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为杨疏影门下五弟子,除却士子们常读的四书五经,顾惜朝还精通兵法,著书《七略》。
中,顾惜朝将书架上的古籍一一整理好后,方应看便抱着琴走进了。
方应看靠在书架上看着自家师兄整理书架的背影然后开口道:“师父和师爹说,你的才学已经可以去京城考科举了,他已经写信给苏楼主让他在京城中多多看顾你。”
顾惜朝闻言,手微微顿了顿,然后转头看向了方应看:“我明日便启程吧。”
如今正是秋季,赶去京城后在京城过完冬便可以参加春闱。
“嗯。”方应看点了点头,然后道,“随你。”
说完,方应看便转身回去。
顾惜朝在漱心堂辞别杨疏影后便去了花月楼,如今故地重游,顾惜朝心情十分平静。
当年他想将自己的母亲从这里救出去,未曾想,却是永远地将自己的母亲留在了这里。
花月楼里的老鸨依旧是当年的那一个,她扭着腰走到顾惜朝的身边,带着虚伪的笑容向顾惜朝道:“这位公子可是有相熟的姑娘?”
顾惜朝垂眸,唇角微微勾起,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琴然后看向了老鸨,开口问道:“你们可还记得十几年前花月楼中一个叫茉娘的花魁?”
老鸨闻言不由微微退后了一步,看向顾惜朝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恐,难怪她说怎么觉得这么眼熟,顾惜朝的这张脸分明是按着茉娘长的!
“你要做什么?”老鸨后退,并试图找人。
下一刻,琴声响起,老板的脖子上便突然多了一条口子,接着便倒在了地上,没有了气息。
在大堂里寻欢作乐的人看见突然有人死了,顿时酒便醒了一半,慌乱地逃出了花月楼。
“杀,杀人了!”
有人惊恐地喊道。
顾惜朝环视了大堂一周后,抱着琴垂眸道:“还不快跑,这楼快要塌了。”
顾惜朝的声音刚落下,支撑花月楼的一根柱子便突然裂开了,众人听见这声响纷纷往楼外跑去。
顾惜朝是最后一个走出花月楼的,在走出花月楼后的几息中,一栋大楼便在顾惜朝的身后轰然崩塌。
戚少商是刚刚到的杭州,没想到一来便看见了杀人毁楼的这一幕,有着侠肝义胆的他当即拦住了顾惜朝的去路。
看见身前有人挡路,顾惜朝不由抬头看去,这个时候,戚少商才看清楚了眼前的青衣人是何等的风华。
夜风吹拂这顾惜朝的发丝,他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戚少商没有先开口。
戚少商虽然为眼前人的风华所惊,但还是很快地回过神开口问道:“这楼里的人与你有什么恩怨,何至于杀人毁楼。”
顾惜朝闻言皱眉:“昨日种种因,今日种种果,此事与你无关,莫要插手得好。”
说完,顾惜朝便准备绕过眼前的戚少商。
然而下一刻一只手便向顾惜朝抓了过来,顾惜朝转身后退,右手抚琴,接着戚少商的脚下便出现了一个圈,让他的行动艰难万分。
戚少商看着脚下的光圈又看了一眼抱着琴的顾惜朝,惊道:“你是相知山庄的人。”
未了,戚少商又道:“杨庄主怎会让你随意出手伤人。”
“我师父知道,还有你,真是多管闲事。”下一刻,顾惜朝手上的琴声响起,戚少商便往旁边河里跳了下去。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消失了,顾惜朝心情愉快地勾起了嘴唇,然而他便听见,刚刚被他平沙进水里的人在河水里挣扎着喊救命。
戚少商常年生活在北地,并不熟识水性,一进入到水中,一身功夫仿佛没有了一般。
顾惜朝见此不由暗骂了一声,然后放下了手中的古琴准备把人给捞起来。
一入水中,顾惜朝便发现戚少商为什么会沉水了,这一身皮袄,不沉水才怪,顾惜朝连忙动手将戚少商身上的皮袄剥掉,然后给已经昏迷过去了的戚少商渡气。
等顾惜朝把人捞上岸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他看了看躺在地上还没有醒来的戚少商,最后认命地再次给戚少商渡气,然后按压出他胸腹中的水。