞清楚状况,只能顺着他走,手腕被攥得生疼,几秒之后她被硬生生拽着进了浴室。
    浴室的灯因为开了一天而有些微暗,她被拽着压到墙上,松垮的睡衣吊带掉到了手臂上,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肤。
    她抬头看荀庭的眸子,他眼神冷淡,透着一股要杀人的冷静光芒。
    “我洗过澡了,来这里干嘛?”易渺揉了揉手腕,语气有些埋怨。
    嘀嗒的水声格外清晰,荀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忽然一笑:“一个男人还不够你的胃口,你要穿成这样到他面前?”
    易渺闻言,揉着手腕的手指停住。现在荀庭的狗话她好像越来越听不懂了,可能是物种有别,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你发什么疯?”易渺抬眼,“……那是你家的管家,灯灭了他来修而已。”
    话刚说完,她忽然又有些后悔,她为什么要解释?短暂的沉默后,她勾唇笑了笑,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你不是说我们是肉体关系互不相干,既然如此,我不干扰你,你也不干扰我,这不是很公平吗?”她手指勾着发尾,慵懒又带着妩媚。
    荀庭的手几乎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捏紧了她的下巴,极大的力道,让她险些疼出眼泪。他眸中没有愤怒的情绪,冷意却能冻死人。易渺徒劳地挣扎片刻,被他扯开睡裙露出布满吻痕的身体。
    “易渺,一开始我就说过了,你要想留在我身边,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我可以有很多女人,但你只能上我一个人的床。”他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冷峻的面孔上没有丝毫笑意,“换句话说,你只能被我操。”
    操,真新鲜,这年头狗都会说话了。易渺在几秒的发怔后忍住爆粗口的冲动,眼神向下瞥,看到他手中提着的纸袋。
    她抬腿就想给他一脚,被他牢牢压住手腕。这是压倒性的力量,根本没法反抗。她咬着唇,被他一巴掌重重打在屁股上。
    她弯着腰,他手中的纸袋就因为这一巴掌接近了她眼前,她低着眼无意看过去,里面是包好的蟹粉酥。
    很熟悉的香气,是她最爱吃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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